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2 宮中的異動(4000字大章)
謝相的姿態有些狼狽,而他卻絲毫不在意這些,看着晏錦的目光漸漸黯了下來。
沈蒼蒼反應最快,她扶穩晏錦後,立即又用身子擋在晏錦和謝相中間,迅速的將晏錦的衣襟攏好。
小巧的玉佩,在淡薄的陽光下,瑩潤剔透。
“看什麼看!”沈蒼蒼的言語帶了幾分苛責,“謝相不知什麼叫非禮勿視嗎?”
謝良恬聞言一怔,在虞方的攙扶下站起來後,又行禮跟晏錦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方纔的動作,的確是太失禮了。
不過,晏錦脖頸上的東西,的確讓他有些吃驚。
晏錦看着沈蒼蒼,無奈的笑了笑。
無論謝良恬在朝廷上多麼不受待見,他依舊是大燕朝的左相。
於情於理,他都不該如此對晏錦行禮。
而且,現在的謝良恬,已經不再是往日的謝良恬了。
他最近這些日子,頻繁的來往元定帝的御書房,甚至比薄相進宮的次數還要多一些。
在其他大臣的眼中,元定帝似乎有意漸漸地恢復謝良恬從前的地位。
左相的實權,永遠是高於右相的。
她沒有必要爲這些事情,得罪謝良恬。畢竟,這個人的耐心太好,做事也有些深不可測。
“謝相太客氣了!”晏錦站穩了身子,又福身道,“這禮我受之有愧!”
沈蒼蒼撇了撇嘴,“明明是他的不是。若不是素素,他摔的便更慘了……”
晏錦雖然沒有及時的扶住謝相。但是,她的聲音卻讓站在一邊的如意有了反應,在謝相摔倒的過程裡,如意也扶了一把。雖然,如意的力氣終究沒有讓謝相站穩,卻也沒有讓謝相摔壞了身子,只是模樣有些狼狽而已。
謝相笑了笑,“郡主說的是!”
“蒼蒼!”虞方看了一眼沈蒼蒼,“你扶素素進屋去看看。可有傷着什麼地方。我送謝相出府吧!”
沈蒼蒼向來聽虞方的話,她沒有多想便點頭,“好,哥哥你早些回屋。外面凍!”
虞方身子太弱。謝良恬婉拒了他要攙扶自己的好意。而是讓身邊的小廝扶着。
有些話,謝良恬也想和虞方說說。
屋內,沈蒼蒼正擔心的看着晏錦。皺着眉說,“你自己也不小心一些,若是摔了可如何是好?”
“不會!”晏錦說,“蒼蒼,多謝你!”
方纔,她也是下意識想要攙扶住謝相。
不管昔日謝相做錯了什麼,若今兒謝相在晏家長房出了事,那麼怎麼都會是他們的不是!晏錦不喜歡謝良恬這樣的人,覺得他過於不近人情。
而且,謝相昔日對母親做的那些事情,她也無法原諒。
沈蒼蒼看了看晏錦的脖頸,良久後才道,“謝什麼,我最不喜歡聽這個字了。素素,往後你離謝相遠一些,我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哪有人一直盯着別人的脖頸看的。
“好!”晏錦微微頷首,沒有反駁沈蒼蒼的話。她想了想,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沈蒼蒼,“蒼蒼,小樓是誰?”
晏錦話音還未落下,沈蒼蒼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蹦了起來,神色裡顯得十分的不自然。
她左顧右盼,“啊,小樓啊,她,她是大伯母的妹妹啊!”
晏錦聽聞這句話後,恍然大悟。
沈蒼蒼曾和她提起過小樓,而且還說了,是陸家的人。
陸家,陸小樓。
陸家昔日的才女陸小樓,曾和她生母大虞氏,在京城平分秋色的人。若說她生母在琴技上無人能敵,那麼陸小樓的才華,在京城裡便更是找不出幾個對手。
只是後來,據說這位才女,生了一場大病,最後瘋了。
真是可惜了。
不過,既是陸家的人,便是蒼蒼的長輩,爲何蒼蒼一直呼她的名字,卻很少稱呼其他?
而且,晏錦很少聽人提起過這位陸小樓,似乎她的那些事情,也隨着歲月的流動,慢慢地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裡。
若陸小樓真的是瘋了,那麼很多事情也是有跡可循的,爲何她卻再也沒有聽聞過這個人的消息。
莫非,已經去世了?
