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師生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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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小鑫現就讀的小學學校“華僑小學”專門給學生用來做課外活動時打羽毛球的場地上。

幾個學生成羣的去上課,其中一個人好像看到什麼,伸出手指往一個方向說:“看,那邊有個人在打球,看上去好好玩,不知道他肯不肯跟咱們一起玩。”幾個人一起看過去,都覺得很新鮮,其實這很正常,小鑫讀的這所學校有些奇怪,並不推崇籃球,所以沒有籃球運動場地,小型足球場倒是有一個,而此時正在打籃球的人正是我們的主角王耀鑫,只見他一個人站在羽毛球場上望着籃球起伏的軌跡,不斷的重複着拍打動作,那專注的眼神,看來很投入。“別看了,要遲到了。咱們走吧!”那幾個學生其中的一位說着,雖然都有些不捨離開,躍躍欲試的想上前一起玩,不過還是紛紛的跑回班級裡去了,生怕遲到。

“鈴……”,上課的鈴聲響了,喚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小鑫,只見他大呼一聲“糟糕”,然後抱起籃球撒腿就跑。很快映入眼簾的是所有同學都站起來的影像,耳邊傳來“老師好”的齊聲喊,而小鑫此時離班級還有幾步之遙。“現在開始點名,第一組”老師站在講臺上望向第一組的學生說道,同時也發現了自己班級裡第三組第三排的優等生怎麼沒在座位上,就在第一組組長起身,欲要應答老師的時候,在教室門口突然出現一個人拼命的喊了一聲“到”!所有同學和老師應聲望去,看着氣喘吁吁的小鑫,他手裡還抱着一顆籃球,對此老師並沒什麼想法,只要不違反學校規章制度就行,再說了,學校不推崇,也並沒有說不準玩籃球,而且小鑫自經過昨天的比賽之後,可成了學校的香餑餑了,玩籃球導致遲到一會什麼的,就算會罰也就是做給其他學生看,私底下很多老師可都是很喜歡他,況且還是優等生……點點頭,示意小鑫回座位上,而其他學生則對於他手中拿着的籃球倍感興趣。

課上,老師開口:“明年,大家就要面臨畢業考了,成績差又愛玩的同學注意了,雖然只有一年的時間,但只要努力還是有機會的,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珍惜,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現在開始上課。”

上課的時間對有些人來說過得很快,對有些人來說則是折磨,也有一些表示無所謂的,而這期間倒是不時的有同學給小鑫悄悄話,好奇小鑫那顆籃球的事,靜怡跟小鑫同組,就坐在小鑫的後桌,雖然對於小鑫把籃球帶來學校也感到好奇,但還是安靜的聽課做題,畢竟她的夢想是省重點第一中學,跟小鑫不一樣,她心裡這樣想着。

“鈴……”,下課的鈴聲響了,老師向大家交代了幾句話,然而幾個不聽話的學生,卻是一聽鈴聲就跑出教室,完全無視了老師,見又是那幾個調皮不懂事的學生,老師搖了搖頭,然後又轉頭看向小鑫的位置說:“靜怡,小鑫,你們的班主任說讓你們去她辦公室一趟,她有話對你們說。”靜怡站起來“嗯”了一聲,然而小鑫卻早已不在座位上了,老師這會鬱悶了,條件反射的習慣在下課後被後面幾個調皮的學生吸引了目光,小鑫什麼時候也離開教室了?真是的,拜託了其他學生幫忙找下小鑫,讓他們跟小鑫說班主任找他之後,又對靜怡說:“靜怡,你先過去。”

班主任辦公室,班主任讓靜怡坐下,然後說:“靜怡,昨天回來的時候,你沒跟着大家回來,要不是小鑫的媽媽給我電話說你和他們在一起,那學校的責任可就大了。對了,你家人前陣子跟我聯繫說,明年讓你報考省第一重點中學,我想諮詢一下你的意見。”靜怡有些膽怯的看着班主任,點了一下頭。班主任看着靜怡,說:“你要想清楚,如果是市重點中學,以你的情況是可以很輕鬆考上的,昨天你跟大家一起去看小鑫的比賽,也有看過那裡了,那裡也挺好的,爲什麼一定要去省重點中學?”靜怡只是搖了搖頭。班主任看着這孩子,想着繼續勸說:“本來讓你報考省重點中學並沒什麼,考不上還可以上市重點中學,問題是歷屆以來,這兩所學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在同一天開始招生考試,明年估計也不會有什麼變化,這樣你就沒法同時去應考,而且那所省第一重點中學,招生範圍是全國性的,而這麼大的範圍,它就只招收排名在前200名的學生,這難度可想而知,就算這樣,你還是要去考,老師不想打擊你,但是有些事必須跟你說清楚,雖然還有一年的時間可以努力,但你能考上去那所學校的希望還是少之又少,而且耀鑫的能力,你也清楚,就算是他去應考,我也覺得他會落榜。”

