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貝爾老早就做好了返鄉之旅的一切準備工作,他跟黃德還是略有不同的,那個傢伙有奶就是娘,而拉貝爾自認爲還是一個比較注重情義的人。所以,他全力支持四皇子重建太陽系,並且給出了很多有建設性的建議。今天,拉貝爾將要帶着自己的四位老朋友坐上飛船返回太陽系。
在出發之前,拉貝爾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決定去看望一下自己的老朋友。他來到了在阿蘇那耶星球厄斯三號地下實驗室的自己的住所,由於他和四皇子的關係搞得非常好,又在重建太陽系的事情上的大力支持,所以他擁有一個非常豪華氣派的套房。在套房廁所旁邊的一個小門後邊,拉貝爾特別名人挖了一個地下室。他的四位老朋友就分別被關在地下室的三個房間內。
拉貝爾首先來到了第一個房間,裡面關着的是展飛和帕蒂索福,他們倆從一開始就住一間牢房,彼此之間也有了感情——拉貝爾是這麼認爲的,所以並沒有把他們分開。拉貝爾打開牢門,撲面而來的是那種熟悉的腐臭味道。無論在什麼地方,地牢大概都是一個鬼樣子的。
“啊哈,兩位今天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啊!”拉貝爾進來的時候,展飛和帕蒂索福正因爲某事笑着,看到拉貝爾,兩個人立刻止住了笑容,各自翻個身對着牆去了。拉貝爾冷哼一聲,看了兩個人一眼,笑道:“我有一個好消息要跟你們宣佈,我們就要回地球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展飛轉過身來,坐起身子靠在牆上,說道:“這麼說,太陽系建好了?”
“不僅建好了,所有的克隆人都放回去了,現在他們正過着快樂的生活,只是還缺少一個合法的統治者和繼承人!”拉貝爾衝着展飛別有深意的笑着。
展飛當然清楚這個死太監到底是什麼意思,在被關押的這一百多年時間內,拉貝爾提出了很多次,一旦太陽系重建成功,就帶着他回到地球繼任皇帝。展飛對於當皇帝並沒有任何興趣,他想做的是帶領着平民抵抗貴族的剝削。當然了,他也琢磨過,如果自己當上了皇帝,這件事情做起來就會容易得多,可是自己的義父瓦克·斯諾德的教訓歷歷在目。貴族圈就是一個大染缸,掉進去就不能清清白白的出來。
直到那天晚上和帕蒂索福聊過天之後,展飛決定改變思路,答應拉貝爾。所以,當他聽到拉貝爾的話時,顯得非常的激動,因爲他距離自己的目標更近了一步。“我們什麼時候走?”
“不要這麼心急,”拉貝爾聰明絕頂,不會想不到這個死硬死硬的小子突然間轉變一定有有什麼目的,不過信心滿滿的拉貝爾覺得自己連三大家族都玩弄於鼓掌之間,一個小屁孩兒能泛起什麼大浪,“你們還是先服用了最後一瓶長生液再說吧!”
按照正常的年齡,展飛現在也應該有一百三十多歲了,而帕蒂索福和其他兩個被關押的人也都兩百多歲了。這個因爲有了拉貝爾的長生液,才保存了他們的身體機能維持在一百年前的樣子沒有任何變化。
拉貝爾把長生液放在地上,然後說道:“好好準別一下!”接着轉身離開了牢房。拉貝爾剛走,帕蒂索福翻過身來,一口將長生液喝掉,自從喝了這玩意之後,本來皮包骨頭的他奇蹟般的長肉了,很快就擁有了正常的身體。帕蒂索福把瓶子扔在地上,對展飛說道:“小老弟,記住,出去之後,不要急於跟他翻臉,一定要順從,這樣才能迷惑他,讓他信任你之後,纔好下手!”
展飛點了點頭。
拉貝爾不會聽見帕蒂索福對展飛說的話,他來到了第二件牢房,這裡關着的是展飛的生母娜依靈兒。她依然保持着當年的美貌,只是眉宇之間增添了憂愁。拉貝爾一進入牢房,就忍不住竄了上去把她壓在草甸子上狠狠地做了起來。完事之後,拉貝爾喘着粗氣自顧自的穿着衣服,看着一臉冰冷雙目無神的娜依靈兒縮在牆角,說道:“我們這兩天就要回地球了,到時候,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后了!”
