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先生當即大聲說道:“我們何大掌櫃是前來大魚縣上任的新縣令,你們兩方不必再戰,一切等回到縣衙後,再做計較。”
那陳小二聽到後,立刻說道:“口說無憑,可有證據?”
錢先生說道:“我們自然有官方的認命,可這認命不是讓你看的,有疑問等回了縣衙後,自有分曉。”
那陳小二語塞了一下之後,再次說道:“如果何大掌櫃真的是新來的縣令,更不能讓那個假冒的大捕頭待在你們身邊了,一旦有什麼閃失,我們可擔待不起。”
何大掌櫃這時發聲說道:“我的安全,我心中是自然有數,不勞你們費心,你們只需頭前帶路就行。”
那陳小二辯解道:“我等兄弟現在還沒有見到何大人的信物,你說的話我們自然不能全信。而且何大人還沒有上任呢,我們仍需履行薛縣令大人的指示,‘盤查可疑人等’,所以抓捕這個假捕快,就是我等的職責,不容有失。”
孫大柱這時發現對方的破綻了,他接口質問道:“你說的薛縣令是哪裡的縣令?大魚縣的縣令是唐大人。”
那陳小二聽得他這一番說辭,不由得狂笑道:“你這個狂徒,居然連大魚縣令的姓氏都不清楚,當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孫大柱當然知道自己是正牌的大捕頭了,也知道自己說的纔是實情;所以任對方巧舌如簧,他是混不在意的、扭頭對何大掌櫃和錢先生說道:“別聽他胡說八道,大魚縣令確實姓唐。”
在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那何大掌櫃和錢先生是都在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聽得他這麼信心十足的自證,錢先生不足該如何是好,他們作爲來上任的,自然是知道‘前任是姓薛’。
倒是那個何大掌櫃,這時似乎恍然大悟的對錢先生說道:“對,現任的縣令確實姓唐,我相信這位孫大捕頭。”
錢先生也是立刻醒悟的對陳小二說道:“孫大捕頭說的沒錯,現任縣令確實姓唐,不信咱們到縣衙一問就清楚了。”
那陳小二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何大掌櫃與錢先生的情緒變化’,他怒極反笑道:“你們願意聽這瘋子的胡言亂語?”
孫大柱是直接怒罵道:“你全家都是瘋子。”
錢先生則說道:“孫大捕頭是堂堂一條好漢,我們自然更相信孫大捕頭所說的話。”
這陳小二是因爲有任務在身,必須要趕時間,當下直接換話題道:“孫大捕頭,咱們繼續剛纔的約戰如何。”
孫大柱這時也是一肚子怒氣,恨不得和對方立刻痛快一戰,當下說道:“有何不可,趕緊讓出場地,我和你立刻就戰。”
何大掌櫃提醒錢先生道:“讓雙方的其他人都退的遠些。”
錢先生當即對孫大柱說道:“孫大捕頭,讓對方的其他人都退離你們的交戰區域三十米遠。”
這一次不等孫大柱說啥,那陳小二邊退邊說道:“好,你們的其他人也得離開戰圈三十米。”
孫大柱很痛快的說道:“好,大家都離得遠些,讓我好好會會他。”
對方退夠足夠距離後,那個陳小二下馬,然後他獨自一人、提着雙刀向約戰的場地中間走來。
陳小二的那四個同伴,則是騎在馬上,持着兵器戒備着。
孫大柱這時是已經站到場地中間等待了,而何大掌櫃這邊的四個勁裝騎者,已經有兩個騎着按照錢先生的吩咐,騎馬來到了馬車前方,持着武器戒備着;防備在對方的騎者進行攻擊時,可以隨時上前增援。
陳小二來到孫大柱的對面不遠後,低聲問了一句:“朋友,能不能透個底,你爲啥要冒充大捕頭?”
