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茗閣,張貴就直回了軍營,將那貴重的普洱餅細細地放好,又忙不迭地吩咐兵卒準備沐浴的熱水,要好生地享受一番。沐浴更衣之後,飯也不吃,直坐等到快要傍晚了,估摸着郡主府中還沒有開晚飯,便派人快馬加鞭地到郡主府中給郭成樑送帖子,邀他去山水樓一聚。
“什麼人?”
翻來覆去地找不到帖子的落款,郭成樑不禁有些猜疑,但又一想,自己如今已是郡主面前的紅人,他人又能如何?便是想要害自己了,應也不會直接地自大門口將這帖子送進來。
“去一去又何妨,還能將我郭某人吃了怎地?”
想到這裡,郭成樑只向趙心玉撒了個謊,就說有朋友邀他小聚,便匆匆出來了。
由於纔是夏天,到了山水樓時天還很亮,郭成樑也不細看,徑直走了進去。
“喲,郭大爺!”店小二見是他,立刻迎了上來,笑得像朵花兒一樣,“怎地現在纔來?”
郭成樑也不答話,鼻子裡“哼”了一聲,四下看了看。
小二又道:“郭大爺,樓上雅間有人等您呢!”
郭成樑又往二樓去了,卻不見小二已經在他身後啐了一地唾沫:也不管噁心不噁心,先心裡痛快了再說!
“郭賢弟!”見郭成樑上來了,張貴連忙起身,抱拳鞠躬,“爲兄有禮了!”
“……誰與你是兄弟?”
郭成樑倒也會順水推舟,也知道這是趙心玉的“功勞”,由此更加慶幸能遇到這麼個貴人,豈可輕易放過?
這世上絕少有拿女人當作靠山的,除非是遊手好閒與和“吃軟飯”的人。
料到對方會有這一手,張貴也不急,仍是笑着:“郭賢弟不認識我,我卻認識郭賢弟!賢弟,那日是哥哥我莽撞,衝撞了你。這幾日我就一直在想:我就算不是個混蛋,也是個有眼無珠之人!那黑漢張飛雖也莽撞,卻是個英雄,我算什麼!賢弟,你若不原諒哥哥這一次……”說着,打開一個包裹,裡面正是纔買下的普洱爾餅,“叫哥哥如何過得下去!”
郭成樑皺了皺眉:“我說近日如何買不到……”
“這便是哥哥送給賢弟的!”張貴連忙將東西雙手遞了過去,“知道景王爺喜歡飲茶,郡主又是個孝順之人,賢弟若是將這個直接送與王爺,難免會留下閒話,若是送給郡主,豈不是又能討得她的歡心麼!能討得郡主歡心,賢弟自是更加平步青雲,那時還不要忘了哥哥的好。”
郭成樑冷笑道:“如此貴重的東西,我郭某人怕是承受不起罷……”
“賢弟可是襄陽城的水軍統領,如何承受不起!”
“水軍統領?”
張貴笑道:“其實憑賢弟的本領早就應擔此任,只是前些時候事情繁雜,一時顧不上而已。若賢弟擔了此任,其他好處自不必說,只單是旁的人,還會說與郡主什麼?到時候,就算賢弟之妻不是郡主,也是個深府大院的千金,旁的人攀還攀不來,又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