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都到這個時候了,每天啃乾糧,能吃碗麪也不錯,不由徑直走進去,把獵物擺在樹下。
粗狂豪放的聲音響起:“掌櫃的,來碗麪。”
“好了,客官,蔥油麪還是速食泡麪。”
好聽的聲音響起,安茜轉身,擡頭這纔看到桌子邊的秦賀,不由一喜。
“你回來呢?”
嬌媚的聲音,帶着驚喜。
秦賀眼中的驚豔一閃而過,面無表情道:“你誰啊!認識我?”
“不認識”。
這丫的男人,才幾天不見就認不出她了。
秦賀覺得這女人好是好看,咋這麼莫名其妙,上一秒還笑容滿面,下一秒就拉着臉。
“來碗你說的那速食泡麪。”
隨着他肚子裡的抗議,他立馬舔舔嘴脣。
安茜把兩份泡椒的面泡好,送到秦賀身前,這一路飄香,所有人都探頭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份面。
這面前所未見,香氣四溢。
“吸溜”一聲,秦賀把面吸入口中,不由大驚。
然後猛的把碗一擡,一碗麪就入了腹,他滿意的舔了舔嘴脣。
他繼續對着安茜喚道:“掌櫃的,再來一碗你的那個蔥油麪,咋會有這麼美味的面,跟我家裡的婆娘做的有得一拼,甚至比她做得更甚幾分。”
秦賀話落,衆人紛紛蠢蠢欲動。
安茜嘴角勾起,這丫的還沒認出她。
“天啊!好香啊!”
“這位大哥吃的意猶未盡,肯定好吃。”
“美人做出來的面味道肯定也極其不錯。”
“今天才五文錢一碗,怎麼也要嚐嚐這東西到底好不好吃?”
“好新奇的面,從來沒見過。”
人羣從開始的默默張望,到此刻大家紛紛坐在桌子上,五張桌子坐的滿滿當當。
安茜忙的手慌腳亂,沒想到秦賀這傢伙還挺有用的,如果不是他那充滿食慾的樣子,估計這些個農民也不敢去吃。
好不容易把面都擡上桌,還來不及歇氣,秦賀便掏出十文錢放在桌子上,準備去拉獵物回家。
安茜見狀,剛想叫他,沒想到再坐的人又嚷嚷着要來份蔥油麪,一些又要泡麪。
安茜只好忙着把面做好。
“太好吃了,連麪湯都好吃。”
“這真是我第一次吃到這麼美味的面。”
吃麪的人紛紛拍手叫好,擁擠的小攤前面,一個個吃的意猶未盡,路過的村民都來湊熱鬧朝着她的小攤子過來。
“掌櫃,來份蔥油麪。”
“來份泡椒泡麪。”
“掌櫃,給我一樣來一碗。”
安茜掏出汗巾擦了一把汗,又洗了手,繼續忙碌。
……
而秦賀一回到家就把屋子翻了個底朝天,這小媳婦不在家,秦安,秦夢也不知道哪去了?
娘也睡着,他不好打擾,找了套衣服朝着後山的大河走去。
匆匆的洗了個澡,回到家還是沒人回來,他便把野豬砍下來一大塊,又拿了一隻野兔朝着徐嬸家走去。
“呦!秦賀回來了,快快快進來。”
徐嬸一看到他就招手吆喝,陸青青剛從竈房裡出來就看到一身魁梧的秦賀,不由心口一緊。
害羞的絞住手絹,羞澀的喚道:“秦賀哥哥回來了。”
秦賀一笑,竟然笑的有些晃眼。
“回來了,來,把這肉拿回去。”
徐嬸忙揮手:“秦賀不用不用,你打獵不容易,都是博命,每次打獵回來都要送我們,那裡好意思,快帶回去賣。”
“對對,秦賀哥哥,你還是留着給嫂子補補吧!”
秦賀執意把東西留下,順便問了家裡最近有沒有啥事發生。
劉嬸忙擡來凳子,就說着這幾天的事。
聽到小媳婦被誤會殺人,他眉頭緊鎖,心裡難受,七上八下,都怪他無能,才讓她差點被沉河。
又聽到老張家做的那些針對小媳婦的事,他氣的握住拳頭。
要不是現在這家人被洗劫一空,他真想讓他們雪上加霜。
回到家,秦安帶着秦夢在院子裡玩着。
這一看到秦賀,秦夢便興奮的張開手臂。
“爹爹,你回來了,夢夢想你。”
秦賀抱起她,愛戀的揉了揉她的頭,這才問秦安。
“你大嫂呢?”