晏錦有些疑惑的想着陸小樓和沈硯山的關係,擡起頭來的時候,卻見沈蒼蒼已經奔了出去,還對她擺手,“素素,我去找哥哥了!”
沈蒼蒼的反應有些反常,而晏錦更是疑惑這件事情了。
陸小樓到底是誰!爲何所有人都知道……晏錦想着,便擡起手來揉了揉眉心。
太複雜了。
而另一邊,沈蒼蒼跑遠之後,才頓下了腳步。
她方纔失了儀態,像是一個不懂規矩的丫頭一般橫衝亂撞。
只是,她沒有辦法不逃離。
對於晏錦,她是一句謊言都說不出口的。
沈蒼蒼剛站穩身子,便聽見有人喚她,“蒼蒼!”
驚魂未定的沈蒼蒼聞言,嚇的跳腳。
下一刻她安穩了心神纔看清,遠處的人,居然是虞方。
沈蒼蒼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帶着幾分埋怨地說,“哥哥,你嚇到了!”
“恩?”虞方有些好奇的走近,眉目裡帶着幾分疑惑,“怎麼了?”
沈蒼蒼張口欲將話說出來,半響後又頓住了。
她搖頭,“沒事!”
“蒼蒼!”虞方依舊擔心她,“你連我也不願意說真話了嗎?”
沈蒼蒼微搖頭,“不是的!”
她是不知從何說起。
幼年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並未隨着日子的流逝。而讓她徹底的忘記。
或許也是因爲這件事情,縱使外人說沈硯山如何刻薄無情,她依舊覺得沈硯山是個好哥哥。
沈硯山是性子會變成這樣,也不是沈硯山的錯。
她想了想,才試探着問了虞方一句,“哥哥……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我不是郡主,你還會喜歡我嗎?”
“你問的什麼傻話!”虞方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我的喜歡,和你的身份有什麼關係!”
沈蒼蒼像是明白什麼似的。尷尬的笑了笑。“也是!哥哥的性子和素素一樣,這件事情若是換成是素素,她肯定也不會介意的!”
虞方聽着,愈來愈糊塗。“怎麼又和素素有關了?”
沈蒼蒼此時卻逃避了這個話題。十分認真的看着虞方。“哥哥,你什麼時候提親啊?”
她的思維躍動的太快,讓虞方有些傻了眼。
虞方不言。而沈蒼蒼卻說話了。
她露齒,“有人喜歡被人護住,有人卻喜歡和心上人一起攜手並進。然而,這兩種人都不是我想做的……我想護住哥哥,就像哥哥小時候護住我一樣!”
她說的大氣凜然,似乎自己纔是男兒身。
這讓虞方有些哭笑不得,“我也未曾怎麼護住你!”
“若不是哥哥,我怕是沒有什麼活下去的念頭了!”沈蒼蒼見虞方的面頰露出淡淡的粉色,神態也有些羞澀,便趁機湊到了他的身邊,“我脾氣不好,自幼我行我素習慣了,哥哥,你也寵寵我唄?”
虞方垂下眼眸,有些不知所措,卻依舊故作鎮定,“我還不寵你?”
他,的確不擅長說情話,也不習慣聽這些話語。
沈蒼蒼看着虞方面頰上的粉色,慢慢的蔓延到了小巧的耳朵上,言語卻更認真了,“所以,你就遷就下我的自尊心,讓我護着你好不好?”
