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勿離眼神輕蔑,“兒臣從不信這些。”
“離兒!”
“母后,你別信楚默然的話,”慕容勿離瞟一眼旁邊看好戲的某閣主,“算命之說,本就在人心,兒臣如果只靠信命,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楚默然眉一挑,“王爺可以不信任草民,但不能懷疑草民的算命之術,否則草民以後可不敢張這個嘴了。”
慕容勿離冷聲道,“有什麼不同?”
“……”
楚默然挑了個拇指。
算你狠。
姚皇后苦口婆心地道,“離兒,楚公子算的沒錯。你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不然這樣,你若實在喜歡黎錦,就納爲側妃,你的正妃還是要從金命女當中選,好不好?”
慕容勿離自是不肯退步,“恕兒臣不能從命,娶了黎錦之後,兒臣再不會納任何人爲妃。”
“你——”
“請母后成全。”慕容勿離施了一禮,態度堅決。
姚皇后氣的半死,卻又實在不知道怎麼勸他,更不捨得將他怎樣,快吐血了都。
“請母后成全。”
“不行!”事關兒子的命,姚皇后狠了狠心,還是沒讓步,“這件事本宮絕對不會同意!離兒,你可以納黎錦爲側妃,正妃絕對不行!”
“兒臣一定要立黎錦爲正妃。”慕容勿離同樣不鬆口。
“你——”姚皇后甩手就扔過一個茶碗,“出去,出去!本宮不想看到你,出去!”
慕容勿離頭一偏,躲過花碗,“兒臣告退。”
不緊不慢地出去了。
“這孩子,簡直是……”姚皇后氣極反笑,“楚色子,讓你見笑了,這孩子是被本宮給慣壞了,沒大沒小!”
她這是怕楚默然會笑話她這一國之後沒有威嚴呢。
楚默然微笑道,“皇后娘娘言重了,王爺秉性如此,草民明白。”
“說起來你跟離兒經常在一起喝酒,他的心事你也算了解,你可知道,他爲何非黎錦不娶嗎?”
姚皇后始終沒弄明白,兒子到底看中黎錦哪一點,竟這樣掏心掏肺的,非她不娶。
楚默然眼神有些高深莫測,搖了搖頭,“草民不知,王爺的心事,一向藏的很深,或許跟之前那幾位側妃一樣,王爺就是動了心吧。”
姚皇后無奈道,“離兒還真是……罷了,就麻煩楚公子有機會多勸勸離兒吧。”
“草民遵命。”
姚皇后微一俯首,表情有些冷。
待楚默然離開,姚皇后即吩咐道,“陶嬤嬤,你去傳本宮懿旨,要黎錦來見本宮,記住,要悄悄兒的,別讓離兒知道。”
自己兒子不好下狠手,黎錦就不一樣。
只要把黎錦解決,離兒就算想要娶,也找不到人,沒這機會。
陶嬤嬤道,“是,奴婢明白,娘娘放心。”
——
“什麼?下聘?”柳妍若又驚又怒,大叫,“你說景昭王到黎家下聘?”
丫鬟翠鳥小心地點點頭,“是的,小姐,奴婢剛剛出去給小姐買胭脂,聽到滿大街的人都在說,王爺帶了豐厚的聘禮到黎家下聘,還說——”
“說什麼,說什麼!”柳妍若快要瘋了,“你不快點說會死啊!”
“是是,”翠鳥趕緊道。“王爺還說,下月初八,會迎娶黎錦進府。”
“初八?”柳妍若尖聲叫,簡直難以置信,“爲什麼是初八,爲什麼,爲什麼!”
翠鳥苦着臉。沒敢應聲。
我哪知道爲什麼是初八啊,景昭王說的話,誰敢去問。
“不行,不行!”柳妍若滿屋子團團轉,“絕對不可以!黎錦那個小賤人,恬不知恥,怎麼就迷惑的王爺肯娶她爲正妃,她算什麼東西,她——”
“小姐,奴婢倒是聽說,王爺要娶黎錦是沒錯,可黎錦是拒絕的。”翠鳥往後退了兩步,免得主子發火,殃及她這無辜池魚。
柳妍若一愣。“拒絕?你是說……黎錦不同意嫁給王爺?”
還有這樣蠢的人?
“是的,小姐,他們說是黎錦自己說的,配不上王爺,所以不願意嫁給王爺,可是王爺非要娶黎錦,所以才定下了下月初八的日子。”
“太好了!”柳妍若大喜。“我早說嘛,黎錦算什麼東西,怎麼能嫁給王爺呢?好,我現在就去找黎錦,她既然不願意嫁給王爺,那就趁早滾出京城,少在這礙我的眼!翠鳥。走!”