娜依靈兒沒有說話,一雙略顯空洞的眼睛望着發黴的屋頂,精緻的小嘴因爲長時間呆在黑暗之中變得慘白,輕微的上下翻動,好像在說着什麼。
拉貝爾穿好衣服,走過去,在她身上胡亂撫摸了幾下,才意猶未盡的離開了。拉貝爾來到了最後一間牢房門口,站了好久才鼓起勇氣打開了牢門。
牢房內黑漆漆一片,拉貝爾沒有在這裡放上一盞燈,因爲他還沒有做好準備面對這裡的人。黑暗中,拉貝爾站在門口,依稀在牆角看到了那個人。
“我們要回地球了!”
“很好!”
“我相信你一定要理解我,雖然這些年讓你受了不少的苦頭,至少我保全了你,免於那一場災難,不是嗎?”拉貝爾這些年一直在爲自己辯解,說來說去就是這些話。“而且,我還保住了你的兒子,真正的兒子!如果當年不是把你囚禁起來的話,萬一太子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的話,第一個就會拿你開刀。多餘的話我不說了,說了這麼多年,你理解也好,怨恨也罷,至少現在,我們要回地球了。回去之後,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出來。”
拉貝爾解釋完,轉身要走,就聽到牢房牆角里那個人說道:“當初是誰指使你去殺我?”
拉貝爾當下就愣住了,自從這個人被自己關押以來,加上在室女座度過的這一百多年,這還是他和自己說的爲數不多的幾句話之一,而且是第一次提到那個晚上的事情。
拉貝爾有些顫抖的轉過身來,他的大腦正在飛快的運轉,拼命思考着一個完美無漏洞的答案:“江瀚!”
“原來是他!”
“婚禮那天,江濤闖進來鬧事,大家心裡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江瀚和秦向天自然是最害怕的,一旦太子爺即位,他們將違背收刈者定下的協議。於是,當天晚上江瀚找到了秦向天,商議之後,決定讓我跟蹤您到了肯特亞爾。之後的事情,您也就清楚了。”拉貝爾說完,仔細回味了一邊,覺得沒啥問題。
牢房角落的那個人又一次恢復了沉默。
拉貝爾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關上門離開了。
三天之後,拉貝爾帶着展飛出現在首都大區的航空港。迎接的隊伍早就在那裡等候多時了,隊伍中除了三大家族和三大軍區以及其他各大家族代表、記者媒體等相關機構之外,還有教會和自由聯盟組織成員。這個陣營的含金量充分顯示出了太子爺對於這位兄弟的態度。兩個人一出飛船,就被記者包圍住了,面對着各種各樣的尖銳問題,拉貝爾遊刃有餘逐個解答,顯然是有備而來。在持續了多半個小時之後,三大家族代表出面干預,這才把記者弄走了,帶着拉貝爾和展飛秘密離開了航空港。
當到達皇宮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對於私生子的橫空出現,當今的太子表現出了相當的肚量。不僅擺出瞭如此豪華的迎接陣營,還在皇宮內大擺筵席爲展飛接風。不過,所有人心裡都很清楚,先給個蜜棗,在打一棍子的事情在貴族的爭權奪勢中經常發生。接下來,整個太陽系將會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展飛跟着拉貝爾在迎接隊伍的簇擁之下,進入了皇宮大內。展飛還記得在紀念日當天,他跟隨着雜技團進入皇宮時候的情景,現在想來,彷彿發生在昨天似的。展飛心裡清楚,現在的太陽系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了。他一下飛船就注意到了一個非常滑稽詭異的現象,在那些記者發問的時候,他發現,除了少數幾個發言提問的之外,其他記者就像是機器人一樣保持着同樣的動作在本子上煞有介事的記錄着。
進入皇宮的路上,他看到站在兩邊的戰士和宮女全都神情呆滯,所有的人都整齊劃一,邁着同樣的步伐,就連呼吸的時候聳動胸脯的節奏都是一樣的。展飛意識到,這些被從室女座放回來的克隆人一定被動了什麼手腳,除了那些個重要的貴族人。
穿過重重宮殿,最終來到了內宮的那處廣場,展飛記得紀念日活動的晚宴就是在這裡舉行的。而現在這裡的晚宴卻是爲了迎接他而準備的。展飛跟在拉貝爾身邊,在兩側文武百官的注視下緩緩來到了臺階前,向着高高在上的皇后和太子行禮。
“不要多禮!”太子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笑着走下來親自把展飛扶起來,臉上掛着欣慰的笑容,“按照年齡,我還叫你一聲大哥呢!”
“殿下言重了!”展飛趕緊說道。
“不要拘束,今天是家宴,來來來,坐在我身邊來!”太子爺親切的拉着展飛的手,將他安排在了自己身邊的座位上。然後太子爺站在自己的寶座前面,宣佈晚宴開始。頓時音樂聲起,十幾個身材婀娜的妙齡女郎從場外款款而入,伴隨着輕妙的音樂聲,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