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痛苦
“這是什麼？” 泰德爾看著突然纏繞在身上的六條光之鎖鏈，身體瞬間繃緊，但隨後又放鬆下來，因爲他感受到了鎖鏈中蘊含著神聖屬性的力量，其中還具備幾分火焰的灼燒性質。
不過他既不是死靈生物，更不是黑暗生物，這些力量對他沒什麼剋制效果，這幾條鎖鏈只是約束他的行動。
“這是你們龍族專有的法術？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
少年看到從龍巢中出現的金龍，精神徹底鬆懈下來，眼中只剩下好奇。
他不是在荒野中游蕩的野騎士，他可是有家傳的，他的母親就是一位強大的極意法師。
雖說他沒有施法天賦，但施法者所掌握的種種法術，他還是有了解的，這是他的必修課程，瞭解後才知道如何去對付施法者。
“這是專屬於我的法術！”
諾亞看著眼前完全不反抗的憨貨，不禁有些無奈。
兩年的時間，少年的身體已經已經完全長開了，與他的父親一樣，身材魁梧，高大挺拔，接近兩米的身高，不論在何地都算是出衆了。
除去他的面龐上還殘留有幾分稚氣以外，他身上再也沒有多少能與少年二字相匹配的特徵了，他已經長大了。
“你的專屬法術？厲害啊！”
泰德爾並沒有意識到這代表什麼，雖然他對施法者有不少了解，但他終究不是施法者。
“你全力掙脫試一試，我想看看這道法術的極限。”
言靈·六道光縛，產生的消耗非常少，少到作爲雛龍的諾亞而言，都可以忽略不計。
拘束類的法術只能用活物測試，花圃中的那羣小精靈就算了，她們經不起這種折騰。
“測試法術？好。”
泰德爾一聽就來勁了，興致勃勃，兩年的時間，他所醞養的鬥氣靈光已經達到極致，即將突破，獲得耀光之力，成爲一位黃金戰士。
哈～
全身披甲的健碩少年發出一聲低吼，耀眼的鬥氣之光從他的身上迸發，六根纏繞在他的身上，另一端沒入虛無中的鎖鏈，頓時也隨之哢哢作響。
砰！
六根鎖鏈在支撐了半刻鐘後，猛然炸開，節節破碎，化作點點光塵，散於空氣當中。
不過，少年臉上得意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綻放，便是六根一模一樣的光之鎖鏈纏繞在他的身上，而且更加粗大。
“這……”
泰德爾猛然僵住，看向尾巴正在輕輕晃動，顯得頗爲得意的金龍，
“你再試試！”
吼～
於是，情況發生了變化，因爲少年收起玩鬧之心，變得認真起來，他發出一聲戰吼，剛剛困住他許久的鎖鏈，這一次只是支撐了還不到一半的時間便崩碎了。
嘩啦～
光之鎖鏈再次出現，將剛剛纔邁出一步的少年捆住，這時候的泰德爾一聲不吭，憑一身千錘百煉的渾厚鬥氣以及同樣紮實的體魄，硬破言靈。
可惜，諾亞運用言靈使用的代價實在是太低了，僅僅只需要付出一點精神力以及一些微不足道的體力。
最關鍵的是，諾亞發現，只需要他主動灌注力量，言靈還可以變得更強。不過這會需要消耗時間。
也就是說，想要發動更強的言靈，便需要一段時間蓄力。當然，擡手瞬發的言靈，對他目前而言，也足夠強大了。
當星滿蒼穹之時，渾身汗水淋漓，好似從水裡撈出來的少年，面色發白地被吊在半空中，已經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的氣力全部被耗空了。
“現在你還有力氣？”
心情大好的諾亞看著泰德爾。
“諾亞，我馬上就要突破了，等我擁有了黃金榮光之力，這種法術一定困不住我。” 少年梗著脖子，語氣虛弱，但並不願意服軟，因爲實在是太憋屈了，他寧願被人以碾壓之勢摧枯拉朽的擊倒，也不願意像現在這樣被吊在半空中，如此屈辱。
“這話還是等你擁有了黃金榮光之後再說吧。”
諾亞取消了言靈，光芒消散，力竭的少年摔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來，他已經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希芙蕾亞。”
“來啦！”
小精靈們在天空中飛舞，爲少年擡過一朵花盞，濃密的百花香氣在空中四溢飄動，那是她們釀造的蜜酒香氣。
“唔～”
蜜酒入喉，少年發出了一聲滿足的鼻音，原本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他看著環繞在身旁的小精靈們，忍不住發出請求，
“能不能給我再來一口？就一口！”
“知足吧，你這一口喝掉了她們辛苦勞動半個月的成果。”
“我可以付錢。”
“她們用不上。”
“可你需要。”
諾亞掃過那衆多面露哀求之色的小精靈們，思索片刻，還是拒絕了這誘人的請求，
“她們自己也需要，沒有多餘的百花蜜酒可以售賣。”
“那就算了。”
氣力恢復的泰德爾站起來，不再糾纏，沉默了一會兒，道出他此行目的，
“我這次是來跟你道別的，我將遠行，開始進行苦修。”
“你要去哪兒？”
這句話並不是諾亞問出的，而是一位生長透明翅膀的小精靈，她飛到泰德爾的肩膀上，完全不怕他身上的血腥氣，三年時間，少年與花圃中的小精靈們已經相處得非常融洽。
“去我父親曾經去過的地方。”
少年答道。
“你要離開多久？”
這次是諾亞在詢問。
“大概一到兩年的時間吧，我父親當初用了半年的時間才突破，我大概會用更久吧。”
泰德爾回答道，面色坦然，看不出有什麼異常，可諾亞卻是聽得眉間鱗片皺起。
“沒有必要什麼都以叔叔爲標準，說不定你可以用更短的時間突破。”
少年這幾年來的一舉一動，包括有什麼煩心事，他都一清二楚，因爲這傢伙在他這裡就藏不住事，有時候會趁著他在睡覺的時候，跟花圃中的小精靈偷偷傾訴。
可惜的是小精靈們並沒有什麼保密意識，不管他跟小精靈們說了什麼，有些喜歡偷聽的小傢伙，轉頭就會將聽到的內容盡數告知諾亞。
因此，諾亞知曉少年的煩惱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