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着小木棍戳了一下樹枝上的節疤,打人柳上下所有枝條像是變成了大理石,立刻靜止不動了。
貓腰鑽進打人柳根下的密道,順着一道土坡往下滑,滑到底是一條很矮的地道,羅傑只能弓着身子在裡面走動。
彎彎曲曲的地道盡頭是一間亂七八糟、滿是灰塵的房子。壁紙已經從牆上脫落,地板上到處是污漬,一件件傢俱都破損了,似乎是人打壞的,窗子都用木板釘住了。
羅傑鑽出洞穴,向四面張望。房間裡所有東西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顯得像是很久沒人住過的樣子,但右邊一扇門開着,通往一條幽暗的過道。
畢竟尖叫屋棚在英國可是有名的鬼屋,要是有人住纔是怪事。
繞到門口,大門也都被木板釘死了,羅傑一腳踹開破門,出了這個破房子,不光如此連房子周圍都還圍着柵欄,以防有人誤入。
這羣巫師不怕幽靈偏偏怕鬼,也是夠搞笑的。
等羅傑走進村莊,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學生們早就坐着霍格沃茨提供的馬車趕到了這裡。
羅傑也沒亂逛,直接進了小衚衕裡的那個豬頭酒吧。
作爲環境髒亂差的代表店鋪,即使放假期間學生這麼多,豬頭酒吧依舊小貓三兩隻,沒什麼人來光顧。
而且僅有的幾個還戴着兜帽和麪紗,根本看不清誰是誰。
坐上吧檯,也沒用出聲,只是拿起一隻空杯放到桌上,酒吧老闆便從裡屋走了出來。
他瞄了一眼羅傑,顯然還有印象,直接開了一瓶火焰威士忌給男孩倒了一杯。
羅傑一飲而盡,示意老闆再來一杯。
誰也沒用說話,就這麼一杯接一杯直接就將整整一瓶烈酒喝乾。
最後一次示意老闆將杯子倒滿,酒吧老闆將空瓶往吧檯上一墩,煩躁的說道:“既然這樣你幹嘛不直接要上一瓶!”
“這不是有人管給倒酒麼?我要一瓶的話還得自己動手。”羅傑笑嘻嘻的對這個歲數已經不小的老頭說道。
老闆氣沖沖的從吧檯下面拿上來一瓶髒兮兮的火焰威士忌,粗魯的扔到了男孩面前,轉身就準備進去裡屋。
“別走啊,看起來你又沒什麼事幹,一起聊聊?我請客...”羅傑出聲叫住了老頭。
“在我的店裡請我喝酒?”酒吧老闆停下了動作,回頭朝他輕蔑的一樂:“你錢還真是多的沒地方花了是吧...這酒的價錢可都是我定的。”
“就當是陪聊了,你又不吃虧...”羅傑笑笑,一點都不着惱:“來,一起坐坐...”
這老頭似乎是想要從裡到外的看穿羅傑一般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後才慢慢的走回到吧檯後面。
反正他確實沒什麼事情可做,那就陪這個奇怪的學生聊上一聊。
“話說,你這酒吧名字叫‘豬頭’,可是裡面怎麼是一股子羊羶味,豬大腸的味道應該符合主題吧。”羅傑當先開口說話道。
“我樂意!”這老頭脾氣還真是暴躁,直接嗆聲說道。
“那就聊聊別的...”羅傑笑笑,立刻開始轉移話題:“聽說你是鄧布利多校長的弟弟來着,沒弄錯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酒吧老闆的眼睛立刻眯了起來。
要說是成年人知道也就罷了,但是照他的瞭解,他那個哥哥根本不可能將他告訴給學生。
羅傑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酒:“這還用別人告訴?除了臉上的褶子少點兒外…其餘地方你們兩個差不多就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阿不福思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老臉,‘一個模子’?有六七成相似度也就頂天了。
接着又冷哼了一聲,但沒有說話。
“我聽說你們哥倆關係不怎麼樣,是不是真的?”羅傑一點兒眼力見沒有的湊過去問,直接無視了阿不福思拉下來的臉:“他的鼻子也是你給打斷的?”
“你來這兒是找死的嗎......”阿不福思直接抓起吧檯上羅傑的第二瓶酒,一副再不閉嘴就直接糊他臉上的架勢。
“一百多歲的人了,還這麼衝動的可真不多見。”羅傑笑眯眯的動都沒動:“要不外面都盛傳豬油酒吧老闆是個怪人呢...還想跟一個歲數不如你零頭大的小孩子打上一架?”
一見沒唬住他,阿不福思放下了酒瓶,臉上的怒氣也消影無蹤,就算他性格衝動,但是都一百多歲的人了,這麼幾句話還不至於讓他真生氣,特別和他說話的還是個‘孩子’。
“把酒錢留下,從我店裡出去,今天不賣你酒了。”老頭把第二瓶酒蓋好,放到了身後沒有櫥門的櫃子上。
羅傑一聽這話,樂了。這是以爲他喝多了,什麼話都往外胡說八道呢。
“淨瞎操心...”男孩笑着說了這麼一句,抽出魔杖一抖,半瓶酒直接飛回到了吧檯:“今天可不是來喝酒的,是告訴你個消息的......”
阿不福思見到羅傑這個舉動皺起了眉頭,臉色不愉的說道:“你還沒到喝酒的年齡,我已經賣給你了一瓶火焰威士忌,別得寸進尺!”
羅傑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彆着急,聽我說完……”你就顧不上這茬了。
隨後男孩拿着酒翻過吧檯,伸手又撈過幾瓶後直接穿過櫃檯後面的那扇門:“有些話在外面說不合適,咱們裡屋聊聊。”
看看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纔是這間酒吧的老闆呢。
門後是一段木質樓梯,爬上去後纔是客廳,客廳裡鋪着結實的地毯,小壁爐上方掛着一張巨大的油畫,畫中的金髮女孩面無表情的凝視着屋子。
羅傑抱着大堆的酒一屁股坐在了壁爐對面的木頭椅子上。
“坐,來點兒酒麼?”他對緊隨其後的阿不福思說道。
阿不福思是真生氣了,抽出魔杖一揮:“烈酒飛來!”
男孩懷裡的酒瓶颼颼的飛到了客廳的酒櫃上。
“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太小氣了。”羅傑望着一瓶沒給他留下的老頭,不客氣的說道。
阿不福思都快被他給氣樂了,這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