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沙棘這種東西本就不高,根本無法遮住人高馬大的賽罕,自然是他剛一露頭,就被巡夜的兩個小嘍囉看到,二人馬上提着長矛走了過來。
賽罕笑嘻嘻地等着對方來到自己面前。小嘍囉舉起火把來看着,見不是自己人,當即將長矛抵上了對方的喉嚨:“老子問你話呢!”
“問什麼話啊?”賽罕故意裝傻。
小嘍囉怒道:“老子在問你:你是何許人!”
賽罕眨眨眼睛,指了指長矛的尖銳:“這是什麼?”
“你小子……”
賽罕猛地抓住兩支長矛的尖銳,用力一扳,將兩支長矛硬生生地掰斷!兩個小嘍囉見來者不善,正欲呼喊,早被對方一個箭步上前,扭斷了一個的脖子,另一個見不好,剛想抽出刀來,又被一拳打中心窩,胸骨盡碎!
收拾掉兩個小嘍囉,賽罕也不敢耽擱,忙忙地走進沙棘林。依桑格夫婦說的,他先是小心地向東走了十丈,卻發現這裡的沙棘像是被毒化了一般,棵棵發黑,卻都還是活着的樣子,有的上面還結了黑色的果實。
沙棘的果實或紅或黃,這黑色的,他確是沒有見過。
賽罕不禁嘆道:“我在草原活了近二十年,卻從未見過這等奇怪的東西。”
想了一想後,他拾起幾塊石頭墊在腳下,一點一點地向前挪着,即便這樣,也還是能感到地上有刺骨的涼氣襲來,並伴有一股難聞至極的味道:看來這些東西是碰不得的。賽罕不由得慶幸起來:虧了自己多個心眼,否則還沒救出心愛的女人就要在這裡被毒死了,豈不死不瞑目!
這樣想着,他也是小心地將三塊石頭輪番在腳下墊着走,行了好一會子,才走完了向南的十丈。
此時已進入了一片灌木叢。灌木這種東西比沙棘要稍高一些,顏色也是正常,來到這裡,方纔黑色沙棘那難聞的氣味立時便消失了。
賽罕放心地進了這裡。又行了十丈,眼前出現一片密林,在入口處的東邊,果然有一處巖壁,只是上面爬滿了蕁麻,卻不見什麼手印。蕁麻在這個時節還能生長,委實奇怪。賽罕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便將這些砍了個稀爛,巖壁上的清晰手印也顯露了出來。
藉着透到密林裡的微弱月光,賽罕將手掌放進那個手印裡,立時,巖壁慢慢地向後退了幾丈,而後再貼到一邊,一條又黑又長的通道露了出來。賽罕從懷裡摸出打火石,自地上拾起根粗木,點然後,先將火把伸到裡面試探了一下,見火把沒有熄滅,這才放心地走了進去。
通道呈坡狀,一路向下延伸着,除了黑色的沙棘與冰冷的牆壁之外,別無他物。賽罕正奇怪着如此神秘的地方如何沒有任何的暗道機關時,腳下忽地一沉,一個跟頭栽了出去!
這個跟頭不是向前栽的,人一路沉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子,才重重地停了下來,卻是毫髮無傷,原來在身下的是厚厚的一層青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