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螳螂背上拔出潘多拉,羅傑赤裸着身子跳了下來,地面鋪設着塑料的某些製品使他的腳底板有些發癢。
男孩蹲下身子抓了一把:“熒光閃爍!”
藉着魔杖的光亮,他發現身下都是些軟硬適中的假草,並且還被一些被筆直的染成白色線條,他們似乎是迫降到了某間學校的操場上。
所在方位暫且不用多管,羅傑直起了身子掉頭看向了廢了他不少勁的大螳螂。
這大蟲子側翻着躺在操場上,一共就六隻腳,被羅傑搞掉了五隻,現在僅剩了個鐮刀附肢,四條焦黑僅剩一小截的後肢不住的撥動着空氣,妄圖再次站起來。
“喲~還活着吶?真好...我就喜歡像你這種生命力頑強的東西~”男孩舉着魔杖,慢悠悠的湊到了螳螂倒三角腦袋的正前方。
回答他的話語的是揮舞着劈砍而下的鐮刀附肢。
一隻蟲子想要聽出人類話語中包含的惡意很有困難,引起攻擊的主要原因是舉着燈跑到它的眼巴前兒亂晃。
但是渾身上下傷痕累累的大螳螂與之前巔峰狀態相比較起來,揮砍速度和攻擊力度呈直線下降的水準,更何況羅傑現在還有熒光咒提供視野...他連三擋都不用開,向前緊跑兩步就讓過了戳下來的鐮刀。
不僅如此,男孩左手上的潘多拉回旋鏢迅速變形,巨大的圓柱形武器瞬間成型,三管猙獰的炮口瞄上了鐮刀附肢的關節處。
炮彈炸響,火光、硝煙、綠色的外骨骼碎片、黃色的汁液與粉色的嫩肉四處飛濺,鐮刀爪子斷裂,但是爪尖依舊筆直的插在地上。螳螂悶悶的低鳴一聲,它傷得太重,斷肢之痛也引不起它尖銳的嘶鳴聲了。
火箭筒再次變回迴旋鏢,羅傑將魔杖舉高仰頭觀察了半天,隨後開啓三檔高高躍起,一把拽住了同樣僅剩一隻的、被保護的完好無損的蟲子觸角。
落地之後,大力猛甩自己的胳膊,柔軟的觸角如同波浪一樣上下划着弧度刺激着螳螂脆弱的神經。
“嘶...”大蟲子的慘叫立馬變得震耳欲聾起來,沒有了腿的身體像只蛆蟲在操場的地面翻滾入蠕動。
“叫聲不錯,氣勢十足啊~”羅傑上下翻飛的抖着手中的觸角,笑眯眯的說道。
沒有了反抗手段的螳螂,只能無助的嘶鳴翻滾着,大股大股的黃色液體從它破損的口器中噴涌出來。
觸角雖然柔軟,但是韌性並不怎麼好,也沒有男孩想象中的那麼結實(用手動能撅斷),抽風一樣的胡亂甩動讓觸角變得脆弱易折,最終“嘎嘣”一聲脆響,彎出了好幾個詭異的弧度。
螳螂的翻滾頻率立刻又上了一個臺階,背部摔在地上懟得皺巴巴的翅膀也跟着顫動起來,羅傑卻莫名想到了熊孩子沒得到新玩具的時候對着父母撒潑打滾情形...
羅傑瞄了一眼螳螂那如同火星異種的蟲子臉,打了個冷戰。
md,誰家熊孩子要長成這樣還敢撒嬌,估計早早都會被人亂棍打死...
一臉厭惡的咧着嘴,男孩走到插在操場上斷裂的僅剩前半截的巨大鐮刀旁。
豎在地上起碼也有八英尺高的附肢如同佈滿不規則鋸齒的大刀,羅傑將魔杖叼到嘴中放下潘多拉,雙手環抱住附肢的尖端,吐氣開聲用力一拔,沉重的螳螂刀被他生生從地上抱了起來。
將附肢向上頂了兩下,羅傑抱着尖部刀柄一樣的倒刺,反舉着向前走了幾步,照着螳螂的腦袋與身體的連接處便揮砍了下去。
與其說是砍,不如說是砸...螳螂的‘鐮刀’可算不上鋒利,只有那一排的倒刺尖銳無比,整個的前段附肢砸在它腦袋後面的背部,倒刺深深地嵌入了外骨骼上。
羅傑探着頭越過‘刀子’望向自己這一擊取得的戰果,頗爲不滿意的嘬了下嘴脣,卻差點沒把叼在嘴上的魔杖給吐到地上:“真的該去搞一把順手的武器了...去哪兒弄比較好呢?”
自言自語的說着話,男孩的動作也不停,雙手握住尖部倒刺,像是拉動伐木大鋸一般向後一拽。
螳螂的嘶鳴聲立刻高亢起來,原本只是被扎出幾個大洞的外骨骼瞬間便被撕裂出一個巨大的口子,淡黃色的汁液噴濺着流淌出來。
羅傑卻不停歇,抱住尖刺開啓三檔猛的往前一送,鋸齒與外骨骼之間發出一聲難以形容的動靜,再看過去,螳螂的背部幾乎整個的被切開,倒三角狀的腦袋耷拉着掀到一邊。
但是這似乎對螳螂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影響,身體依舊在亂動,翅膀與斷裂的六肢照舊的彈動,甚至連腦袋上斷了一半的咀嚼型口器也跟着不斷地開合蠕動。
“叼哦,還在動~”羅傑讚歎一聲,舉起沾滿汁液的‘鋸齒刀’跑到螳螂的腹部與背部的連接處又是一刀砍了下去。
手感比砍在背部外骨骼上要柔軟了許多,並且發出了一聲不大的‘噗嗤’聲,隨後鋸了兩刀,羅傑放棄了肢解大螳螂這項光輝成就......這玩意的肚子裡實在是太臭了!!
屍體腐爛發酵後再加上糞便與其它分辨不出來的氣味,混合在一起簡直堪比生化武器。雖然羅傑可以忍受,但也沒必要非得上杆子的折磨自己不是?
扔開螳螂的‘鋸齒刀’,男孩拿好魔杖與潘多拉,手掌在鼻子前面不住的扇動着,皺着臉快步的離開了還在不住動彈的大蟲子。
一直到了操場的邊緣的鐵絲網柵欄前,羅傑這才停下腳步,但是他還是感覺那股味道在自己的鼻尖繚繞。
聳了聳鼻子,男孩從脖子上掛着的零錢袋中掏出指南針,閉眼沉思了一陣這纔打開黃銅製成的蓋子,指針斜指向欄杆外的左前方。
從天上打着滾摔下來以後,東西南北是分不清了,現在所在地羅傑也不甚熟悉,所以,他準備一路直趟過去。
在鐵絲網欄杆開了個大洞,男孩小跑着鑽出了操場。他魔法對付一個好幾噸重的大蟲子比較吃力,對付些破柵欄還是綽綽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