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進獻舞姬本妖嬈

按照禮制, 第二天一大早太子河太子妃便要入宮拜見皇上,在一番細緻的裝扮後,一行人乘坐馬車抵達金碧輝煌的皇宮, 放眼一看, 這銀風國和醉花國的城牆宮宇大爲不同, 醉花國是磅礴大氣, 而銀風國更多了幾分婉約細膩, 有一種女子的陰柔之美,在御楓然的帶領下,踏過長長紅毯進入到大殿中央, 眼前是傳統的金漆紅柱龍鳳圖騰,以及上首的爍金龍椅, 在整座宮殿中甚爲惹眼, 紅毯兩邊各是文臣武將, 依着各自的品級高低着不同顏色的官服,一色赭紅絳紫暗青在眼前排開, 太子妃着一身淡紫薄紗裝,髮髻上簪着鸞雲紫映蝶釵,身姿盈盈,巧笑嫣然,僅是踏入大殿之時, 便是豔驚四座,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當然, 包括那個高高在上的銀風國御帝, 眼裡也一閃而過驚豔,卻是轉瞬間便被一湖深潭掩蓋, 之前每次和皇上密會,都是以夜葵麼門主身份,自然免不了一身紫衣銀具,所以此時就連皇上也不知道那就是靈犀。

太子和太子妃並排站在大殿中央,一邊接受衆人投來的注目禮,一邊從容地向座上皇帝拜見,“醉花國太子偕同太子妃向皇帝拜見。”楚歌一聲清澈如水的禮貌問候打破了殿中的安靜,明明不是皇帝大壽,亦或是親自邀請,醉花國太子和太子妃卻以婚後玩賞之名來訪銀風國,若是依着目前兩國曾經交戰的形勢,大可把此二人軟禁押作人質,以換取一方土地的安寧,但此番的不請自來,又豈是輕易地送羊入虎口?在場的人都在紛紛猜測太子的來意,一時間竟是迷霧重重,分不清是敵是友,但表面上仍要保持一個和平的表象,也因此場中人面色各異,不知喜憂。只是站在前邊的五王爺臉上依舊是謙謙君子的明朗笑意,在殿中這麼久,卻也絲毫沒感覺到一種將要皇朝顛覆的凝重感。

“免禮了,醉花國太子和太子妃大婚剛過,此番前來我國玩賞蜜月,來者是客,朕一定會讓你們盡興而歸。”

“如此便是先多謝皇帝美意了,既然是前來叨擾了貴國,本太子難免心中不安,此番帶來了許多蔽國特產,特地進獻給皇帝,希望皇帝能笑納。”楚歌往側邊跨一步,讓皇上的視線能夠成功抵達身後的幾個華貴非凡的大寶箱。

“太子殿下真是有心了,禮尚往來,兩國必能和平而處。”皇上說出的本事一句簡單的謝辭,卻也毫不掩飾對兩國各自安定互不侵擾的想法。

“那我便爲皇帝介紹下蔽國此次獻上的珍寶吧,”楚歌示意一旁是從打開寶箱,露出裡面更小的一個楠木錦盒,從容地拿在手中,在衆人面前打開盒蓋,“這便是蔽國的聞名至寶血影,傳言既能一毒致死亦能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此番便是請蔽國的絕世醫聖製成了血影聖藥,有起死回生之效。”

“朕聽聞這血影已經很久,今日終於得以一見,算是了一心願了。”皇上坐在高貴的龍椅上,笑意沉沉。

楚歌繼續走到下一個大寶箱前,掀開箱子,捧出一件雪白的狼毛披風,“這是以蔽國雪原上的雪域蒼狼皮毛製成的披風,毛色純潔如雪,光滑柔軟,對於冬日禦寒保暖有極大用處……”然後便是一個一個寶箱地介紹,太子妃在一旁靜靜地站着,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還有這最後一個,請皇帝好好欣賞。”話剛盡便是掀開了巨大的寶箱箱蓋,衆人的目光一瞬間被盡數吸引。

打開的寶箱中,緩緩站立起一位婀娜多姿身形窈窕的蒙紗女子,大膽的着裝,露出中間的肚臍眼,楊柳腰只堪盈盈一握,肌膚白皙勝雪,似那光滑瑩潤的玉璧,身上衣着鑲以閃光的金色鱗片,手腕腳腕處各自戴着小巧玲瓏的金色鈴鐺,面覆薄紗,只餘一雙妖嬈靈動的眸子,長髮被一條金色絲帶高高束起,女子一路扭動着纖纖腰肢越過一干寶箱,在龍座下的空地上停下,雙手配合雙腳,擺弄着異域的舞蹈,那一雙嫵媚的眸子如跳動的火焰,在每個人的眼裡燃起激情,身上鈴鐺因着晃動的節奏和頻率發出時高時低的清脆撞擊聲,牢牢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我在這萬衆矚目之下盈盈舞動,在舞蹈的高潮處順手揭下了面紗,露出一張同樣精緻無雙魅惑如妖的面容,嘴角含笑,媚眼如絲,攝人心魄,我此次的目的便是易容成楚歌進獻的舞姬混入宮中,以便保護皇上週全,而殿中的太子妃,只不過是易容成我的樣子的替身罷了。一舞盡,餘韻尚存,我款款跪拜在龍椅之下,聲音清脆如珠玉落盤,“小女子煙紗,拜見皇上。”

