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低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犇犇擡眸,撞入那一抹黑沉,旋入其中,被其間的疚色牽疼。心中恢復了平靜,剛剛泛起的酸澀被衝擊的無影無蹤。不過心內仍是有絲不平,爲什麼找到她的不是這隻狐狸呢。
洛川見犇犇遲遲沒有反應,神色凝重,半晌無語,心裡更是心疼,肯定是剛剛嚇壞了。
“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再也不會讓你受傷!相信我!”篤定的聲音擊潰了犇犇的最後一絲猶豫,這,更似一種承諾吧。
犇犇凝視他片刻,緩緩點頭,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隨之變換成扭曲的因疼痛糾結在一起的五官運動。
“哎喲,疼死我了。”剛剛情緒一陣激動,把腳這茬給忘了。
一旁的洛川和洋子一聽呼痛聲,立馬慌了,手忙腳亂的查看她的傷勢。時洋的手伸到一半,看到洛川已然欺身上前,專注的盯着犇犇的傷處,又把手縮了回來,這個時候好像沒有他插手的餘地吧。
洋子一時氣悶,餘光掃過不遠處的田燁,那個柔弱秀雅的女孩孤伶伶的坐在石頭上,眼睛盯着他們這方,似是發呆,眼神中偶有羨慕流過。頓覺一種同命相連之感,咋感覺他們倆像被拋棄的小動物捏。甩甩頭,向田燁走過去,那邊還有個傷員呢。
這邊,犇犇後知後覺的在那呼天搶地的折騰了半天,看着自個兒腫的跟紅燜豬蹄般的腳踝,一陣氣苦。她牛犇犇雖然吃苦耐勞是個人見人誇的勤勞小蜜蜂,但是也是老爸老媽手心裡的寶兒啊。雖說由於小腦不發達,自小摔跤摔到大來的,但是也從沒整成這德行啊。又疼又委屈還得強自忍着淚水,憋的那叫一個辛苦,順帶把氣全出在了洛川身上,塞了幾拳頭之後,才覺心中舒暢了許多。再把洋子數落了個遍,說他欺騙她幼小的心靈,以至於遭受這皮肉之苦。洋子自覺理虧,全悶頭受了,只不過那低頭猛顫的肩膀,倒還真的很質疑他的‘認罪’態度。
等發泄完了,氣也順了,犇犇這纔看到坐在前面不能動彈的田燁。洛川自知她的疑問,出聲解惑:“田燁也崴到腳了,我先把她送了出來,正準備回頭去尋你,洋子就扶你出來了。”
犇犇一愣,隨即又一瘸一拐的奔向了田燁,哎呀,田燁咋個也受傷了呢,真是的,她可不比自己,那麼柔弱的小身板,也不曉得有沒有事啊!!那個心急如焚,滿面擔憂的哪有剛剛見到洛川和她在一起時的怨念。洛川就知道她的性子,見不得朋友受一點委屈的,連忙攙着她,其實他比較願意抱她過去,省得她這樣害他擔心她再度受傷,不過估計到時候自己也差不多給她給捶扁了。
“甜甜!甜甜!怎麼了呢!你怎麼也崴到腳了啊!有沒有事啊!這兩個大男生,怎麼連一個女生都照顧不好啊!有沒有事!”風風火火的趕過來,對着田燁就是一番詢問。
“我沒事的,都怪我,什麼忙都忙不上,還拖後腿,不然洛川早就去找你了。犇犇,你沒事就好,不然我就內疚死了。”田燁一臉愧疚之色,襯得文弱的外表更是我見猶憐,恨不得抱在懷裡撫慰纔好。
還好還好,田燁比她的還要稍微好點,就是怕她本就不甚強健的身體負荷不住。
給這麼一驚一乍的,外加兩個傷員,四人再也沒有遊玩的興致,無視某犇仍然興致勃勃的想要繼續前進的念頭,直接拖走。
就這樣,犇犇的完美出行計劃就這樣半途收尾,讓她鬱悶了半天。回到家又是牛媽的一陣驚呼,心疼的要命。一個勁的埋怨犇犇老這麼粗心,以後哪都不能去了。犇犇乖乖的低頭認錯,先哄好老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嘛,咔咔。
這麼一來,第二天也只能呆家裡不能出去見人了,跟魏漪通了個電話,互相安慰了下兩個苦命的傷員,順便再敲詐了下魏童鞋待她傷好之後要帶她家門口的左邊巷口的炸雞腿來看望某犇。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啊,在每天骨頭大餐以及川狐狸的每日一電的刺激下,咱們犇犇童鞋又活蹦亂跳了,呃,準確來說,是瘸着活蹦亂跳來的。但是即使如此,也影響不了她蹭蹭亂冒的好心情啊,也就是俗稱的春風得意哪。
不過還沒得瑟多久,直接又給老爸踹到了老家,美其名曰——歷練。望天~不是說高三爲大麼,爲嘛她一點都沒覺得自個兒是小祖宗級別的準高三生呢。看着老爸的肅容,犇犇很沒骨氣的灰溜溜的收拾東西去捏。
犇犇的老家在離本城市不遠的縣城裡,那裡風景優美,空氣清新,唯一不大好的是沒有自來水,還有……那個廁所……實在是讓人很鬱悶。好在臨走的時候發揮了纏人的威力,硬是把魏漪也給忽悠來了,就當是大戰前放鬆好啦。不過想起跟狐狸說起時,那頭悶悶的聲音,似是受委屈的孩子,讓她差點心軟的要抗旨了都。想想也是,回去老家那邊電話很不方便,而且她又沒手機,等於大半個月都聯繫不到了呢。本來嘛,兩個人好不容易甘來了,能溫馨溫馨,結果又起波折。命苦啊~~洛川鬱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