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將士也跟着“哈哈”大笑,尤其是知道這絆馬索是金盛教給沈百戶的,將士們都露出來崇敬的表情。
沈老將軍更是感慨萬千,“這絆馬索,不知救了我大齊多少將士。”
“營外還可以挖壕溝啊,也可以阻止騎兵的。”
“我們挖了,可也不怎麼頂事。”
“這壕溝吧,得虛中有實,實中有虛,這樣韃子的戰馬才能掉下去。還有啊,那壕溝裡你得下東西呀,比如削尖的木刺,竹刺,利角朝上的大石塊。只要能傷到他們的,咱們就放。”
金盛其實想說大號的鐵蒺藜最棒了,可他想到這個年代缺鐵,就沒說出來。
金盛的話,不僅讓北疆的將士聽的興致勃勃,就是靖王世子也感覺受益匪淺。
“金大叔,你是天生的將才呀。”從靖王世子的稱呼上,就知道他心裡對金盛的敬重。
“世子繆讚了,啥將才不將才的,草民只是個小小的廚子。”
“要是廚子個個都像金大叔這樣,咱們大齊可就天下無敵了。”
衆將士聽了靖王世子的話,都是神情一振,誰都想做強者。
尤其是之前,大齊有多少好兒郎都命喪在韃靼人的鐵蹄之下。
對面的韃靼人也是氣的嗷嗷叫,他們無往不利的戰馬,今日卻被小小的繩索束縛住了,無法前進。
既然羣攻不行那就單打獨鬥,韃靼人的軍師和頭領耳語幾句,就和大齊叫陣,還說他們要按戰場的規矩來。
大齊將士也都是明白人,“這是羣攻不行,改單打獨鬥了。”
“單打獨鬥?”樑小舅聽見這句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興奮,立刻開口請纓:“沈百戶,我先上。”
“還有我。”樑大舅知道小弟性子,也跟着請求出戰。
沈流雲瞧見這兄弟倆手裡的兵器,就有點眼暈。他們明明前幾天還拿的大片刀呢,咋去接人回來,這不僅兵器變了,氣勢上也變了。
靖王世子也發現了,因爲靖王府和樑家有點淵源,他還是關注到這兄弟倆。
他們都是鏢師出身,很得沈家伯侄倆的信任和賞識,還沒上戰場,就成了低級武官。
這會兒見兄弟倆一個拎着開山斧,一個扛着板門大刀出列,也是瞪着眼睛忘了自己想說啥。
沈老將軍瞧見兄弟倆手裡的兵器,樂了,再瞧瞧對面韃靼前來罵陣的人扛了一把銅錘,就大聲道:“本將軍準了。”
見沈老將軍準了,樑小舅就和哥哥商量,“大哥,我先上啊。”
“還是我先上吧。”
“大哥,我的開山斧正好對那個長毛猴的錘子。”樑小舅想到姐姐和姐夫給他開山斧時的情景,就衝大哥一笑,道:“我就是想試試,能不能把那長毛猴的錘子把剁下來。看他只拿個錘子把,還怎麼叫囂。”
樑小舅說完了,就拎着開山斧催馬向前。嘴裡還嚷嚷着:“來,長毛猴,吃你爺爺一斧子。”
大齊的將士聽了樑小舅的話都樂了,韃靼那員大將是個黑心的,一言不發摟錘就砸了過來。
樑小舅就等着他這一招呢,開山斧直接就迎了上去。“鐺”一聲,緊接着“噗”一下什麼重物落在了地上,陷入了土裡。
在場的人都以爲自己看錯了,樑小舅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開山斧削鐵如泥,一個照面就把長毛猴的的錘頭砍下來了。
“乘勝追擊。”
姐夫的一句提醒,樑小舅手裡的開山斧反轉向上,那長毛猴的腦袋就掉在地上。 還別說,長毛猴的腦袋和他的錘頭落到了一處,還挺對稱的。
首戰告捷,大齊將士士氣大振。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嗓子:“樑小旗好樣的。”
有人帶頭,那聲“樑小旗好樣的。”聲音如排山倒海,經久不息。
韃靼人都被這聲音震撼了,一個個都忘了搶屍首回去。
還好,樑小舅對長毛猴的屍首不感興趣。也沒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他手裡提着開山斧也學着韃靼人叫陣。
不過,他叫陣沒罵人。
韃靼人沒想到,大齊將士也有這樣勇猛的,就派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將領上來應戰。
那身材高大壯碩如狗熊的韃靼人,卻是個碎嘴子,嘴裡不停的嘰裡咕嚕的說着啥,樑小舅看他那表情,就自動翻譯成他在罵人。
不是自家兒女,樑小舅可不會慣着,擡手就是一開山斧,那臭狗熊的腦袋就被削去了大半,屍首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韃靼人那邊有片刻的靜默,他們沒想到不到一刻鐘的工夫,他們就損失了兩員大將。
片刻過後,韃靼的陣營怒了,怒吼聲一聲接一聲,好幾員大將同時請求出戰,誓要消滅對面的大齊人。
樑小舅還想應戰,卻被樑大舅給叫回去了。
“你歇會兒,哥來。”
“大哥,我還沒打過癮呢。”
“等你過癮天都得黒了。”
樑小舅想着他大哥說的沒錯,就只能退了回去。
韃靼人還在叫囂,點名讓樑小舅應戰。
樑大舅過去告訴他們:“我是他大哥,他有事可以找我。”
聽樑大舅說是剛纔那大齊人的哥哥,韃靼的陣營裡同時跑過來兩匹馬。
“大哥,韃靼人不講武德,快先出手。”
有了妹夫的提醒,樑大舅手裡的板門大刀用力的平推出去。
也怪這倆傻子倒黴,他們的武器也都是刀,可他們的刀和樑大舅的刀不是一個等級,沒有任何可比性。
他們還在努力策馬揚刀想砍到樑大舅,結局就是樑大舅的板門大刀,同時收割了兩條手臂,兩把刀。
樑大舅是兄弟幾個裡面功夫最好的,深的樑老爺子真傳。也深知殺人殺個死,救人救個活的道理。所以還沒等那兩個韃靼人變臉,人頭已經落地。
樑大舅這一手令在場所有的韃靼人都震驚不已,他們沒有想到大齊軍隊裡竟然有這樣厲害的角色。
還是大齊軍隊最低級的軍官,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樑大舅不管他們怎麼想,而是淡漠的直視對面的韃靼人,問出來幾個字:“還打嗎?還打就出列。”
對面一時之間安靜如雞,沒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