在場衆人尚未從我的驚豔一舞中回過神來,只有那高高在上龍椅之中的皇上斂了斂深沉的眉眼,脣邊漾起不知名的笑容,“煙紗?太子殿下這個何意?”

“回皇帝,煙紗是本國的一名優秀舞姬,精通十八班舞藝,人也長得靈巧嫵媚,因此特地帶來進獻給皇帝,供皇帝賞樂。”楚歌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天衣無縫,在場人中除了他、御楓然和我外,便沒有人知道我們的真實意圖,估計這裡的一干文臣武將以及皇上會以爲煙紗是醉花國派來潛伏在這裡的探子,唯獨一個五王爺深知,這所謂的舞姬是來助他完成大業,在關鍵時刻挾持皇上的。

鏡頭瞬間迴轉到昨夜,楚歌夜訪五王爺府。

“五王爺,好久不見。”楚歌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落座於書房內的楠木椅上。

“哈哈,想不到昔日的二皇子轉眼就登上了太子之位,如今還以真面目示人,此番夜訪我府邸,所爲何事?”

“能找上五王爺自然是有好事了。”

“哦?說說看。”五王爺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挑起,眼裡是暗藏的鋒芒。

“聽說最近五王爺的動作大得很,看來是要好事近了?”略爲停頓又道,“我來自是要助五王爺一臂之力。”

“你且說說條件我看看。”

“明日我會向御帝進獻一名舞姬,當然不是普通的舞姬,她——可是文武雙全,極精明能幹的人物,若是安放在皇帝身邊,五王爺說,能不能在關鍵時刻起作用?比如威脅……”楚歌看到五王爺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便是料定這茬生意能夠成功,“而事成之後,我只要求銀風國連續爲我國進貢三年,進貢銀兩數額是當年稅收的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太子是不是獅子大開口了?”

“呵呵,王爺心裡有數,這兩件事情孰輕孰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何況是五王爺如此精明的人物?再者,我們之前不是合作地很愉快?”

“哈哈,好,本王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於是,我就這樣順理成章地混入到皇上身邊,開始了傳說中的美女特工生涯。

是夜,銀風國御帝爲醉花國太子和太子妃設宴接風洗塵,我作爲舞姬自然要爲大家獻舞兼服侍酒水。宴會設在皇宮中的歡宴殿,該殿顧名思義,是用來舉辦大型宮宴以供歡樂的,殿上紙醉金迷,金碧輝煌,安放了數十張長形小矮桌和上首的皇帝專用食桌,每一張桌旁都分配有宮女服侍,待所有大臣和太子一干人等上座後,皇上微笑着寒暄了幾句,隨即拍了拍手,從門外魚貫而入兩列風姿妖嬈的舞女,身上着純色輕紗雲水袖的舞衣,腰擺處繫上大蝴蝶,蝶穗自然連接到頭髮上的髮帶,裙襬是碎煙般曼妙的優美弧線,此番進入殿中的妙齡舞女有七人,赤橙黃綠青藍紫各執一色,一剎那間大殿上色彩紛繁,絢爛奪目,此舞名爲雲間蝶舞,是特地依照銀風國的煙雨朦朧婉約秀麗而創,舞者身姿輕盈如蝶,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配上樂師的琴簫合奏,竟是天下無雙曲藝雙絕。

曲至一半,我才從門外迅速直躍而起,正好落在七名舞女中心匯聚的薄紗綵帶之上,我施展輕功足尖輕點在半空,擺了一個金雞獨立臨江立鶴的造型,猝然出現在衆人視線中,身着七色彩衣,除卻腰後有一隻碩大的蝴蝶結外,衣飾與烏髮上再沒有其他裝飾,乍一看嚇略顯單調,隨着舞曲,我緩緩落入地面,雙臂施展,不斷舞動,身邊簇擁的舞女在這一瞬間盡數退下,只餘下我一人在殿中央,我見狀,脣邊含笑,媚眼如絲,一聲清脆的口哨聲傳出,四處大開的門窗外開始陸續飛來色彩斑斕的蝴蝶,翩躚落於我的發間、肩上,以及輕擡的手指上,我伴着這些炫目的精靈輕輕旋舞,身體散發出醉人的幽香,如置身於蝴蝶谷的幻境般,帶着一絲迷夢的醉意。

