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何強等人離開時,已經接近5點半了,薛向前是被先安排在民警的值班室裡邊等待。
對於薛向前的相關問題,民警們在彙總了剛纔幾人所寫事情經過之後,重新寫出綜合過的情況彙報後,是交給了所長,由所長向上級單位彙報;而對於薛向前的安置,他們也得等待上級的進一步指示。
對於薛向前所攜帶的那張紙幣,銀行的保衛系統也在下午派專人來派出所等着了。
因爲發現的假幣派出所要留作物證,銀行那邊又想知道假幣的詳細情況,銀行那邊的來人是專門帶了照相機。
等兩個民警帶着薛向前他們回到派出所時,銀行的人對紙幣進行了詳細的拍照,並且對其紙質、印刷工藝進行了初步評估,他們也需要向上級彙報,假鈔無小事。
派出所這邊,由於其是舊幣,對其進行指紋採樣已經不具備意義,倒也沒有干涉銀行系統對紙幣去做出這各種分析和研究。
下午當班的民警A和民警B,在6點鐘就得下班了,他們在下班後,是專門從外邊給薛向前買了素餡包子當晚飯。
派出所所長在七點多鐘時,從分局趕回派出所,他告知正在看書的薛向前:“今天得先在派出所委屈一個晚上了,明天分局會接手這件事,幫你找到家。
所長在派出所還專門給他安排在了休息室內,那是個有着牀鋪的房間,讓他可以在裡邊休息。
對於薛向前來說,如果不是有那圖書館借的書可看的話,他已經厭倦了在派出所裡邊待着了;如果說之前還有人和他互動、探討,讓他感到興奮的話,他之前在值班室裡時,和人家那個值班民警,就討論不出什麼新意了。
那值班民警是已經認定了‘薛向前是失憶了’,並且是屬於少不更事那種人,因爲值班民警就看不出薛向前有什麼憂慮之色,並且還能沒心沒肺的坐在值班室裡看起書來,故而在和他聊了幾句之後,就沒有興趣再聊了。
對於值班民警來說,有薛向前在這裡,人家還多了一份對薛向前的看管職責,萬一把薛向前給看丟了,人家還要擔責任。
當薛向前被安排在休息室內後,值班民警就省心多了,他只需要把走廊上的柵欄門鎖上,就不用擔心薛向前會偷偷的跑出去。
並且,由於薛向前那邊有多餘的書,這值班民警還直接向薛向前借了一本小說,這樣他晚上在值班室裡邊值班時,就可以有條件打發寂寞時光了。
當晚在派出所還有另外兩個值班民警,這兩個民警是在另外一個休息室休息,原本這兩個民警都應該在休息室內早早休息,以便隨時有可能在夜間出任務。
這不是因爲薛向前手邊還有一本閒書嗎,其中那個民警C,就把薛向前空閒的那本書借了過來,去辦公室看書,這樣也不會影響同伴在休息室內、關燈睡覺。
至於薛向前,對於如何退出這個夢境,他現在也有了一種猜測,那就是一旦他在夢境中睡着,那他就應該可以回到他在現實世界的睡眠中了。
只是因爲手中的書確實好看,這才使得他不急於離開夢境。
不過由於他這一天也確實是夠疲勞的,再加上他所在的這間休息室裡是沒有桌椅,只有牀鋪,所以他看書時是隻能坐在牀上、靠着被子看書。
爲了愜意、安穩的看書,上牀前他是專門的去過一趟廁所、解了手,爲的就是能坐在牀上打個‘看書的持久戰’,反正他覺得自己年輕、身體夠棒,就算是熬個通宵,那也是無所謂的;何況還是在夢境中熬通宵,那就更應該沒有問題了。
並且的,夢境裡邊的時間,是不可能用現實世界的時間來衡量的,他覺得只要他自己有耐心一直在夢境裡待着,哪怕夢境中花費的時間再長,也不過就是南柯一夢,是不會影響他第二天早上起牀的。
說到這,有一件事情還值得提一下,那就是關於‘在夢境中解手’的事情,薛向前如今很慶幸‘他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夢境中的時候’,曾經在圖書館的衛生間解過小手。
如果是在那之前他就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的話,他可就不敢在夢境中解手了。
因爲在他的記憶中,只要是敢在夢境中解小手,那就一準會尿牀,而且還會被溼漉漉的牀鋪給整醒。
可既然這一次的夢境中,他已經解過小手了,而且沒有被整醒,那就說明這一次特殊的夢境,不會讓他再現尿牀的情況了。
所以這之後他再遇到需要解手的狀況時,也就敢放心的在夢境中解手了;否則的話,他就得在夢境中硬憋着,直到憋醒爲止。
他有過多次的這種做夢經驗,一旦遇到想解手的情況,他的生物本能就會提醒他:“這是在做夢了,可不能真的解手。”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這樣的坐臥看書的姿勢,實在是很容易讓人打瞌睡。
在實在覺得眼困、但又很想堅持着把書看完時,他決定閉上眼休息兩分鐘,然後再往下看。
然後他就真的睡着了。
那個警察C是個相當有自制力的好同志,他雖然也覺得手中的小說實在是讓人愛不釋手,但他也知道工作中要始終保持旺盛的革命精力,故而在看書看到夜裡11點的時候,他是毅然決然的不再看書、準備休息了。
當他注意到薛向前的那件休息室還亮着燈時,他就拿着書準備先還給對方。
當他輕敲對方那虛掩的房門時,沒有聽到裡邊的迴應,在連敲兩次之後,他索性推開門。
房間裡沒有人,牀頭處靠牆的那個被摺疊起來的被子上,還有被躺靠的壓痕;牀邊的地上,還有一本書。
如果這本書是放在牀上的話,民警C會自然而然的認爲‘薛向前是去上廁所了’,可這本書居然以這種方式顯擺着,就讓他不由得有些懷疑。
於是,他把手中的書往這間休息室的另一個牀上一放,就直接去衛生間查看。
在那裡他依然沒有發現薛向前。
這時候民警C趕緊的來到值班室,在確認值班民警還在崗、並且走廊的柵欄門也是被鎖着時,他是稍顯放心。
他詢問值班民警,怎麼沒有見到薛向前,那值班民警也是一慌,他連忙出來查看柵欄門,當確認柵欄門被鎖的好好的時,他可不相信薛向前能夠離開派出所;因爲一樓的窗戶處,都安裝的有鐵欄杆,除非是把欄杆破壞掉,否則誰也不能從那邊出去。
而要把鐵欄杆破壞掉,是不可能讓人聽不到動靜的。
派出所這間值班室,有個朝向門廳的窗口,可以在窗口處接待來訪者,但如果來訪者想要進入走廊、或值班室,就得經過走廊的柵欄門位置,這值班民警在晚上就沒有再把柵欄門打開過,而且這柵欄門此刻也是鎖的好好的。
當即這值班民警繼續守住門口,防止被人調虎離山,而民警C則去喊叫另外一個正在睡覺的民警,這兩人開始在這一樓的走廊內,一邊呼喚、一邊搜尋起薛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