“你沒見到嗎?大嫂在村口賣面,我以爲你經過會去吃碗麪。”
秦賀這才驚訝了,笑了笑,那女人原來就是她。
怪不得他沒認出她,那女人臉一下就變了。
罪過罪過,連自己的媳婦都沒認出,他確實錯了。
“看到了,硬是沒認出來,怪不得她生氣了。”
“啊!大哥你傻了,也是,媳婦這麼漂亮,要是我,我也傻了。”
“大哥,嫂子現在變得跟天仙似的,甚是晃眼,你可要小心,畢竟你是牛糞,她是鮮花。”
秦賀被他說的有些好笑:“你這傢伙說什麼呢?”
“看着她今天忙的緊,我去幫幫她。”
“把家裡照顧好啊!”
說着,他大步朝着外面走去,媳婦那張臉甚是晃眼,今天早上他見到心裡就尋思着這麼美的女人出來拋頭露面,沒準是個狐狸精,不由吃了立馬閃人,沒想到竟然是自家的狐狸精。
他當然得去守着,順便幫忙。
過了早點時間,現場一片狼藉,河邊的絕美女子正在洗碗,忙碌了一早上,人羣散去,安茜卻忙的不亦樂乎,這種收錢收到手軟的活兒太美了。
秦賀悄咪咪的來到她的身後,一把抱住她。
我靠!那個登徒子竟然敢佔她便宜。
她一個過肩摔,秦賀被甩到在地上。
“痛痛痛,娘子,你就不能溫柔點,咋有這麼大的力氣。”
秦賀坐在地上哼唧,想讓她拉一把。
無奈安茜一個白眼過去:“我說秦獵戶,我可不是你的娘子,快,那裡來的閃一邊,我忙的很。”
秦賀也不想逗她,忙把她手上的碗接過來。
“你去休息,我來洗。”
“不錯,有良心,連我都認不出。”
安茜滿意的看着他,這鐵血漢子越來越有男人味了,等她賺了錢買瓶清毒丹來,把他臉上的疤治好,那就完美了,想到這,她起身拿起掃帚正在清理現場。
秦賀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沒想到幾天不見,小娘子變得美太多了,而他在她身邊,卻變成了一個配不上她的野獸。
小娘子這樣貌氣質風華一看就不是他老張家能生出來的,從他掉下懸崖,被田桂香的大兒子所救,他就聽說過,村尾的張家養女丑丫從小便是被撿的。
看到她此刻恢復容貌的樣子,他知道醜丫身份絕對不一般。
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當初帶她回來是覺得秦夢沒有媽媽,她的爹秦奎爲了救他沒錢買藥,便去山上打獵,被老虎咬死了,他母親痛不欲生,直接氣的癱瘓在牀,而他必須承擔起照顧這個家的重任。
失憶五年了,他什麼也不記得?
只知道剛來到這個家秦夢纔出生八個月,孃親難產而死,父親又因爲他死了,所以他便下了決心把她養大,而他也成爲了這個家唯一的靠山。
而眼前的這女人此刻卻耀眼的讓他不真實,他知道眼前的女子遲早是要走的。
“想什麼呢?秦賀”。
看着他低着頭默默不說話,安茜不由有些好奇。
“沒什麼,想你了。”
他的聲音帶着淡淡地愁緒,安茜臉羞紅了,這丫的男人,這土味情話說的可溜了。
把碗洗好,桌椅擺好,秦賀這才坐下來看着她。
“掌櫃的,來兩碗麪”。
兩個衣着華麗,長相俊美的男子坐了下來,看着攤子前的安茜說道。
“好哩!稍等。”
安茜忙碌起來,自動屏蔽桌子上那三道目光。
一道帶着愁緒,一道帶着驚喜,一道帶着欣賞。
“這洛水村竟然有此等美人,真是前所未見。”
“是啊!只有這秀美的洛水村才能出此等可人兒。”
秦賀臉色不悅的看着兩人,這一看就是京城來的。
隨着兩碗蔥油麪擡上桌子,清香撲鼻,兩位男子一償不由紛紛讚歎。
“吃慣了那麼多山珍海味,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面。”
“誰說不是,怡香樓的廚師堪稱名廚,可是他做的還不及這碗麪的三分之一。”
“我也覺得,看來這洛水村真是人美景美美食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