曲聲悠然渺遠,卻在衆人都回味無窮的時候戛然而止,我停下手中的動作,蝶散,卻餘香繚繞,輕輕曲膝,半跪於大殿中,聲音清脆道:“煙紗此次獻上的乃是雲間蝶舞,希望皇上和衆位大臣能喜歡。”

安靜的殿中突然響起清音,拉回了所有人的神思,皇上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脣邊是深沉的笑意,“好一個雲間蝶舞,醉花國果然是能人輩出,賞這些舞女白銀百兩,另賞煙紗一對赤玉鈴環。”

“謝皇上,”我斂着笑意緩緩拜謝,“讓奴婢爲皇上侍酒吧。”我的美目波光流轉,定定地看向皇上。

“好,煙紗,你上來。”得到皇上的許可後,我便於衆目睽睽之下走上階梯來到龍椅旁,一臉的笑意盈盈,殊不知在大臣眼中,卻是如綿裡藏針,暗藏鋒芒,唯獨五王爺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我近距離地站在皇上身邊,巧笑嫣然,正對上皇上深邃的雙眼,仍舊波瀾不驚,纖纖玉手拿過碧青玉壺,微微彎腰爲面前的酒杯斟滿酒,身上是無數人投來各含意味的目光,恐怕所有人都在細細觀察這裡發生的一切,我的眼角眉梢盡是如幻蝶般迷夢的笑意,催動內力用極細微的獨屬於靈犀的低沉聲線道:“靈犀來晚了,請皇上恕罪。”

話音剛落,便看見皇上眼中迅疾掠過的驚訝,但轉瞬又被黑暗掩蓋,只是嘴邊的笑意多少帶了一絲讚賞,極放心地在大臣和五王爺面前舉起酒杯,“今日慶宴,愛卿們無須拘禮,隨意即可。”說罷便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座下各大臣們也略驚略顫般,向上首舉杯,然後飲盡,座下的御楓然和楚歌,卻是彼此對望一眼,脣邊含着莫名的笑意,互一舉杯敬酒,便也通暢豪飲。

如此酒過幾旬,彼此間卻也微醺醉意,桌上菜食少了許多。我的眸中精光閃過,向皇上示意了一眼五王爺,皇上會意般回我一笑,對着五王爺道:“五帝,何妨讓煙紗爲你侍酒,嚐嚐俏佳人親自斟的美酒?”

五王爺擡起頭看了皇上和我一眼,卻也絲毫不推辭,開懷地回笑着道:“如此甚好,美人斟的酒自然是更有味道。”

我聽聞,便是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款款來到五王爺身邊,還沒待他開口,便身子柔軟地粘在他身上,一同跪坐於軟墊,身上的清幽花草香轉瞬變成了懾人的濃烈香氣,薰染在人身上變也帶了三分迷醉之意,我望了一眼御楓然和楚歌,明顯看到幾分醋意,也管不上這麼多,便是乖巧地爲五王爺斟上滿滿一杯酒,嘴裡甜甜糯糯道:“五王爺,請。”待他接過手中酒杯,我便是如一頭樹袋熊般扒拉在他身上,雙手細細地感覺他的衣物,對於五王爺從魏將軍那裡搶來的掌握三十萬大軍的兵符,我們制定了兩個政策,就是明搶和暗奪,看我這副糾結樣,就知道我在實施萬惡的A計劃了,對五王爺採取近身非禮行爲,實在不是我等君子所爲,但爲了咱的偉大社會主義事業,我就豁出去了,這招我辛苦學來的傳說中的飛龍探雲手不能探得太明顯,不能探得太用力,我輕挑煙柳眉,很明顯的,在探了數遍之後無果,證明這招無效因爲兵符根本不在他身上,我那叫一挫敗啊,杯具,無語鳥,硬撐着一張笑臉陪坐在五王爺身邊,拋了一個極度鬱悶的眼神給楚歌,示意行動失敗。

身子還沒來得及離開五王爺,就被他一手攬住了纖纖細腰,我cow,就你這樣還人稱謙謙君子?簡直就是藉機吃本小姐豆腐,雖然我剛剛貌似也小小摸了你一下,但但但,做人要厚道,不帶這樣反客爲主的啊,我一頭黑線,很無奈地輕輕推搡五王爺,卻好死不死,造成了欲擒故縱欲拒還迎的假象,丫的,我錯,只能停下手中的動作,極安分地窩在五王爺懷中,不時爲他添酒夾菜,直至宴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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