聽到老師這麼篤定的說,靜怡心裡雖然早就知道事實如此,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落下,她覺得好不甘心,拼命的搖頭。班主任見自己的學生這樣,雖然惜才心切,不想讓她這樣子考不上中學而斷了以後的求學之路,也覺得自己說重了,而且這孩子一直都很內向也很脆弱,是自己疏忽了,馬上把靜怡抱在懷裡,忙着安慰起來,邊跟靜怡道歉。似乎好受一些的靜怡終於開口說話了:“老師沒有錯,我知道是老師擔心我,可是我真的很想去那所學校讀書。”說這些的時候,靜怡心裡卻是想着只要離家遠,在學校住宿,這樣我就可以不用回去那個空蕩蕩的家裡了,因爲那感覺更讓我害怕和難受。

“嗯,是家長要求的麼?”班主任看着懷中的靜怡,以爲是家長要求的。

有些抽泣的靜怡抿着嘴,一副不知道要不要說的樣子,這讓班主任更加確定,便安慰着說:“沒事,老師會說服你家長的。”

靜怡聽了,着急的搖頭,說:“不,不是的,是我要求自己的,我知道自己會考不上,就想讓老師幫忙教我多會一些,但自己又開不了口,所以就求了爸爸好久,讓他跟老師您聯繫,希望老師能幫忙讓我把成績提高到足以考上那個學校。”

班主任聽了靜怡的話,剛想開口,卻聽到敲門聲,然後傳來一句話:“老師,您是不是找我啊!”聽聲音是王耀鑫的,班主任拿起紙巾幫靜怡擦了擦臉龐開玩笑的說:“放心,老師一定竭盡所能的教你,自己的學生能考上那所學校,老師臉上也有光啊!好了,耀鑫來了,別哭了哦。”然後對門外喊了一句:“進來。”

王耀鑫推開了門,手抱着籃球走了進來,看見除了老師,靜怡也在場,稍微觀察了一下靜怡,感覺好像哭過,轉頭有些害怕的看着班主任說:“班主任,我來了。”

班主任微笑的看着小鑫,說:“來,坐下,別站着。”王耀鑫稍猶豫了會,然後在靜怡旁邊坐了下來,接着只見老師在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了個禮品盒遞給耀鑫說:“你昨天的比賽校長聽說了,讓我把這個給你,打開看看喜歡不。”

耀鑫見並不是責怪自己,高興的接過禮品盒,說:“謝謝老師,不過,我想放學後,回家再看。”

“嗯,沒事了,我還有話跟靜怡說,你先回去吧。”班主任對着耀鑫微笑的說。

耀鑫起身,一手託着自己的籃球,一手拿着禮品,說:“那我先走了,老師。”臨走時,還回頭望了一下靜怡,心想,靜怡那麼乖怎麼會惹老師生氣呢。

眼看耀鑫離開了這裡,班主任繼續對靜怡說:“以後除了正常上課之外,放學後的時間和週末你都要留下來讓我輔導,直到升學考那一天,我呆會跟你家長聯繫把這件事說說,希望他們能同意。”

靜怡高興的看着老師,一掃之前不快,搖頭說:“不用了,老師,我自己和爸爸媽媽說,他們一定會同意的,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就留在您身邊學習,不回家了。”

班主任聽到這孩子的話,愣了一下,這孩子的決心可不小啊,可這樣子人家父母能不擔心麼,說:“不行,會讓你家長擔心的。”

靜怡開口說:“沒事的,那個……”說到這裡靜怡又猶豫了起來,低着頭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然而班主任就這麼靜靜的沒說話,等着她繼續說下去,這次打算讓她自己開口。“老師,那個,我,在你那裡住沒事的,爸爸媽媽他們反而更放心,還有,就是,就是,各方面需要的費用,我會給老師的,我有錢。”靜怡吞吐的說完這一切,心想要老師費心教自己,還要吃住老師的,給相應的費用是應該的,其實這麼小的靜怡對這一切本來就不懂,只是家人是做生意的,耳濡目染之下,對於這種事情,單純的她想到老師是想要相應的回報這也很正常,只不過班主任聽了可不樂意了,說:“靜怡,你家裡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但是老師對於你剛剛說的話還是有些生氣,好了,老師只是純粹的擔心你,就算你真下定決心跟着老師學習了,老師還是要通知你家長一聲才行。”聽完老師的話,靜怡低着頭,暗罵自己不該那樣子說話。

班主任看着靜怡又像犯錯了一樣低着頭,有些無奈的對着靜怡說“好了,快要上課了,今天我跟你家長聯繫一下,可以的話,明天我通知你,以後我就親自給你補課,既然你已經決定報考那所學校了,那麼以後會很辛苦,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回去上課吧!”

靜怡輕嗯了一聲,便起身走了,眼看着靜怡也離開了辦公室,班主任也不知道爲什麼,雖然靜怡的家長是否同意都還是未知數,可爲什麼感覺上好像這已經板上釘釘的事了,所以才說出要親自給她補課教導之類的話,事後這位年輕的女教師才知道,是面前這位有些膽小的女孩無意中所散發出的決心影響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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