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柳妍若再次被訓,越發無地自容,加上慕容靈芸臉色不善,她結巴起來,“是、是秦側妃親眼所見,黎錦嫁給王爺後,還跟世子摟摟抱抱,哭哭啼啼,不知羞恥!”
慕容勿離冷聲道,“此事本王已知道,只是誤會一場。”
“王爺,你不要被黎錦給騙了!”柳妍若急急道,“那怎麼能是誤會!啊,公主,王妃與世子之事。你不是最清楚嗎?世子爲了黎錦辜負你,你怎麼還幫着黎錦說話呢?”
慕容靈芸對狄天行有情,而狄天行卻只心繫黎錦的事,宮中人盡皆知,可她最忌諱就是旁人論及此事。尤其是當着她的面議論。
偏偏柳妍若不會看眉眼高低,爲了擊垮黎錦,什麼話都敢說,慕容靈芸一聽這話,登時惱了,“我要幫着誰,輪得到你管嗎?你再胡說?”
柳妍若自恃有柳貴妃撐腰,並不怕她,心裡不屑地道,你不得世子待見。那是你不入他的眼,盡把氣出在我身上算什麼本事!“公主息怒,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王妃她——”
柳貴妃不鹹不淡地開口,“妍若。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在此,你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嗎?站過一邊,不要多話。”
“是,姑姑,”柳妍若適時住口,向上行了一禮,“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姚皇后也不理會她,對慕容靈芸道,“芸兒,你且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惠武帝端起茶來啜了一口,隨即皺眉,楊公公立刻會意,轉身去另換了一杯來,遞到他手上,他展眉接過,不緊不慢地喝着,似乎眼前事跟他無甚關係一般。
慕容靈芸有意無意看了狄天行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你希望我怎麼說?
其實狄天行一直以來對她無情,她不是不怨。可這並不是黎錦的錯,所以她並不遷怒好姐妹。
可今日之事,狄天行和黎錦明明就百口莫辯,可這人倒好,居然站在一旁,一聲不出,甚至不打算要她幫忙,真就那麼不在意她嗎?
當着衆人的面,狄天行當然不可能明着說什麼,不過眼神卻很明顯:害了黎錦,對你沒有好處,何況我跟她之間原本沒有什麼事,你不能胡說。
慕容靈芸氣惱地瞪他一眼,“回母后,兒臣原本是不想說的,沒得損了自己顏面,可兒臣若不說,任由什麼人胡言亂語,攪和得宮中不得安寧,母后也會煩惱起來,兒臣於心何忍。如此,兒臣就說了吧,之前世子的確喜歡阿錦,可自打阿錦嫁給我七哥,他們之間就什麼都沒有了,不信你問七哥。”
“原來是這樣,”姚皇后微一點頭,其實她未嘗不知道事實如此,不過總要問個清楚明白,“離兒,你且說說。”
慕容勿離道,“皇妹說的不錯。”
便不言語了。
慕容靈芸白了狄天行一眼,“這人真是兒臣的冤家!兒臣對他用情至深,他卻一直對兒臣若即若離,不冷不熱,還說兒臣仗着是公主,身份尊貴,就目中無人、刁蠻任性、高傲無禮,他就是不要理兒臣,挫一挫兒臣的銳氣。母后,你說可氣不可氣?”
我沒有這樣說過。
狄天行一時搞不清楚慕容靈芸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這些話更是子虛烏有,但看她似乎沒打算害黎錦的樣子,雖說衆人投在他身上的各色目光令他尷尬莫名,他還是輕咬着脣一言不發,似乎默認了一般。
王妃卻嚇壞了,趕緊道,“公主息怒,天行他自幼隨意慣了。竟如此羞辱公主,臣女回去定要好好責罰他!”
“算了,誰讓我喜歡他呢,”慕容靈芸嘆了口氣,“其實我就氣不過他不識好歹,這世上也就我真心實意對他,他卻這樣對我,我才懶得跟他生氣呢。”
說罷她看向狄天行,我這樣說,你可滿意嗎?
狄天行微微一笑。萬分感激。
姚皇后心知肚明,慕容靈芸是在維護黎錦呢,當然這也是最好的結果,否則真要再追查下去,反正離兒是一定會維護黎錦的。反而會鬧的母子之間決裂,得不償失,也就點了點頭,“你一個女兒家,原也不該說這樣的話。讓人笑話。不過既然如此,世子也不是不知輕重之人,今日之事,必有誤會,黎錦。你可有何解釋?”
黎錦跪了下去,“多謝母后體諒兒臣,今日之事,確實是兒臣和世子讓人算計了去,兒臣與世子之間,清清白白,絕無瓜葛,請母后替兒臣主持公道。”
“王妃,你還不承認!”眼見今日算計又要落空,柳妍若沉不住氣了。“根本不是這樣!你跟世子明明就藕斷絲連,今天偷偷相會,欲行苟且之事,也是皇后娘娘親眼所見,你抵賴不了!”
“柳妍若。你省省吧,”慕容靈芸冷聲道,“方纔的情形,我已聽人說了,明明就是有人故意引的阿錦過去,否則阿錦要真想跟世子偷情,爲何不找個隱蔽的地方,而要在大庭廣衆之下?”
“那個地方就很隱蔽,”柳妍若忙道,“他們是沒想到,會被人看到。”
“既然那麼隱蔽,你們又是如何找去的?”慕容靈芸冷笑,“母后,是誰告訴你,阿錦跟世子偷偷見面的?”
姚皇后道,“是柳側妃。”
“柳側妃,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我聽人說的。”柳妍若心虛起來。
“聽誰說的?”慕容靈芸不依不饒,“如果不是引着阿錦去見世子的人,如何知道阿錦在那裡,而你們又去的恰到好處?”
“我……”
“公主何必咄咄逼人呢,”柳貴妃臉色也不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王妃跟世子行事再隱秘,也難保不被人發現,有什麼奇怪。”
惠武帝忽地開了口,“狄天行,你有何話說?”
狄天行上前一步,“回皇上,臣確實沒有約見王妃,當時臣在池邊看魚,後來無意間經過那個涼亭,正碰上了王妃,兩下里一說,才知是被人算計,臣不曾及時避開,結果中了藥,纔會身不由己,險些做下錯事,請皇上降罪。不過若說與王妃苟且,臣是萬萬不認的,斷不敢壞了王妃名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