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沒想到自己要問陳國公意見,陳國公沒回話呢,這個逆子出來敗興,臉色立刻就變的難看起來。
陳國公見老皇帝的變臉,就猜到昏君要斥責太子殿下。
要知道太子殿下也是爲了他們陳家,陳國公登時計上心頭。
“啓稟聖上,過了年,天氣也該暖和了。微臣以爲有修繕宮室的銀子,還不如買些良種分給受災最嚴重的州府。”
太子殿下聽了,立刻恭敬的接話道:“兒臣也是這個意思。”
戶部尚書:“臣覺得陳國公的提議甚好。”
禮部尚書:“臣附議。”
兵部尚書:“臣附議。”
吏部尚書:“臣附議。”
工部尚書:“臣附議。”
武安侯:不能破壞隊形:“臣附議。”
其餘的文武百官齊聲道:“臣附議。”
老皇帝:“你們,你們…。”老皇帝氣的左手捂胸,右手指着下面的百官。
當他的目光和陳國公對視,陳國公眼裡毫不掩飾的桀驁讓他心驚。
再看向他的好兒子,眼裡的漠然,讓他無法接受。
“你,你們~”老皇帝氣往上涌,一口老血從口中噴出,腦袋一歪身子就倒在龍椅上沒了聲息。
文武百官:是皇上年紀太大了,還是度量太小了?
太子殿下:“快傳太醫。”
聽到太子殿下宣太醫,文武百官纔有點反應過來,他們剛纔是不是惹禍了。
只是想到,皇上就因爲這麼一點小事氣暈過去了。他們心裡或多或少的都有點覺得老皇帝小題大做。
肖明琦蹲跪在離龍椅一步遠的地方,面對着一臉死氣的老皇帝,側臉對着文武百官。
此時,他只能哀哀的小聲哭泣,卻不敢伸手去碰觸老皇帝。
他就怕伸手了,會被有心人拿出來做文章。
不過這樣也挺好,在金殿上的文武百官有一個算一個,誰都脫不了干係。
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了。
太醫們來的很快,等太醫院院使親自查看。
曹院使只看了一眼,心裡就知道不好,皇上十有八九是去了。
可是就算他知道,也不能先說出來。
例行公事的一套檢查程序下來,曹院使纔敢放聲啼哭:“皇上,皇上駕崩了。”
“皇上駕崩了。”
“皇上駕崩了。”
隨着旁邊內侍的高喊,肖明琦纔回魂,父皇真的駕崩了。
文武百官都跪下大聲的嚎哭,聲音一個比一個高。
陳國公嚎了第一嗓子,(很大聲)“皇上啊~”
隨着這一聲皇上,陳國公就趴跪在地上,(小聲嘟囔)“死的好。”
接着(狠呆呆的繼續小聲bb)“昏君,你早就該替好人死了。”
跪在他身後的武安侯,聽見了陳國公的大不敬之語,都笑出來眼淚。
他捂着嘴差點兒狂呼出聲:“終於有眼淚了。”不然,他還真哭不出來。
有了眼角這兩滴珍貴的眼淚,武安侯就啥都不怕了,他那顆永不磨滅的童心也蠢蠢欲動。
他在陳國公這裡得到啓發,就開始不着痕跡的,開始觀察那些明面上哭的情真意切的文武百官。
這樣觀察下來,他就發現了,這些傢伙可都是演戲的高手啊。
那個平日裡看着最正經不過的龐大學士,一隻手正藏在袍子底下掐自己呢,疼的呲牙咧嘴的總算是哭出來了。
還有那個自詡爲謙謙君子的江潮,正偷偷的往眼睛下面抹唾沫呢。
嘖嘖嘖,這幼稚的行爲,他們家也就他大孫子想騙曾祖母的時候纔會用。
武安侯:他今天真是長見識了。
小靈狐給金良玉現場直播,“那麼多的大孝子哭的驚天動地,感人肺腑啊。最牛波的是肖明琦,那種眼含熱淚要掉不掉的心酸,哥佩服的五體投地。打死哥,哥都做不出來。”
金良玉是聽出來了,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合夥唱了一出百人大戲。就笑着問小靈狐:“那些官員們沒人爲難肖明琦吧?”
“他們自己的屁股還得捂着呢,哪有工夫找肖明琦的麻煩。今天的事整的挺好,只要是在朝堂上站着的,有一個算一個,誰都洗脫不掉氣死老皇帝的嫌疑。”
“能讓這幫道貌岸然的傢伙閉嘴當鵪鶉,也是奇蹟。”
“這也是碰巧了,也是那個皇帝佬自己作死,就是老壽星在旁邊都救不了他。”
聽了小靈狐的一頓點評,金良玉知道肖明琦這個準皇帝算是能坐上那把龍椅了。
幾天之後,金盛趕着馬車下山給鎮子裡的兩個兒子送吃食,才知道老皇帝駕崩了,現在正是全民國孝期。
三個月的國孝,百姓不能嫁娶,所有的娛樂都停止了,包括在明面上喝酒都成了罪過。
看着滿目的素服,金盛什麼都沒有說,就默默的看着兩個兒子。
金山和金峰兄弟倆,二話不說就帶着媳婦和孩子以最快速度收拾東西。
週二郎在小靈狐那裡得到消息,又趕來一輛馬車過來接應。一行人坐在馬車上,晃晃悠悠的回了山谷。
都說山中無歲月,就在山谷裡過着逍遙恬淡的日子。
肖明琦完成了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之後,就連發了幾道聖旨,都是去往邊疆。
東海水師,南疆,西疆,北疆。
沈老將軍接過來他被封了北平侯聖旨,許久都沒有說話。
直到麾下的將士們歡呼爲他慶祝,沈老將軍才如夢初醒的看着面前一個個鮮活的笑臉,欣慰的笑了。
他真的老了,看不得生死離別。
還好這一年裡,北疆的將士們都以勝利者的姿態打退韃子兵的。
…
金盛和梁氏沒想到,當天使列着儀仗到山腳下,他們家連着接了兩道聖旨。
一道聖旨封金盛做了逍遙侯,另一道聖旨封金良玉做了護國公主。
夫妻倆都難以置信的看着閨女,他們沒想到到,肖明琦讓閨女就做了護國公主。
還是有封地的,封地就是北疆這一塊。
想到這塊封地,肖明琦的想法不言而喻。
金良玉道是無所謂,接過來聖旨,她以後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她不會因爲一道聖旨,改變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