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老栓跟着段清返回冰船後便與基哥一行人一起按着段國榮給的標記一邊尋找冰窯港的位置一邊沿途打聽阿貝的下落。這天夜裡老栓睡不着便獨自來到甲板上吹海風,這時只見段清也正在甲板上扒着船舷看月亮,兩人沉默了一陣兒後只聽段清問道:“不如說說你與貝姐是怎樣的一段緣分?”老栓聽後便將自己與阿貝從小到大的種種事情說給段清聽,待老栓講完後段清只是默默的盯着遠處也不做聲,過了半晌才說道:“難怪你們如此難捨難分,看來你這輩子心裡也只裝的下她一個人了。”老栓聽了只是嘆了口氣並不作答。又過了一會兒只聽見段清突然大叫一聲:“你看!”
老栓順着段清手指的方向望去,隱約能看見在遠處有一座冰山靜靜的聳立於大海之上,老栓趕忙去艙內取了望遠鏡來遞給段清,段清端着望遠鏡瞄了半天才開口說道:“快去通知基哥說咱們到了。”
基哥接到老栓通知便趕忙和獅子一同來到甲板之上,基哥先是舉着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應該就是這裡沒錯了。”這時只聽獅子說道:“那還是讓我先去弄條小船然後再回來接你們吧。”只聽基哥說道:“不必了,能呆在這冰山上的人想必也不會對咱們這條小小的冰船感到大驚小怪,咱們就直接靠岸便是。”說罷便命手下全速前進向那冰山駛去。
待船開到近處衆人才得以將這冰山面貌看個仔細,原來這冰山乃是一座小小的島嶼,只是這島嶼表面裹着一層厚厚的冰霜,而島上各處也都被厚厚的白雪所覆蓋,所以從遠處看來彷彿就如同一座冰山一般。
待到船隻靠岸,基哥便命手下人都留在冰船上小心照看着,只帶了獅子段清與老栓四人同行。四人進了冰窯港,只見這地方甚至連路面上也是裹着一層厚厚的冰霜,擡眼望去四周也都均是白茫茫的一片,在月光的照耀下讓人彷彿親臨一段銀色的夢境一般。
段清見到此等美景便忍不住嘆到:“好美啊!”隨即便伸手去撫摸那些地上的積雪,又用手指去摳那些已經凍的結實的冰凌塊。突然間,只聽段清大叫道:“你們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嗎?”衆人這才發現此地雖然覆滿白雪冰霜可是卻竟然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冷,這時只聽獅子說道:“看來這裡的冰雪跟咱們船上的那些冰雪是一模一樣的。”老栓聽了便問道:“那你們那條冰船是哪來的?”只聽基哥答道:“那船是段先生給我們用來幫他尋寶用的,那些兵器水具也都是他給的,至於是從哪兒得來的我也不知道。”這時只見三人不約而同的都看着段清,段清見狀趕忙嚷到:“你們可別看我,我很小的時候我爹就已經有了這艘冰船,具體是怎麼得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爹不是讓咱們來這裡找那個什麼孫法嗎,咱們不如去問問他這島上的冰雪到底是怎麼回事,自然也就知道那冰船是從何而來了。”衆人聽了紛紛點頭稱是,老栓又說道:“現在深更半夜的四處連個鬼影都沒有,咱們可上哪兒去找那個什麼孫法呢?”只聽段清說道:“這事得問基哥。”只見基哥四處張望了一會兒說道:“段先生說到這裡隨便找個人一問便知,那咱們就去問問。”老栓連忙問道:“這會兒人都睡了,可上哪兒問去?”基哥聽後用蔑視的眼神瞟了老栓一眼說道:“當然是去找家客棧問了,難道去你家嗎?”老栓聽了只是笑笑也不搭腔,於是四人便在這冰天雪地裡慢慢悠悠的四處遊蕩了起來。
