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喝着水,一臉的疲憊,汗水淋漓,眼眸深沉,這一刻不想說話,只想在桌子上爬下睡會!
但他好像硬是挺了下來,儘管太累,都有着做不完的事,說不完的話,向周雲逸身上看了去。
“你醒了啊?”壯漢那雙深邃的眸子總讓人感覺有些不自在,說話粗魯大氣,對周雲逸也不客氣,也不狂暴,就那樣問着。
周雲逸先是靜靜地瞅了一下,雖然壯漢看上去粗魯無比,但從他的女兒身上可以看出他是一個非常合格的父親,也就不留戒心,很有禮貌的微笑相迎。
“多些大叔相救,我醒來以有些時間了!”周雲逸感激道。
那壯漢聽着微皺了下眉,彷彿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一樣,對周雲逸說道:“人痛過後也就不痛了,年輕人,你挺有意志的。”
周雲逸聽的懂,大叔的意思無非是說他剛醒來時的情況,由其是知道自己的經脈盡斷,那時真的是生不如死,讓他痛不欲生。
但現在他釋懷了,人心隔肚皮,他知道掙扎的越厲害痛的就越深,要讓痛苦轉安,就必須剋制住自己的心,經脈以經斷了,要麼接受休養,要麼被自己折磨至死,最後後他還是選擇了休養。
“大叔,我只是知道我越掙扎越痛苦,倒不如順其自然,這樣我會好受點。”周雲逸淡淡的說道。
壯漢輕嘆了口氣,彷彿周雲逸的話正說中了他的心結,兩邊的粗眉稍動了一下,眼睛也有些神傷,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漸漸地,他變的放鬆了下來,神情也沒有那麼沉重,目光看着周雲逸突然笑了,如果這時一個粗漢笑起,那比一個進了牢籠的罪人要更加可怕。
人的一生,千變萬化,我們只知道不要命的罪人,卻不知道比罪人更惡毒的善人,行百日慧,撞百日恩,每個人只是把自己隱藏的太深,有朝一日爆發,必將水垢年華。
“孩子,你挺堅強的。”壯漢對周雲逸笑道。
周雲逸倒是沒那麼快樂,一臉的不甘心,生活過於痛苦,人生過於百態,他還有未完成的抱負,還有未完成的情緣,難道就真的要這麼躺一輩子?
“如果在給我一次機會,我絕不會在多管閒事了!”周雲逸感慨而又嘆息道。
壯漢聽完突然臉一繃,直接在凳子上站起,並走到了周雲逸身邊,突然又露出了一絲詭笑,挺讓人害怕的。
“小子,你倒是說話挺直,並不那麼虛僞,比如有些人,爲了一絲一縷的好名聲,若我問剛纔同樣的問題,我想大多數人都會回答,如果能在有一次機會,那麼我還會那樣的做下去。”壯漢笑道。
其實在心裡,壯漢是挺佩服周雲逸的,因爲他一點也不裝,說什麼做什麼,是個很了不起的直腸子,但有時候,許多人就是不喜歡與這樣的人交流,或許就是因爲直腸子的人很容易得罪人吧!
有人說,天下人的生存之道,並不是情來情往,而是曲折不通的人際言語,都說溝通很重要,但往往說的多了會適得其反,與其做一個能言善辯的高手,不如做一個實力超羣的推手,這樣就在也不用擔心生存了。
壯漢能有本事在這大山裡存活,那就是他與大自然有了很好的默契,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讓動物們把家給拆了。
“大叔,我只是說了句實話,我現在都這個樣子了,真不知道未來會是如何!”周雲逸的眼睛迷茫了許多。
他知道,這個眼前的大叔是不可能照顧他一輩子的,而且,他也不想在這間屋子待的太久,雖然經脈斷了,但還是想要離開,畢竟大叔還要照顧玲涵,兩個人的生活以經夠難的了,要是在加上他,那就真的更難了。
也在此刻,他又想起了那個給他算卦的公雞說的話了!
壯漢看周雲逸思緒萬千,便坐於了牀邊,趁周雲逸不備之時,他抓住了周雲逸的腕,接着閉眼沉思,慢慢的點了點頭。
很快的,他放開了手,嘴角微微上揚,對周雲逸說道:“小子,你命不該絕,遇上我算你的福氣!”
周雲逸很快的回過神來,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壯漢,他很想聽聽壯漢說這話的意思,更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救了!
“大叔,您怎麼這麼說?”周雲逸問道。
壯漢皺着個眉頭,兩眼犀利無比,無所不能,整個人很淡定的說道:“你全身的經脈雖然斷了,但有一樣卻還完好無損,所以你有得救也!”