來日要怎麼過,沈蒼蒼已經全部想好了。
虞方不喜朝廷上的事情,那麼她便在虞方面前再也不提起這些。
虞家是商賈戶,而她也願意去學着經商。
在沈蒼蒼的眼裡,虞方像個易碎的琉璃,她自然不允許虞方出府遠行。
有的時候,她也知道自己霸道。
霸道的將這個人將這個人捆在身邊,讓他再也不能離開。
虞方這下,更是擡不起頭了。
他一張面頰紅的發燙,像是被滾燙的熱水敷過似的。
“好!”半響後,虞方纔點頭。
沈蒼蒼很高興,伸出手便握住了虞方的手,往袖口裡放了放。
虞方的手冰冷像塊寒鐵,卻一點也不影響沈蒼蒼的心情。
她很高興,也很慶幸。
世上沒有比這個更讓她高興的事情了……
虞方答應了沈蒼蒼,便說到做到了。
還未等沈蒼蒼帶着定國公到虞家,虞方便親自和虞非上門提親了,連甚少出府陪着妻子的虞老太爺,也去了沈家。
虞府這一舉動,讓不少人都有些驚訝。
畢竟,虞家再有銀子,也不過是商賈戶,居然敢高攀沈家……
私下有人議論,虞家提親的會不會是沈家的小丫鬟。
誰都不敢將這門親事想到沈蒼蒼身上。
然而他們沒有等多久,元定帝的旨意便下來。
元定帝親自給沈蒼蒼和虞方賜婚,連日子都定下來了。
因爲定國公夫人去世還不足一年,所以兩個人的親事,便放在來年開春後。
消息一出,所有人都被元定帝的旨意,驚的目瞪口呆。
元定帝寵愛沈蒼蒼,將沈蒼蒼視若親生女兒的事情,是衆所周知的。誰也沒想到,元定帝居然將沈蒼蒼許配給了虞家的少爺,還是一個商賈出身且病怏怏的人。
這個消息,不亞於昔日沈硯山和晏錦定親。
連薄相都皺着眉頭,不解的問太后,“皇上,怎麼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唉!”薄太后嘆了一口氣,“前段日子,這個孩子一直來哀家的宮裡陪哀家說話,喏,你瞧瞧……”
薄太后伸出手來,指着遠處的幾件金子打造的擺件,“她想求哀家下旨,卻又不知道怎麼辦,閒來無事,就……將這些東西,都碰了一遍!”
薄相有些好奇地起身,看着那些擺件,然後傻了眼。
這些擺件都很珍貴,是用純金打造而成。
薄太后不喜奢靡,卻對這幾件東西情有獨鍾。
結果,現在現在這些擺件上,都有了不淺的牙印……
沈蒼蒼不知如何開口,咬東西的壞毛病,還一如既往。
同樣的擺件,在元定帝的書房裡,也有幾件。
如果他猜的不錯,上面必定也留下了沈蒼蒼的牙印。
薄相想了想,有些不悅,“皇上就如此縱着她?”
“她還小!”薄太后笑的慈祥,“不懂事!”
薄相笑了笑,“眼看就要成家了,還小?太后娘娘,你太寵着她了,才讓她如今做事,肆無忌憚!”
薄太后沉默不言,只是把玩着手裡的玉如意。
她皺着眉頭,顯然也懶得再反駁薄相了。
過了許久,薄太后纔開口,“哥哥,她是安南將軍唯一的孩子,況且當年安南將軍以身殉國,哀家和皇上縱容她,也是應該的!”
“是嗎?”薄相和薄太后稍拉開了些距離,“但是太后娘娘別忘了,她是沈家人!”
薄太后閉了眼,言語裡帶了幾分苛責,“哥哥!她是無辜的!”
薄相冷冷的哼了一聲,“無辜?當年小京不無辜?”
“夠了!”薄太后將手裡的玉如意放在了身邊的檀木小炕几上,“不要再跟哀家提他!”
薄相住了嘴,卻也沒有再坐下。
空蕩蕩的殿內,燃着淡淡的檀木香味,此時一切都安靜極了。
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似乎彼此都不想跟對方繼續說話。
過了許久,殿外才想起一陣酥軟的聲音,“太后娘娘,賢妃娘娘在殿外求見!”
“賢妃來了嗎?”薄太后稍微整理下情緒,“讓她稍等片刻!”
她說完之後,又對站着的薄相說,“哥哥你回去吧,這些事情以後再說!”
薄相神色冰冷,“太后娘娘可別忘了,你爲何要進宮!”
薄相說完之後,便起身告辭,從殿內走了出去。
殿外,京齋正站着。
薄相經過他的身邊時,又頓下腳步打量了他幾眼。
穿着飛魚服的京齋,模樣十分的雋秀,若不是他身上還有淡淡的脂粉味,誰都不知道這個人其實是個太監。
京齋俯身,“見過薄相!”
“京公公!”薄相輕輕開口,“你最近很少出來走動了!”
京齋笑了笑,“最近天寒,太后娘娘要咱家在身邊伺候,所以便很少出宮了!”
薄相挑眉,又瞥了他一眼,“其實京公公,你和他長的一點也不像,你又何必在太后娘娘面前經常走動呢?當年,我把你送進宮來,也不知是不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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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人多了,什麼渣滓都有。
揪她的衣領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屢次三番跟她玩手段?
太欠扁了點吧?就跟誰沒玩過陰私算計似的!
——不想娶?哎喲,就嫁定你了,又怎樣?
你權大勢大魅力大,我福旺運旺人緣佳
有本事你來休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