“小姐,不行啊!”翠鳥趕緊阻止,“老爺不是吩咐了,小姐最近不要出門嗎,萬一讓人問起,那……”
自從在宮裡出了事,小姐名聲全毀。老爺夫人都大發雷霆,禁了小姐的足,柳貴妃也傳出話來,讓小姐先避避風頭,等人們議論過了再說。
要不然,還用得着她去給小姐買胭脂。
“誰敢問,本小姐割了他的舌頭!”柳妍若瞪着眼睛罵。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拿套尋常的衣裳來,再準備蒙面巾,我悄悄出府就是了。”
“小姐,不如先稟報夫人……”
“還不按我說的做?敢多嘴,我先割了你的舌頭!”柳妍若瞪着眼睛罵。
翠鳥不敢多說,只好去準備。
半個時辰後,主僕兩人來到了“錦江繡坊”,柳妍若吩咐一聲,翠鳥即上前敲門。
沒大會兒,阿菱過來開了門,以爲是有人要買繡品,客氣地道。“不好意思兩位,我們繡坊最近的訂單已經滿了,一年之內都不會接活,請兩位到別家去問問吧。”
翠鳥不客氣地道,“少廢話,我家小姐要見黎錦,快讓她出來!”
阿菱向外看了一眼。柳妍若雖穿着平常的衣裳,不過到底還是有幾分貴氣的,她也不敢得罪,“請問這位小姐是……”
“叫你去人你就去,廢話什麼!”翠鳥一把推開門,往旁邊一讓,“小姐。請。”
柳妍若旁若無人地進去。
“你們……”
柳妍若不耐煩地道,“去把黎錦叫出來,就說柳府的小姐要見她,讓她來回話。”
阿菱一驚:柳家?難道這位就是……
“柳小姐請稍等。”
雖說柳小姐的名聲臭了,可柳家人也不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能得罪的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不大會兒,黎錦出來了,阿菱怕柳妍若,她可不怕,淡然道,“不知柳小姐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柳妍若一把摘掉面紗,喝道,“少裝蒜!黎錦,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爲什麼,說,你是不是真的要在下月初八嫁給景昭王?”
黎錦心道我早知道你是爲這件事來的,“我嫁不嫁景昭王,與柳小姐有何關係?”
旁人怕柳家,她可不怕。
一來她有足夠的能力自保,柳家再能,也傷害不了她這個千年的鯉魚妖,二來,她就是不要委屈求全,惹到柳家,柳家要對付她,景昭王不可能坐視不理,兩下里必起衝突。
對她來說,景昭王的敵人,當然是越多越好。
翠鳥喝道,“你好大的膽子,敢這樣跟我們小姐說話?你知道她的身份嗎,你——”
玉媚嬌笑道,“你嚷什麼呀,狗仗人勢!我們當然知道。柳大小姐不過是個喜歡在大庭廣衆之下脫衣服、跟人偷情的破鞋,有什麼好炫耀的!”
“你說誰是狗?”
“你說誰是破鞋!”
玉媚幾句話同時惹惱了主僕倆,衝着她就吼上了。
“當然是說你們了,”玉媚指指翠鳥,“你不是狗,亂吠什麼?”再指指柳妍若,“你不是破鞋,怎麼那麼迫不及待,要跟男人做好事,啊?”
心裡卻道當然是因爲我的手段了,你做夢都想不到!
“你……”柳妍若氣的要發瘋,她最恨就是別人提那件事,“翠鳥,給我掌嘴。狠狠地打!”
“是,小姐!”翠鳥登時有了仗勢,過去揚起巴掌就打,“就你再說……啊!”
手腕竟被玉媚扣住,擰到了身後,胳膊疼的要掉下來,她“哇”一聲就哭了。
柳妍若大吃一驚,“你——”
“我會武功,怎麼樣,沒想到吧?”玉媚一個用力,“喀嚓”一聲,她接着鬆了手。
“啊!”翠鳥右胳膊頓時晃落着不着力,捂着就癱坐到地上,哭的眼淚鼻涕一起流。“好疼,好疼!我的胳膊斷了,斷了……”
“你會武功?”柳妍若驚魂未定,猛地看向黎錦,“那你……”
“我不會,”黎錦無奈地看向玉媚,“你爲難一個做下人的有什麼意思,饒了她吧。”
玉媚抱起胳膊,哼了一聲,“是她自打的,她要打我,我還不能還手了?”
“小姐,救命,小姐!”翠鳥叫的殺豬一樣。
柳妍若罵道。“閉嘴,沒用的東西!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我留你有什麼用!”
翠鳥頓時不敢叫了,可還是疼的不停哼哼。
玉媚樂不顛地道,“柳大小姐,你到底來幹嘛的?如果只是來噁心我跟阿錦的,恭喜你,你的目的已經達到,可以走了,如果是爲景昭王的事,抱歉,阿錦沒有答應要嫁給他,是他自做多情,你有本事就去找他理論,找阿錦算什麼?”
柳妍若冷笑道,“你是在向我炫耀嗎?”
玉媚疑惑地道,“炫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