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真是個好爸爸
五六點的天，外面微微泛白。
顧守諾已經許久沒有睡在如此柔軟的牀上了。嗅着鼻尖隱隱縈繞的香氣恨不得能一輩子這麼躺下去。
“啪！”
可惜，好像某隻小糰子好像不太願意。
顧守諾睡得迷迷糊糊，只覺得左臉一痛好像被誰踹了一腳似的。
他半睡半醒，摸了摸臉上抵着的物體，軟軟的，還有五個腳指頭。
一睜眼，好傢伙，他胖崽閨女的小腳丫踢他臉上了，腳趾頭離他的嘴就差半個指頭的距離。
這下子顧守諾的瞌睡蟲都跑光了。
他閨女真孝順，一大早上就喂她爸吃小腳丫。
父女倆弄了搞半天，顧守諾終於給福妞紮好了兩個小揪揪。
方麗華覺得對不起小兒子，之前家裡條件不好，他爲了給家裡省口糧食背了包就參·軍去了。
顧守諾罕見地紅了臉，這事是能直接說的麼！
“這不是還有福妞嘛！”
等曾月霞起來做早飯的時候這倆人都弄好了。
“你們自個吃，也別讓福妞拿出來招搖了，家裡幾個小的都是饞的，回頭沒了還找福妞要。”
母子倆並排坐着，火光照在臉上微微熱，顧守諾心裡卻難受極了。
說話間又摸了幾個土豆扔進竈臺裡，“媽給你烤兩個土豆，待會你拿進去跟你媳婦還有福妞一塊吃。”
他嘆了口氣，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趕快轉移話題。
這是條老狗，養了有小十年了，方麗華說它通人性，家裡窮的時候也沒虧待它。
老大老二家都是知道感恩的，平日裡對樑秋也照顧着，就那老三兩口子跟沒腦子一樣天天上躥下跳的。
小兒子小兒媳不說，但是她不能裝作不知道啊！
“行，你厲害，快去刷牙。”
這些年的補貼和工資也往家裡寄，不然光靠他們一家子賣力氣的，哪裡能把日子過得那麼好。
提到趙春娟，方麗華整個人都要炸，聽見她就煩！
“她沒事，就是嚇暈過去了，洗個澡睡一覺就好了。”
現在整個人趴在樑秋的人肚子上，小腳踢在顧守諾的臉上。
曾月霞趕緊過來端碗盛稀飯，“媽和老四起得夠早啊！”
小胖團“骨碌”一下從牀上跳了下來，把顧守諾嚇了一跳。
這時顧守諾已經把土豆剝好了，他只拿了一個，剩下兩個分給甜妞跟花妞了。
“我來吧。媽，你去休息會。”
說道這個事，方麗華突然抓住顧守諾的手，“老四啊，你跟你媳婦也努努力。這會回來不是要待大半個月？回頭我幫你們帶一段時間福妞。”
顧守諾之前聽一個戰友說他會回去的時候閨女就讓他扎頭髮，所以他也想試試。
“這有啥累的，媽年輕的時候養你們兄弟四個還要幹活不也一樣過來了。”
方麗華也納悶，這雷到底是準呢還是不準呢？
顧守諾又想到福妞昨晚上嘀嘀咕咕說的話，忍不住覺得好笑，難道真是老天爺想給她個警告？
“三嫂不是說肚子痛嗎？有孩子了？”
福妞“蹬蹬”跑去把自己的小米牙刷乾淨又跑了回來。
那麼嚇人的一道雷竟然啥事沒有隻是暈了，這說出去誰不說去稀奇。
“媽，三嫂咋樣了？”
小孩子貪嘴正常，還知道感謝福妞多給她留點，吃完了也沒見欺負妹妹搶她吃的。
方麗華偏心是偏的明明白白，“吃那稀罕玩意幹啥，回頭讓家裡其他人盯上了。”
福妞一邊吃東西一邊把小腦袋往她爸的方向伸伸。直接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意願。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麼！