不一會兒四人便在一條三岔路口處發現了一家名叫“緣求通”的客店,只聽段清笑道:“這家客店的名子怎麼這樣怪異。”基哥說道:“能打聽到消息便是,你管它叫什麼名字呢。”於是四人便推了門走進店內,那店內上夜的店員見來了客人便趕忙起身笑道:“幾位住店?咱們這兒可是出了名的乾淨便宜又方便,現在後半夜了一間上房只要三錢,您要是要四間的話一共只收您一金,您看怎樣?”只聽基哥說道:“我們不是住店,進來是想跟你打聽個人。”那店員見幾人並不是住客便立馬換了副嘴臉冷冷的說道:“打聽事五金,打聽人十五金,沒錢的話那就無可奉告。”只聽段清說道:“你這一間房才收三錢打聽個人就要十五金?你這消息未免也太貴了吧?”只見那店員慢慢悠悠的靠在門邊點了管菸草猛吸了兩口才緩緩開口說道:“我這兒消息還就是這個價,實話跟您說吧,您上我這兒來打聽人算是您來對地方了,這冰窯港內攏共就我這一家客店,這各路來往的人馬要想在這冰窯港過夜還就都得在我這兒住,沒瞧見那門口的招牌嗎?我這兒的消息沒別的,就是個靈通,您要是嫌貴那您大可上別處去打聽去,我也不攔着您。”只聽老栓開口說道:“進店就是客,有你這麼招呼客人的嗎?你這店小二未免也太猖狂了點。”只見那店員皺了皺眉說道:“要說別的我也不敢有這麼大口氣,但說到這聽信收風消息靈通嘛,您受累打聽打聽,這冰窯港裡有誰不認識我羅吹的?人稱冰窯小天線那也是能開玩笑的?”這時只見獅子猛的一個大步跨上前去單手抓起那自稱羅吹的店員舉在半空中厲聲喝到:“什麼小天線?”那羅吹見獅子如此兇狠便慌了神趕忙說道:“沒沒沒,沒有小天線,大爺您先放了我,咱們有話好說。”獅子聽了便狠狠的一把將那店員摔在地上,那店員吃了獅子這一摔已是倒在地上連連呼痛。這時只見基哥從腰間抽出長劍架在那羅吹耳邊問道:“現在打聽個人,多少錢?”只聽羅吹趕忙說道:“幾位爺千萬別跟我提什麼錢不錢的,進門都是客,滿足客人的需求那都是應當應分的,幾位想打聽什麼人儘管說,小的一定知無不言。”只聽段清說道:“你們這兒可是有個懂巫術的叫孫法的人?”那羅吹聽後連忙說道:“要找孫法的話您幾位出了小店往南走,一直到看見在路西邊有一家輝記燙菜館後再往右拐就能見到有一處扎着籬笆的小院,若是看見那院裡有個木樁上拴着頭驢,那便是孫法的家了。”段清聽後笑道:“你這還真是夠詳細的阿。”只聽那羅吹趕忙說道:“這都是小的分內事,姑娘您可千萬別跟我客氣,不知道幾位還有什麼吩咐呢?”聽了羅吹這話段清與老栓獅子都不約而同的看了看基哥,只見基哥沉思了片刻隨即開口說道:“那就給我們來四間上房。”
四人在那客店內歇息了一晚後到了第二天一早便按着羅吹說的路線往孫法的住處趕去,待四人過了輝記燙菜館再往右轉後果然看見在路旁有一所扎着籬笆的小院子,只見那院內空無一物卻只是突兀的立着一根木樁,木樁上面正拴着一頭毛驢。四人見此情形料想這裡定然就是孫法的家了,於是便推了籬笆門走進院內。
四人進了院子後段清便大聲叫到:“請問孫法在家嗎?”過了不一會兒只見從屋內便走出一個駝背謝頂步履蹣跚的胖老頭,只見那老頭一手拄着一根銀色紅斑柺杖另一手拎着一個有如人頭顱般大小的空罐子晃晃悠悠的來到衆人面前,還沒等衆人開口便只聽那老頭對着段清嚷道:“來的正好,丫頭你趕快去前面的輝記給我打一份燙菜來。”說罷便一把將那空罐子丟到段清懷裡,這時只聽基哥在一旁說道:“老人家您好,我們是受段國榮先生所託特來此地尋找一位叫做孫法的巫師,請問是您嗎?”只見那老頭也不去搭理基哥只是對段清說道:“若是嫌遠的話就騎我的毛驢去。”段清見狀趕忙說道:“不用不用,我就跑着去吧。”那老頭聽了便笑到:“這纔像話嘛,速去速回啊。”接着又轉頭看了看老栓等人說道:“你們這幾個就先進來坐吧,有什麼事等我吃飽了再說。”說罷便轉身顫顫巍巍的走回屋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