“大叔請說!”周雲逸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是血脈!”壯漢緩緩出口道。
周雲逸聽後非常的疑惑,要說起醫術,他自己早年間也曾向師父學過幾天,但這經脈他是知道的,可血脈他卻連聽都沒有聽過,就特別想要知道。
“大叔,什麼是血脈?”
“血脈,乃人身中唯一的一條生命脈,它控制着心臟一半的身份,包括你的思維,只要它一破,你必死無疑;所以,你的心臟跟血脈都無半點傷害,那就說明你還有迴旋的餘地。”壯漢很認真的說道。
周雲逸聽後無不興奮,也就是說他的經脈還有可能治好,只是需要時間,所以他還是挺期待大叔繼續說下去。
他也突然發現,這個看着兇惡無比的人,竟然會醫術,而且還是高明的那種,他都些懷疑這個漢子的身份了,總覺得他不像是一個獵人,讓更多像一個將自己僞裝起來的神秘人。
“大叔,您有名字嗎?”周雲逸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還是問了出來。
壯漢也無隱瞞,說道:“我叫李辰東,是玲涵的爹,你呢?”
“我叫周雲逸,能得到李大叔的相救,是我的容幸!”周雲逸誠心道。
有道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李辰東能救的了周雲逸,這也正好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周雲逸度過了唯一一次的死結,他的恩人就是李辰東,也應徵了公雞所說的那段話。
李辰東搖了搖頭,在他心裡,周雲逸其實並不是他救的,而是自己救的,那時候他走到周雲逸身邊時,本應快沒氣的人卻在身中有股力量,這也正是他的命數所在。
而李辰東只是順手將他揹回了家而已。
“小子,我有一個專治經脈的方子,但就是從沒有用過,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試試,其中很可能會非常的痛苦,有成功也有失敗!”李辰東正色道。
周雲逸沉默了一會,最後將目光看向了李辰東,淡定道:“如果不成功便會死是吧?”
“不錯,這就要看你的命了!”李辰東嘆了口氣,非常的認真。
“李大叔,那能跟我說說怎麼個治法嗎?”
“世上有千奇百怪的物質,我那治法偏於常理,就是把一百一十二種動物放於一起,在讓它們吃下相同數量的草藥,讓後把你放入當中,讓它們爲你治療。”
周雲逸一聽當即就愣住了,要是真像李辰東所說的辦,那些動物要是願意治他,沒種他真能好,可要是一點也不留情,那他直接就成它們的晚餐了。
周雲逸都感覺有些瘋狂,想想那些不一樣的動物同時咬他,那他可真是成了動物界的奇蹟了。
周雲逸不由自主的笑了,很瘋狂!
“李大叔,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周雲逸問道。
“迄今爲止,我沒有想到第二種,要是你不想冒險,那我也不會爲難你,畢竟可能會死的很慘。”李辰東難堪道。
周雲逸又沉默了,他好像在做決定,打量了下自己的身體,反正也都成廢人了,死與活都是一樣的,倒不如就這樣去試試,就當是做好事了。
“李大叔,我願意一試!”周雲逸認真道。
李辰東眉毛微挑,看周雲逸的態度都不一樣了,整個人不可置信的道:“你真的決定了?”
“爲了我早日康復,就算是火海,我也要跳上一跳,還請大叔成全我吧!”
兩個人四目相對,李辰東被周雲逸的膽識有些打動了,他活這麼大,一提到死字就心驚膽戰的,可這個少年卻對死一點也不畏懼,讓他由衷的佩服了起來。
而周雲逸對李辰東還是感激,要不是他將他揹回,或許現在以經死了,既然有這麼一個康復的機會,那他更得試上一試了。
李辰東立馬站了起來對周雲逸伸出了大拇指,讚賞道:“年輕人視死如塵土,我李辰東自愧不如!”
周雲逸露出了幾絲不甘,說道:“大叔,並非我不怕死,只是我不想放棄任何一個能活下去的希望而已!”
這時候的周雲逸很真實,他是一點也不想去坐在那麼多的動物身邊,但生命所迫,要想健康,就必須勇敢的去闖闖,接受任何一種治療,這纔是真正的他。
李辰東在無說話,而是很照顧周雲逸,並將周雲逸在牀上背了起來。
“我這就帶你去!”
周雲逸聽完愣了一下,心裡嘀咕道:怎麼這麼快!
還沒準備好,李辰東就將他給背出了屋子,朝着一個山洞而去。
原來,李辰東一大早出去,爲的就是幫周雲逸準備那多種動物,而現在只等周雲逸坐在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