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時間的罪與罰_第三十四章 無限與永遠的平衡

我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間中,不記得自己是何時來到這裡的,身體無法動彈,甚至沒有感覺。   這是哪裡?這是在無垠的宇宙裡嗎?   我努力地朝着四周望去,這裡是沒有盡頭的虛空。   應該說,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沒有。   “並不是什麼也沒有……”傳來了一個聲音,就感覺像是來自身邊的耳語,好像有不對,像是那來自遠方的呼喊,還像是周圍十幾個人圍着我,同時這樣說道似得。這裡到底是哪裡?   像是聽到我的疑問似得,耳邊傳來了解答:“這裡是……事件視界(Eventhorizon)……這是時間和空間相互交織的地方哦。超越地平線的地方。”   事件視界,又稱事象地平面,由霍金提出的概念——黑洞最外層的邊界。   正在我思考的時候,突然間,眼前是佈滿天際的星辰,這是星辰的海洋……由於太過於美麗,不由得讓人發出嘆息,甚至不敢去享受這美景。可當自己仔細觀察時,卻發現有些地方是沒有星辰的黑暗。慢慢的注意到那個黑色的空間,仔細的凝視那個空間。   忽然間身體開始墜落,墜向星辰之間。   不……不對,這不是墜落。星辰之海的深處,那一塊連光也無法脫離的完全黑暗的歪曲空間……我是被它拉進去的——這是黑洞……   我的意識一瞬間超越了光速,無數星辰剎那間消失在我的身後。   我期盼着誰能把我拉出來。   可沒有人……   沒有人理睬我……   我被吸入了那無盡的黑暗之中,映視在視野裡的光電繼續消失隕落着,自己以外的東西全都全都被拋向腦後。   太奇怪了,我的理性在吶喊着,可物質卻無法超過光速移動——這與相對論相矛盾。   不知從哪裡傳來了聲音,不知道是誰的聲音:“你並沒有在移動哦。”   只有這聲音超越了光速,追上了超越光速的自己的意識,趕在我的前方——爲什麼這是於喏的聲音呢?   “你並沒有在移動哦。”又是同樣的一句話。   “我說過的,這是時間和空間相互交織的地方,超越地平線的地方,所以你無法進行移動。”   “在這裡,變化的只有時間和空間哦。只有你的時間,在無限的被延伸。”   我的腦袋的那種時間軌變動的痛苦又瀰漫了看來,我在黑洞的吸引下前往那永無邊境的黑暗。那連陽光都會被徹底碾壓的黑暗之中。   我逐漸的被加速了,同時感覺到了呼吸困難,彷彿全身被壓迫着一樣。   “所以,你無法在空間中移動。只有無限的時間在無限的被延長。你的一秒對我來說,就變成了永遠……對於在遠處觀測着你的我來說,你看起來只不過是靜止的。”   墜落、被牽引、墜向無盡的黑暗的深淵、或許是墜向宇宙的盡頭。   儘管快得超越了光速,卻一直無法達到。這是命運的輪迴嗎?   不對,宇宙沒有盡頭……這是宇宙的盡頭在逃遠。   也不對,有什麼在被延伸,在被無限的拉長……是什麼?是宇宙被拉長,還是我……   “不可以回頭……永遠,不是無限。”   “哪怕時間在被朝着那永遠延伸,終結,也是存在的——宇宙雖有其起源,但也有其終結。”   感覺到有什麼正在逼近自己,緩緩地,與周圍飛逝的星辰形成

