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個高大雄偉的身子從自己眼前走過,消失在拐角處的樓梯口,夏封開始行動了。隨夏家身法絕學武技風舞天翔的展開,他的速度已經難以用肉眼觀察到了,眨眼的時間還沒過去,夏封的身影就藏在了樓梯拐角的陰影裡,當然如果不是樓上好巧不巧的來了一出家長抓住孩子熬夜的大戲,這會兒夏封應該直接就衝上了閣樓了。
“林悠!大半夜的打扮成這副花枝招展的樣子,你想幹嘛?!”這妥妥的河東獅吼功,而且功力不淺。
“我去見我朋友咋地了?去見朋友還不該打扮的漂亮一點撐場面啊?你平時不是最愛這臉面了嗎?”這個叫林悠的女孩功力也不差,還有點毒。
“見朋友?哼!”媽媽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憤怒了,分貝又上了幾個度,“林悠我告訴你,你那些狐朋狗友,要是再去見她們一次,我把你腿打斷你信不信?”
“呵,那你就來啊!”林悠幾乎是撕扯着嗓子說的,“我的這些狐朋狗友總比你要我認識的那些僞君子,那些兩面三刀,只知道裝X放陰招的公子哥要好得多!比你這個死要面子的娘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你TM有什麼資格說她們?!”
“啪!”清脆而響亮的耳光,“林悠你……”
“好,很好,我等你的這個耳光很久了,”林悠本來壓抑在嗓子裡的哭腔再也控制不住,“以後你連打斷我的腿的機會都沒有!”
在震耳欲聾的腳步聲中,夏封可以感覺到相當大的怒氣和決絕,他自然不會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只是縮在角落裡看着這個打扮得美麗的女孩哭花了妝容從自己面前跑過,再看看樓上的母親,猜測大概在什麼時候會回到房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進入到樓上的閣樓之中,時間拖得越長越是對他不利。
家庭矛盾他見得多了,尤其是父母與孩子之間的,父母希望孩子如何如何,孩子認爲如何如何,各有各的道理誰都不肯讓步;父母總覺得孩子只是個小孩,孩子覺得自己長大了;父母覺得自己都是爲孩子好,孩子總覺得父母不尊重自己。最後都演變成父母等了孩子一輩子的感恩,孩子等了一輩子父母的道歉。概莫如是。
很快房間的門被打開,母親也放開了淚閘,哭着說:“這孩子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我這明明是爲她好,她這樣以後怎麼在這個層面混啊,我們,我們……”
“好了好了,回房間休息一下吧,明天早上孩子就會回來的,以後她肯定會爲我們做的這些感恩的。”
之前說啥來着?概莫如是。夏封聳聳肩,從陰影裡竄出,輾轉騰挪,赫然在閣樓的門前。
金色的奇妙光暈在這扇門上流轉,一個個奇異的符號倒映在夏封沒有任何神采的眼珠裡。
“我去他孃的,什麼鬼東西!先天級別的禁制這尼瑪的是要逆天了啊!”夏封驚得差點罵出聲來。
夏家有一套專門破解禁制的方法,凡是先天級紋師之下的禁制都不能再夏家人手上撐過三分鐘,金色的禁制,這完完全全就是由先天級別的紋師所刻畫的,這,這,沒的搞!
該死,得趕緊走!先天級別的禁制往往帶有一些奇怪的功能,或是監控這禁制前的一切動靜,或是囚禁住觸犯者,亦或是將觸犯者擊殺!總之那一條都會吃不了兜着走!
夏封全身的勁氣爆發,風舞天翔被全力催動,好像有隻鳳凰附在他的身上,打開冰藍色夢幻的雙翼。眼皮還沒有合上,禁制前就已經沒有了他的蹤跡。
然而就算有了如此驚人的速度也沒有辦法突破早就佈置好的埋伏,在別墅的門前,三位閃耀着靛青色光芒的高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們還說哪裡會冒出來一隻耗子,沒想到,都跑到這裡來偷家了,還好家主早有讓我們防備,不然這老臉可就丟光了。”站在中間的老者好像如釋重負一般地長吁一口氣,沒有什麼問題了,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
“嘖,外面的保安真是廢物,是時候該換一批了,真是的。”左邊的老者氣憤的說道。
“你還指望他們幹啥,不就是來充充門面的嗎,要是連那些保安都很厲害那要我們幹什麼?”右邊的老者斜睨着眼睛,對左邊那個老者的言論輕蔑不已。
“嘿,你這個老傢伙,非要跟我擡槓是吧?”
“咋地了,你自己想想我說的對不對嘛,非要自己摔自己的飯碗,你是不是個傻子。”
“傻子罵誰呢?”
“罵你,就是你,傻子罵的就是你!”
“哈哈,你倆別吵了,都是傻子,都是傻子!”
“你閉嘴!”這句話是兩個老人異口同聲的。
夏封本來汗都止不住從鼻尖掉下來了,看着仨老頭子一個比一個沒正行,眼神完全沒有放在他身上,那麼,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溜啊!
“臭小子,給你爺爺回來。”三個聲音如出一轍,完美的重合在一起,三隻手也同一時間抓住了夏封的雙肩和腦袋。這配合,就離譜啊!
“喂,你們幹嘛啊搶我臺詞?”
“搶臺詞?經典我搶你臺詞,剛剛明明是我比你快了二分之一秒說出來的,要搶,也是你搶我的。”
“你們不知道能不能別瞎bb啊,我都說道爺爺了你們纔跟上來的好嗎?”
“嘿呀,我們這樣子整不出個結果來了是吧,走走走,去找找家主,讓他來評評理,敢不敢?真是的。”
“去就去,誰怕誰啊!”
嘴上都這麼說,然而三個老頭子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咋回事啊,怎麼都沒動靜了,不是要去找家主嗎,搞快點,去啊?趕緊的,沒病起來走兩步。”
“你說我幹啥,你不也沒動嗎,你瞧我一直在動啊,你看看你,你是有病的那個是吧?”
“你tn的纔有病!”
“哎呀,你倆別吵了,你倆都有病行不?”
“你閉嘴!”
“唉,彳亍彳亍,趕緊的,就你們這點破事兒,家主纔不來管,重點是咱們手上拎的這傢伙,怎麼處置?”中間的老頭子終於不做一個攪屎棍了,可算有點實質性的發言。
“能咋辦,走吧,帶去給家主,我們也沒啥權力,就是做苦力的。”另外兩個老頭也停止了拌嘴,邁步走向樓上的家主房間,身後拖着被打暈了的夏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