孫大柱不由得怒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本來就是個大捕頭。”
他這話把陳小二躁的滿臉通紅,陳小二原本認爲‘孫大柱頭腦有問題’,想着套套對方的實底,哪想道反被對方認爲是傻子,當即是怒不可遏的朝對方吼道:“來吧,趁着沒有路人,咱們速戰速決。”
接下來兩人就對衝到一起,孫大柱是單刀對雙刀。
等兩人交上手之後,這兩人是都意識到對手的武功確實不弱,需得認真對待,容不得有失。
陳小二他們這次到山道上來盤查,還真的是帶着任務來的,就是爲了做掉這個‘準備上任的何大掌櫃’。
由於確切信息接到的晚,他們上路的也比較匆忙,但即使是這樣,他們也是計劃了一個行動方案。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這裡會碰上一個‘自稱是孫大捕頭的官差’,由於此人的攪局,使得他們‘想抵近之後再突然出手’的計劃,就泡湯了。
無可奈何之下的他們,是匆忙中商量出一個各個擊破的辦法:先把這個孫大捕頭給誘殺了,然後再考慮繼續襲殺何大掌櫃等一行人。
只要讓何大掌櫃在進城之前被消失,這件事情對他們來說,就便於掩蓋住。
而他們這5個人,雖然武功都不弱,但要排名次,還是陳小二能夠位列第一;他的雙刀使起來時,一般人還真的難以招架。
孫大柱在與對方對戰時,也是面臨着這個問題,對方雙刀掄動起來後,兩把刀是輪番的滾動而來,確實夠快捷,不好防範。
好在孫大柱的實戰經驗豐富,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絕不能一味的注重防守,因爲當自己進行全力防守時,對方的雙刀就可以毫無壓力的、放手對他展開進攻了。
到那時,對方的刀勢會更快捷,會讓本就忙於‘以單刀應付雙刀’的自己,會更加的難於應付。
所以當和對手交上手之後,他是直接單刀直入,照着對方的胸前門戶就是一番強攻砍殺,拼的就是兩敗俱傷的氣勢。
對方果然是不想受傷,因爲對方還有着大計劃呢,於是讓原本應該快速進攻的陳小二,一上來就開始輪動雙刀去格擋和防守。
孫大柱是雙手持刀、意隨心走,只管進攻,陳小二雖然是雙手持雙刀,但因爲每把刀都是被一隻手所握,如果是一沾即走的拼殺,他這種格鬥方式肯定是非常靈動。
可他以這種方式去格擋對方的雙手持刀,單一的一隻手就是有些吃力了,有時候還不得不補招自救,這就讓他被孫大柱帶動了節奏。
孫大柱這種強攻招式是比較耗力的,堅持不了長時間的快節奏攻擊;不過陳小二也不省力,他因爲要同時舞動雙刀,可以說,他有時候反而會更耗費體力。
兩人此刻是都明白,現在就是拼誰的體力好、誰能夠多堅持個一招半式。
兩人的年齡是相差無幾,兩人的心態卻不一樣。
陳小二這時的心裡壓力大,如果不能搞定孫大柱,那後續計劃就都成泡影了,到時候不光他自己有難,家屬也得遭殃。
而孫大柱在這一點上就輕鬆多了,勝了可以得獎勵,揚眉吐氣;就算是不幸敗亡了,家屬也能夠得到朝廷的撫卹金,生活無憂。
兩人這一番快速的對攻,很快就見了分曉,當陳小二由於體力不支,快節奏動作無以爲繼的時候,孫大柱的一招撩刀勢,從內側砍中了陳小二的左上臂,這一刀直接撩到了骨頭位置,陳小二的左手刀是直接掉落地面,血流入注。
這時候兩人都已經氣喘吁吁,陳小二中招後,吃痛後退,孫大柱是因爲已經重創對手,倒也不急着進招了,他慢慢的跟定對手,一邊喘氣一邊準備隨時補刀;孫大柱這時有點小後悔,後悔之前沒有喝點水,這會是口乾的嗓子冒煙。
這時候,錢先生在後邊喊話道:“要活的。”
而陳小二那邊的四個幫手,這時已開始策馬向場中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