鮮明的對比。真的是什麼在靠近我嗎?這裡不是靜止的嗎,只是緩慢的讓人產生了無限的錯覺。無法識別那到底是什麼。有某種東西存在,但卻不知那是什麼。   我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想把手伸向那“某種東西”,可是我的手動不了了。   “不能回頭,因爲那裡與一秒被延至永遠的你相連。”   我彷彿……快要停下了。快要停下的同時,卻依然不停地墜落、墜落。不是完全的停止,是無限接近停止卻無法到達停止的運動。   一秒後,究竟何時會到來呢?時間和空間的作用,相互交替了。一秒被我的身體無限的延伸——一秒在體感的0.1秒下變爲0.01秒。   0.01、0.001、0.0001、一秒究竟何時到來?   時間漸漸的變短,體感漸漸地延長。   “向前方前進,到達那裡。”   有着永遠也到不了0點的錯覺……   “到達冥府的大門……”突然傳出了可笑的語言,“但你卻沒有鑰匙,而且撬不開大門。”   我聽得出這話裡的笑意,卻充滿了苦澀的味道。我想要叫喊,嘴卻動不了。不能回頭……   “啊……你被冥府的守衛抓住了啊!”腦中閃過一瞬Zproject的報告,血腥的照片,身體……   “不能回頭……”聽着這話,我想要回頭,我想返回原點。可無法回頭,無法返回。我在到達“某種東西”,向着成爲膠化人的未來……   我的手慢慢的能夠動彈,我將它伸向能觸碰的最遠的彼岸,手立刻像是爆炸一樣的裂了開來,在一剎那間變成了那綠色的粘稠狀。   不能回頭哦,因爲沒有終點。   自己終於從那無盡黑暗的夢境裡醒了過來……那是夢,還是……王之探知預示的現實呢?   慢慢的清醒過來了,已經是距離昨天的時間軌的改變後的第二天了,慢慢的回憶起了昨天的事情……   2030年8月8日下午18:30我拼命地在熟悉的街區奔跑着,但現在,已經不是那片熟悉的街區了吧?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這不是我熟悉的地方了……不再是了。   我終於停下了腳步,在這人山人海中,再一次的陷入了迷茫之中。   身後的真白和奶酪終於追上了我,停下了腳步,真白一臉疑惑的說道:“到底怎麼了嘛?小夏陽?就是因爲我們這裡不會有賣這種東西的,纔會繞路去市中心啊!”   “我問你,真白,你是不是在林智遙的女僕咖啡廳裡打工!”我腦袋裡亂成了一鍋粥,問道。   “林智遙哪裡有開什麼女僕咖啡廳啊?”她一臉奇怪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我向前一直走着,帶他們到店裡,他們就會意識到了吧!一定是這樣的,命運,不要再拿我開玩笑了!   可是眼前熟悉的店面已經不見了,這裡,不是咖啡廳……眼前是那該死的拉麪店,不是電器城,而是拉麪店。   眼前的世界怎麼也不能和記憶中的那副樣子重合……爲什麼?   “把二次元文化帶到這裡的,正是我哦……”耳邊,林智遙的聲音再次的響了起來。   爲什麼,難道,你發了否認這一切的Dmail了嗎?林智遙?你只用了一封郵件,就把整個街區改變了嗎?   這一切,也是命運的決定嗎?還是,這是命運之神,你所創的一個遊戲?

2030年8月9日上午08:00鄭佳音在路過了那人造衛星之後,纔到了Mr天王雞的電器維修店裡。她在那裡停留了一會,盯着那人造衛星,被人山人海埋沒着,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無人的Mr天王雞的電器維修店裡,鄭佳音的手裡正拿着一枚勳章發着呆,她用手輕輕地撫了撫勳章上的字,眼裡流露出了從未看見過的溫柔的神情。   門外傳來了天王雞的聲音:“喂,打工妹,外面就拜託你了。”   她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元氣滿滿的說了句:“好!交給我啦!”   和剛纔不一樣的那種面對生活的勇敢吧……   這時我和於喏兩人吵吵鬧鬧的回了LAB,鄭佳音有些奇怪的朝着我們看過來,視線聚焦在了於喏的身上。不知爲何,又是那種憎恨的神情。   我和於喏兩人立刻沉默不語了起來,於喏因爲上次她說自己是Gonet的間諜是還有些顧忌,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兩個人不是很熟悉,據我所知,但爲什麼,打工妹老是這樣子的盯着她呢?   “打工妹,不要偷懶哦!”突然,店裡傳來了天王雞的聲音。   她一邊用那嚇人的眼神看着我們,一邊後退着,突然跑進了店裡。   “爲什麼,她要這樣的盯着我呢?”於喏有些疑惑的說道。   我剛想面朝着她說她一句因爲是你眼神太恐怖太自傲自負……可這時,我卻看到了她眼裡的寂寞。   她站在那裡,像是孤獨的化身一樣,眼瞳微微的發亮着,我閉上了嘴,看着這樣的她什麼也說不出口。   又變回了之前那個抱着小黃人抱枕低着頭偷偷地哭的少女。   她突然不理睬我,而是徑直上了樓去,聽到了實驗室門關掉的聲音,我才反應過來。   我慢慢地走進了店裡,問道:“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呢?”   “我說過了,她現在的確什麼都沒做,但是我,瞭解她……”鄭佳音的表情有些怪異,我立刻說不出話來了,“我來這個城市,這個地方,是爲了找一個人的……一直沒能找到他……”   我不知道爲什麼她會這麼說,但她明顯是有些發現自己說的有些多了,朝着我打了聲招呼,繼續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另一邊,中心路段這邊,終於解除了封鎖。記者們紛紛聚在大樓下,拍攝着那枚人造衛星。   “在上海的廣播大樓,莫名的這枚人造衛星,至今不知道是什麼國籍的人停在這裡的。今天早晨一早也有很多人聚在這裡拍照圍觀……”一個人站在人造衛星後對着鏡頭前說着話。   在廣播大樓邊的零售店的,森夏正拿着手機,忘我的按着鍵盤,手機屏幕上一排發信列表上,佔了一半的信息都是同樣的兩個字母——“XA”。   她有些悲涼的盯着這兩個字母,不斷地按着鍵盤。   突然那個記者到了她的面前,對着她搭話道:“能不能打擾一下。今天是來參觀人造衛星的嘛?”   那個記者的背後,跟着許許多多的攝影師,森夏莫名的由心而生出一種恐懼,立刻跑着離開了這裡。   記者呆呆的看着那個遠去背影有些疑惑:“發生了什麼嗎?是我說錯了什麼嗎?跑什麼呢?”   她慢慢的跑到一個小巷子裡,不斷的喘着氣,她慢慢的拿出了手機,視線再一次的聚焦在了那兩個字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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