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想求救,她想喊人。
可是她唯一能喊的那個人,這會兒根本就不可能給她任何迴應。
莫沫整個人都在哆嗦,她現在確定:前輩肯定是出什麼事情了。
他如果沒事的話,自己不可能會這樣的。
畢竟,莫沫就算再被動,也很清楚,紅衣男人要藉助自己獲得一些東西,他不可能剝奪掉賜予自己的東西。
那麼,前輩發生什麼事情了?
莫沫想起了他之前說的話:他要去會會錦梨。
會會錦梨。
錦梨?
莫沫想起了那個長着天人一般面孔的女人。
前輩的失蹤,會和她有關係嗎?
可見面的時候,並沒有從她身上看出什麼異樣啊。
不,不對!
莫沫想起了自己,下午,在見到錦梨的時候,那股莫名其妙的心慌感。
是不是,前輩的事情真的和她有關係,所以自己纔會面對她感到心慌?
可她既然本事大到連前輩都可以解決掉,爲什麼不和自己攤牌呢?
莫沫想不通。
她頭痛欲裂,整個人蹲下來,雙手用力抱着自己的腦袋,甚至下了力氣去扯自己的頭髮。
身體上的疼痛源遠比不上內心的心慌。
她的創作能力沒有了。
這是她能過上如今生活的一切保障。
以後她如果不能創作了,寫不出好歌了,她還能幹什麼呢?她還能……
哦對!
她還有一把被粉絲誇讚爲天籟的好嗓子。
莫沫想起了什麼,連忙站起身來,清清嗓門,開口:
“如果我曾經許願,在東風吹落煙火的夜晚,有……”
這是她自己創作的第一首歌曲,她下意識就唱了出來。
然而,不過唱了兩句,她就面色蒼白的停住了。
已經不需要繼續,她知道答案了。
和那些驚人的,被突然賜予的創作天賦一樣。
她那被粉絲誇讚爲“天籟”“空靈”“樂壇一絕”的好嗓音,也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三年前的,可以在班級裡面出挑,在KTV當個麥霸,拿出去卻泯然衆人的大白嗓。
一切都回去了。
那些原本就不屬於她的,拿了旁人的東西,都在這一時候,失去了。
她想起了什麼,腳步匆匆的走進洗手間,開始看着裡面的人。
還好,鏡子裡的人,還是同先前一樣,皮膚白皙,秀麗可愛。
莫沫忍不住伸手,有些後怕的摸着自己的臉。
天賦和技能全都失去了,那麼,這張同樣依仗着前輩給的臉,還能留住嗎?
還是說,像是這三年一千多天,一點一點的改變一樣,會順着那個順序,一天一天的回到原來的軌跡上去?
她不敢想。
她雙腿發軟,也不在意這是洗手間,整個人就失了力氣一樣,滑坐在了地上。
完了。
她的一切,全都完了。
她捂着臉,在這安靜的洗手間裡,哭出聲來。
*
住在樓上的錦梨,聽到了這陣哭聲。
她有點鬱悶:“我都屏蔽了她的心理活動了,居然還能聽到。她這會兒情緒也太激烈了點吧?”
陸崢崖同樣也聽到了,他淡淡說道:“猜到真相了。”
這種情況,要能繼續淡定,纔不正常吧。
——
三更,晚點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