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個兔子呢,大家都是第一次養,所以這邊這個兔籠子,也算得上是給大家的一點點小福利,基本上是不要錢的,這邊一分錢就能夠送你們一個籠子。”
原本王嬸子還在認認真真的聽着,聽見這句話後,卻忽然皺起了眉頭說道。
“這是個啥話呀?那一分錢就不是錢了嗎?我們就是想養個兔子,誰知道籠子都還要給錢呢,這是不是坑我們老百姓的錢的呀?”
技術員微微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不太好看起來。
“這位大嬸,你這話說的可就難聽了,我們都是自費過來幫你們講解怎麼養兔子的,你現在跟我說,我們是在坑你的錢。”
“你自己可以去看看,這些籠子全都是銅絲打造的,非常的堅固,以後就算不養兔子了,還能夠拿去賣掉換錢,你賣掉過後換回來的錢,都不止一分錢這個價了。”
有街坊已經按耐不住自己好奇的心,到院子外邊的那個車上去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這些兔籠子非常的結實,看上去造價都不低,將來如果拿去賣破爛,肯定都得好幾毛錢。
“對啊,對啊,王嬸子你自己去看吧,我覺得咱們技術員說的沒錯,你心裡想的太複雜了,那國家讓我們養兔子,肯定也是考慮我們的成本的,怎麼可能坑我們的錢呢?”
“大家的日子現在不是都越過越好了嗎?你這話說的不地道,要是讓大隊長知道,肯定又要讓你們家得處分。”
一聽見又要得處分的王嬸子,這才悻悻地閉上了嘴。
她現在對處分這個詞,已經完全聽不得了。
之前就是因爲他們老衛家做的孽,讓自己今年都評不了先進家庭了,這要是再來一個什麼處分,那可還得了。
技術員不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自己的講解。
“這種兔子的名字叫長毛兔,他們在餵養的方式上面,和野兔隨便扔點花花草草是不一樣的,雖然野兔大家都見過,但是這個長毛兔大家還是要細心打理的,尤其是在冬天的時候。”
福姐也認認真真的坐在小凳子上面,手裡還在認真的做筆記,一臉求知若渴的樣子。
他舉起了自己的小手,大聲說道。
“技術員哥哥什麼是長毛兔啊?長毛兔和野兔有什麼區別嗎?”
技術員表情友善地看了福姐一眼,笑嘻嘻地回答道。
“這個長毛兔呢,纔是我們人工可以養殖的一個兔子的品種,野兔的話它的生命力肯定是非常頑強的,不過野兔的一些價值相比之下,就沒有長毛兔來的這麼高。
我們的長毛兔顧名思義,它的毛髮是非常的光滑柔順的,等到了收穫的季節過後,把它的毛髮全都剪下來,就能夠完完全全回本。”
福姐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乖乖的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這些小兔子,怎麼和福姐自己的小兔長得不一樣呢。”
技術員終於忍不住了,看着這麼可愛的福姐,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上前摸了摸福姐的頭頂說道。
“福姐是不是特別喜歡小兔子呀?”
福姐認真的點點頭說道,“嗯嗯嗯,福姐最喜歡小兔子了,福姐覺得小兔子就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動物,它們毛茸茸的一些很溫順,從來都不咬人呢。”
技術員哭笑不得的說道,“福姐就是因爲小兔子可愛,才喜歡小兔子的啊,可是福姐搞錯了一件事情,小兔子要是着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所以福姐一定要好好對待小兔子,不能夠欺負小兔子,否則小兔子可是會跳起來咬你的小手手的。”
因爲是對着福姐說話,所以技術員也表情非常可愛,語氣極其溫柔,就像是一個哄小孩子的老師一樣。
這個神情完全就跟剛纔他和王嬸子說話的時候,判若兩人。
邊上的王嬸子看到這一幕,心裡面更加不服氣了。
看到沒有,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那些人對她和對福姐完全就是天差地別。
然而,王嬸子自己都沒有好好反思一下,
自己爲什麼要去和一個小孩子做比較。
因爲王嬸子一直在這裡默默無語的盯着福姐的動向,心裡面憤憤不平着。
完全沒有將技術員說的話聽進去,倒是福姐非常認真地寫滿了自己的草稿本,記了整整的一整頁。
等技術員講解完養殖兔子的方法之後,才坐上縣裡面來的車離開了。
福姐看着那輛遠去的汽車,忽然就想到了傅行哥哥。
也不知道傅行哥哥現在怎麼樣了。
有沒有在家好好的做完暑假作業,爲什麼這麼久都沒有過來紅星生產大隊玩兒?
想着想着,福姐就唉聲嘆氣的進了屋子。
屋子裡面還有之前的野兔。
福姐非常細心的在邊上蹲着,給兩隻野兔喂草,看着那隻小小的兔子已經漸漸的長成了大兔子,福姐心裡也暖融融的。
“小兔子呀,小兔子,你的兄弟姐妹們,現在過得也都很好呢,就是不知道傅行哥哥那邊的兔子過得怎麼樣了。”
小兔子的兄弟姐妹,是被福姐送給了自己的朋友們的。
因爲大家全都在生產大隊裡面,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每天都能夠去對方的家裡,所以也知道每一隻小兔子都在茁壯成長。
唯獨就只有送給傅行的那一隻,一點都不知道小兔子的動態。
福姐想着可能最近越來越想見到傅行哥哥,就是想要問問他小兔子的事情吧。
衛學文他們從外面走了進來,揪了滿滿的一大盆野草,放在福姐的身邊。
“福姐福姐,這是我們今天剛出去摘的野草,可新鮮了。”
雖然他們不能和福姐一起養兔子,但是每天都能夠給福姐出去採摘最新鮮的野草。
福姐笑嘻嘻的接過來,滿臉開心。
“太好了,謝謝哥哥。”
福姐這麼認認真真的道謝,反倒是衛學文他們幾個臉紅了起來。
“沒事兒,福姐,這算啥事兒啊,我們什麼都可以爲你做!”
衛學武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笑得憨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