被嫌棄的小白：你比我還狗啊！
顧守諾打了一桶水洗了洗把臉，準備去廚房幫着把早飯先做出來，等抹黑進了廚房才發現竈臺後面已經燃起了火光。
母子倆沒再提這個話題，安安靜靜準備早飯。
顧守諾走回去揉了一把狗頭才站起來。
仔細一聽還有“咕嚕咕嚕”的聲音，他伸頭一看，原來是昨天跟着回來的小黑貓挺着肚子在櫃子頂上睡着了。
“也是，福妞還小，回頭生了小的顧不上她了。”不過老四沒個兒子也不行，這事她回頭再琢磨琢磨。
“哇！爸爸，你真好！”
顧守諾高高興興拿了樑秋的梳子開始給福妞梳頭髮。
她趙春娟有個屁的孩子！不就是月事來了肚子疼嘛！哭天喊地的估計是爲了逃脫打福妞的事。
這次顧守諾徹底沒了睡意，他輕輕把福妞的小腳丫挪開，想了想又把她抱到自己的位置上讓她跟樑秋並排睡，自己則是起身洗漱去了。
“爸給你拿小土豆去了，你奶給你烤的。快去刷個牙，爸爸給你剝土豆吃。”
曾月霞搖頭表示自己不信，“福妞多乖的孩子，咋能踹你啊。”
打了罵了也沒用，只好在別處補償了。
胖乎乎的小糰子半睡半醒地坐在牀上，看上去傻乎乎的。
她左右看了看，“媽，我爸呢？”她記得昨天爸爸回來了，怎麼又不見了？
福妞一大早就被她媽給叫醒了。
顧守諾摸了摸細軟的頭髮，小心翼翼地詢問福妞，“要不然爸爸給你扎頭髮？”
顧守諾搖頭，“您吃吧，我那有罐頭，待會讓秋兒開一個。”
顧守諾正好推開門進來，聽到福妞一睡醒就找他，心裡覺得暖和和的。
“啊！我清醒啦！”
“我幫您把飯端屋裡去。”
顧守諾忍不住多看了他媳婦兩眼，當媽的人就是厲害，這樣都沒醒，還呼吸勻稱睡得挺香。
在看看福妞的睡姿，明明昨晚上是睡在樑秋給她準備的小牀上的，也不知道是怎麼爬過來的。
但是這種事他不準備跟解釋，說出來他也覺得丟人。
福妞推開顧守諾要來扶她的手，奶聲奶氣地像爸爸保證，“福妞厲害，福妞可以的。”
方麗華拿着燒火棍把乾柴往裡面塞了塞，拍了拍手上的灰，“年紀大了，睡不着，這不馬上天亮了，我就起來把稀飯熬上。”
怎麼回事，一大早，某條小錦鯉就開始拍馬屁了！
這花言巧語的也不讚美下他喵大仙的盛世美顏！
福妞捧着小土豆小口小口吃着，頭髮散落在肩上，看起來亂糟糟的。
方麗華聽見這個更氣了，但是有些話又不能跟小兒子說。
“媽，你怎麼起來這麼早？”
福妞深吸一口氣，一股子香氣直往鼻子裡鑽。
顧家養的大狼狗小白聽見動靜“骨碌”一下爬了起來，警惕地盯着樑秋的房間，見是顧守諾又趴了回去。
顧守諾：她不僅踹了，還妄圖把小腳丫塞我嘴裡。
顧守諾對着二嫂點點頭，“被福妞一腳踹醒了，正好起來給媽做飯。”
福妞一大早就開始吹彩虹屁，聽得連喵大仙都扒拉了兩下耳朵醒了過來。
顧守諾笑笑沒說話，其實他覺得家裡幾個孩子都挺好的。
活該她差點被雷劈！
“嘖，還是沒有福妞的小臉軟和。”
他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由衷感嘆，“咱家福妞真好看！”
福妞舔舔手指，對着爸爸一笑露出了一排小白牙，“那我去給媽媽看看！”
說完就往外跑要去給樑秋看看她的小揪揪。
顧守諾起身跟了出去，他也要去接受媳婦的表揚！他可是個好爸爸！
宋梅洗完衣服，一把撈住跟個小炮彈一樣衝出來的福妞，“妞，你咋沒扎頭髮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