“起來。”
“你應該記得,你說過要結束那一切的,你應該還記得……”
“這一切的目的。”
‘永痛之淵’,這個名字是琥珀起的。
可惜它們沒有能見證這個痛苦的地方是什麼樣的。
琳之前是這麼想的,但忽然琳注意到,有那麼一個琥珀……正在見證這個地方。
“爲什麼你不迴應呢?爲什麼呢?”
它的位置位於某塊黏在巴士地表的浮島上。
在某個建築物裡。
琥珀的建築物長得都很像琥珀,準確的說是一個個橢球形物體,它們多在數十米高度,但並不透明。
建築內主要是由複雜的洞穴般的通道和許多房間構成。
琳雖然有不少微型兵種在觀察這些琥珀,但並沒有完全看住每一個。
在觀察到它們開始集體自殺的時候,琳就開始迅速調查每個浮島,發現每座浮島上的每個琥珀都自殺了。
除了琳最後檢查的這座島上的這個建築物。
居然還有一個……活着的。
它正在橘色的房間中心,在它的身邊躺着幾個琥珀——一個碎掉了,一個身體成了兩半,一個看似完整,不過神經部位被一團黑色佔據,還有一個變成了一灘液體。
它站在這裡,‘看’着周圍倒下的同伴,並不斷地說着各種話語:“答應我,起來吧……一起見證那一刻,我們必須要見證那一刻!你承諾過的!”
它用的不是琥珀語,而是創造者語言。
因爲琥珀語,也就是將自己體內的痛苦承載物顆粒丟出來交流的那種方式在這裡完全是不能用的。
因此它在用身體表面裂開的這種方式進行交流。
“你在……和誰說話呢?”
一顆琥珀絨球出現在了它的身邊,琳對這個還沒有想去自殺的琥珀問道。
“什麼?”這個琥珀此時也注意到了絨球,它原本應該是想驚訝的,不過它目前沉浸在了痛苦中,它驚訝的情緒剛冒出來就被痛苦完全淹沒。
可以看出本來它想是對絨球問一些事情,但是它現在又開始繼續說之前的話語。
“快……起來。”
琳覺得它差不多是這種情況,它現在處於非常痛苦的狀態中,但它的思維中有一種……很強烈的念頭。
也是因爲這種念頭支撐着它不立即去自殺。
另外琳也發現這個琥珀有點特殊的地方……它身上的平靜能量沒有完全消除。
在進來這裡之後,所有琥珀體內的平靜能量都被痛苦能量給‘同化’了。
因爲這種能量本身就是一樣的,平靜能量在極大的痛苦影響下瞬間變回了痛苦,這讓每個琥珀都處於完全的痛苦中,因此纔會立即自殺。
但是這個琥珀,琳發現它體內還有一些平靜能量影響着它的神經結構。
雖然它還是會感覺到強烈痛苦,但是沒有讓它立即想去自殺的地步。
即使如此……它還是沒有去做別的事情的情緒。
……它只能不斷地做目前唯一支撐着它意識的事情,這才能讓它不會崩潰。
所以琳只有用一些別的方法來知道它在說什麼,直接交流是行不通的。
琳對琥珀的思維還沒辦法完全瞭解,不過最近琳發現……用巴士的方法好像很不錯。
最近,巴士製造了‘硬化神經球’去摧毀熔塊戰艦,從而在擊毀它們的過程中得知它們在想些什麼。
琳已經找到了巴士到底是用那一部分的硬化神經來製造神經球的。
這一部分神經被巴士‘活化’了起來。
它們不再是硬化狀態,而是一種很有趣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它們會對任何接觸到的物體發送大量的特殊信號。
這種信號擊中目標再反饋回來之時,就能知道對方的思維信息了……琳發現這對熔塊生物還有琥珀都有用。
於是琳就用這些巴士神經結構製造成了一顆顆小的‘神經球’。
琳用自己的巴士解析神經球裡的結構,就能得知神經球裡面的信息。
雖然說痛苦巴士把自己的神經結構改造成了全新的,但這些神經球依舊是巴士結構。
接着,琳就是把這些小神經球帶到唯一活着的這個琥珀身邊,並用神經球接觸它。
這樣就能知道……它到底在想些什麼。
…………
似乎,這個琥珀是個被稱之爲‘最早聯絡者’的角色。
也就是它是最早一個和巴士交流的琥珀……的後代。
最初的時候痛苦巴士不是直接聯繫所有琥珀,而是聯繫了某個琥珀……然後這個琥珀再把有關於巴士的消息告訴全族。
接着它們才建立起與巴士聯絡的聯絡裝置之類的東西。
但是一直以來,都有那麼一個……或者說一族琥珀是巴士的直接聯繫者。
巴士只會告訴它們更加詳細的信息。
比如說……有關於這個地方的事情。
痛苦巴士回到這裡,主要是爲了結束那場戰爭。
很久以前的那場巴士戰爭,實際上還沒有結束……至少痛苦巴士是這麼認爲的。
它需要獲得這裡所有的痛苦,來結束這場戰爭。
似乎痛苦巴士並沒有……發瘋?
它的思維感覺上還是很正常的,至少從這裡得知的是這樣。
痛苦巴士告訴了這個琥珀,有關於那場戰爭以及巴士生物的各種事情。
同時,痛苦巴士也教給了它這種語言。
也就是創造者的……語言。
然後最早的聯絡者在快死的時候,它會把這些事情傳遞給它的下一代。
接着就是一代代地傳播,直到現在。
一直以來,整個琥珀羣體中就只有這麼一個琥珀知道這些事。
也只有一個琥珀算是巴士的直接接觸者。
比較特別的就是每一代的琥珀性格都幾乎完全相同。
雖然說它們還沒有到覺得自己和前代是同一個的地步,但也非常接近了。
有意思的是這羣琥珀不像別的琥珀那般把巴士當成‘神’,而是當做一種很親密的關係。
類似於‘深愛的對象’。
雖然說琥珀並沒有‘伴侶’或是‘愛情’這種概念,但它們對巴士的情緒就類似於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