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由衷，痛了纔好（七）
“斯南，你喝多了。”
“回答！”他不想這樣子，抓不住她，即使她在自己的身邊，他還是覺得自己抓不住他。
“你是我男朋友，大家都知道了，斯南，我不懂，爲什麼還要問。”
“回答！”他的面目忽然有些猙獰，急躁，一定要一個答案，她真的很殘忍，這麼多年了，他一直知道她的殘忍，不僅對他，更對她自己。
可是夏錦陌沉默了，猶豫了，並不是他貪心，小氣，容不得她心裡有一絲一毫別的男人的存在，只是，他單純的想知道，她心裡有沒有他，有多少。
正在這個時候，紀斯南的忽然響了起來，他不想接，任憑它發瘋叫囂。
“斯南，電話。”
夏錦陌卻像是放鬆了一口氣，別開了臉，躲避他痛苦的眼神。
“我懂了。最近應該很忙，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
說完，紀斯南沒有看她一眼，退開了腳步，夏錦陌看着他的背影，接了電話，想追上他，想告訴他她會選誰，可終究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會選誰。
或許，兩個都不適合吧。
這個夏天，很快就要過去了……紀斯南離開的空間裡，夏錦陌擡着頭，看了一眼隨風搖曳的梧桐葉子，忽然覺得整個世界很安靜，安靜到她開始恐慌，七年前，她的世界，也是這般安靜，安靜到讓她自閉，然而，那個時候，是斯南將她從死寂的世界裡，拉了出來。
他很吵，可是有他的世界，不會心痛。
“你會選誰？”寂靜的空間劃過一聲清冷沉穩的聲音，就好像秋日裡低奏的大提琴。
他站在那裡，不遠不近的距離，手裡拿着酒杯，慵懶地靠在了一棵梧桐樹的身邊，微風輕撫過他烏黑利落的短髮，掃過了他微蹙的眉宇，如羽毛般的眼睫。
雖是不近，但是夏錦陌卻能看到他的眼神，他的眼神，似乎自己不管什麼距離，都能夠看清。
“你會選誰？”他似是以爲她沒有聽到，又重新問了她，目光炯炯，深邃的嚇人，似是要吞噬她。
“無法選擇。”她告訴他，神色淡然，甚至帶着一種疏離。
“他，或者我，有那麼難嗎？”
“因爲不需要選擇，也沒有立場選擇，我是紀斯南的女朋友，而你，是文欣的丈夫或者男友，不需要選擇，因爲一切都已經有了定論。”
“你覺得一切已經有了定論？”就是這樣的結果，她接受？
可是他恨，更不會接受！
“顧總，你是上司，我是下屬，如果非得讓我抉擇，那麼我會選擇辭職。”
他走近，她退後，他執着，她防備。
可是她最終逃無可逃，他勾住了她的腰身，一個用力，將她貼進自己的懷抱！骨節分明的手指，插進了她的青絲見，扯開她古板的髮髻，她如黑瀑一般長長的黑髮，瞬間滑落，風吹過，就纏着他和她的氣息。
“夏錦陌，這是我最後一次，縱容你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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