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承彥心中掠過一絲不快,對徐斐斐這樣的女人,不可以得罪,但也不能過於軟弱。
一旁的蒲鯉眼中含着淚,委屈的樣子更加重了他心頭那絲不快的陰影。他走過去一把攬住她的肩,倒把她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同時目瞪口呆的,還有徐斐斐。
“邱承彥,你是什麼意思?利用她來向我示威?”徐斐斐陰沉的臉上擴散出憤怒的紅暈,對蒲鯉更是不客氣,指着她的鼻子罵道:“她算什麼東西,值得你這樣對我?”
“她是我的女人!”邱承彥冷冷看着她,彷彿曾經的溫情都化作過眼雲煙。
我的女人……他又重複了一遍,眼神中那股似笑非笑的不羈與放縱,此刻看來愈發的迷人,像是少女永遠都在追尋的夢。
蒲鯉偷偷側過腦袋看他,不禁紅了雙頰,眼中無限的溫情和感激。
他是她的東方文,從昨晚那一刻她便確信。他霸道囂張,他對她粗暴無禮,他折磨她羞辱她……可這一切她都不在乎,她知道他的心裡還是有她的,忘川水可以帶走他的記憶,卻永遠帶不走他銘刻在她心頭的感情。
不然剛纔他爲什麼要挺身而出,替她擋在徐斐斐面前?
蒲鯉嫣然而笑,像是被陽光滋潤的水仙花,綻放着芬芳幼嫩的花蕾。
“你的女人?”徐斐斐冷笑,“邱總的女人真是太多了,只不過一個比一個便宜!”她逼近蒲鯉,傲慢的昂着頭,從高級手袋裡抽出幾張鈔票扔在她眼前,“夠嗎?”
“徐……徐小姐,你這是……”蒲鯉唯唯諾諾的看着她,又看了看邱承彥已然鐵青色的臉。
“我說昨晚,你陪邱總……這些夠嗎?”輕蔑的微笑在她豔紅的脣上勾起,奪目而刺眼。
蒲鯉的心像是被切成了一塊一塊,她強忍着屈辱的淚水,小聲反駁道:“徐小姐你誤會了……我,我和承彥在一起,是因爲……”
她深吸一口氣,時光仿若回到千年之前,大樹之下她也是這樣被他擁在懷中,羞澀的說出那個愛的誓言。
她淺淺一笑,今生有了他寬厚的肩膀在身邊,她依然有勇氣說出那個“愛”字。
“我和承彥在一起,是因爲……我愛他。”
她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頭低的簡直要埋進胸口,心中小鼓敲的咚咚作響,對他的反應既有些擔心,又有點期待。
卻聽到尖銳刺耳的笑聲響徹整個客廳,徐斐斐笑的前仰後合,像個面容扭曲的魔女。
“愛?”她差點就要抓住蒲鯉的肩膀,惡狠狠的瞪着她,“你居然也配說愛?別以爲我不明白你們的關係,你不過是用來還債的籌碼,承彥玩完了玩夠了,你就是一塊髒了的抹布,隨處都可以丟掉!”
“你居然在這裡談愛?”徐斐斐倨傲的斜睨着她,“你不嫌惡心嗎?”
蒲鯉的神色卻是出奇的平靜。
她不在乎她的咒罵她的羞辱,因爲這個女人和她沒有半分關係。
她淡然的看着眼前幾乎要發瘋的徐斐斐,淡然的,好似看一個街頭表演的小丑。這個女人如何對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她在乎的是邱承彥的看法,在乎的是,他是否也與徐斐斐一樣,認爲她自輕自賤?
“你才噁心呢!”
唐笑露拄着拐,三步並作兩步奔過來,擡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你這女人……一清早就來我們家,攪得整個家裡雞飛狗跳!我看你才噁心!小鯉是我的孫媳婦,她愛我孫子有什麼不對啊?不對的是你!整天纏着我們承彥,簡直就是賤貨!”
“承彥,承彥!”唐老太太的柺杖捅的地板咚咚響,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你快……快把這個賤貨給我趕走!以後再也不准她進我們家門!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