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醒孟斧頭的同時,石韜已然發動攻擊,二人一左一右,以夾擊之勢,殺向王彌;
隨石方練了大半年的迴風刀,況且還經歷過數次殺伐,二人也勉強稱得上熟手了,孟斧頭手中的環首刀當頭斬向王彌的同時,石韜的刀卻是攔腰劈出,幾乎封住了王彌的上下兩路;
要是換做常人,絕對躲不開二人的夾擊,但王彌能在青州混出“飛豹”的匪號,又豈是普通角色,卻見王彌臉上並無絲毫慌亂,他先是揮刀盪開孟斧頭當頭劈來的一刀,接着將刀順勢劈下,石韜的刀也一同被劈開;
二人的夾擊之勢,竟被王彌輕易化解,石韜心頭頓時感到涼涼,以二敵五,他二人原本就處於弱勢,而王彌這廝又是一個實打實的搏殺高手,眼前這般情形對石韜來說,可是大大的不妙,不過好在石韜經歷的戰鬥也不算少,急歸急,腦子卻在快速轉動……
偶然發現不遠處的那條河水位似乎不低,石韜頓時放心了不少,上次被何老四綁票,就是靠這條河翻盤的;
可轉念一想,又犯難了,對自己的水下功夫倒是十分自信,可斧頭那廝卻是十足的旱鴨子,且完全不懂水性,自己倒是能借水遁逃,孟斧頭該怎麼辦?
這時,王彌的另外三名同夥,也都圍攏過來,石韜越發焦急,如果再想不出辦法來,今日怕是真的涼涼了,他如今正值春光燦爛,要錢有錢,要馬仔馬仔有,身邊的女子也個個活色生香,他可不想就這麼死在這裡;
心底的兇殘氣被徹底激發出來,石韜突然化身拼命三郎,對着王彌,招招皆是同歸於盡的打法,即便像王彌這種擅長搏殺的高手,也愣是被石韜逼得步步退後;
再看孟斧頭,這廝發起狠來,就連石韜都害怕,也是一副不要命的態勢,一頓狂劈猛砍,也能勉強抵擋住另外三人的攻勢;
但石韜清楚,這種打法遲早會落個筋疲力竭的下場,到那時,怕是連跑的力氣都沒有……
顧不得許多,石韜揮刀盪開王彌的刀刃,卻對孟斧頭吼道:“斧頭,我先抵擋一陣,你儘量想辦法渡河逃走!”
“俺不會水啊!”孟斧頭轉頭朝石韜看去,卻是一臉無辜的表情。
石韜讓孟斧頭先跑,是爲了讓賊人分心,哪知這廝竟這般老實,石韜恨不得一腳踢爆他的狗頭;
如此一來,他只好親自引開這羣匪人,可又不能從水裡逃走,他一旦下水,孟斧頭多半隻能歇菜,石韜勒轉馬頭,正打算沿着河岸逃走,卻發現王彌先是陰陰一笑,隨即從馬背一側,取出一張弓來,且開始彎弓搭箭。
石韜心頭莫名慌亂。
一陣風吹過,鼻間突然聞到一絲異香,石韜隨即停止了動作,眼前的景象,霎時一變;
河流消失了,鬱鬱蔥蔥的樹木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漫無邊際的雲霧;
不知何時,雲霧之中,突然傳來陣陣歡聲笑語,似乎是少女發出的笑聲,聽上去竟如此的悅耳;
隨後,雲霧之中走出數名妙齡少女,石韜頓時激動不已,最讓人噴血的是,眼前這羣少女居然全都一絲不掛……
石韜突然感到下面冷颼颼,他低頭看了一眼,卻發現自己居然也一絲不掛,如此坦誠相待的畫面,讓石韜感到十分羞恥……
臉上忽的傳來一絲冰涼,噴血的畫面,頓時消失不見,石韜再次回到現實,甩了甩頭,卻發現剛纔走掉那個年輕道士,正站在自己的馬下,手裡還拿着一壺水。
“趕緊逃吧,我這門法術,最多隻能維持片刻,等他們醒來,就全完了!”年輕的道士在馬前催促道。
“你會法術?”石韜一臉怪異的表情。
道士遲疑的點了點頭。
回頭看了一眼孟斧頭、及幾名匪徒,孟斧頭人在馬上,卻手舞足蹈,嘴角的哈喇子,居然牽成一線;
而那四名賊人,其中二人已經從馬上墜落,另外二人,雖仍在馬上,卻也是一副搖頭晃腦的詭異表情。
“還不逃麼?等他們醒來,恐怕就走不成了!”道士再次催促道。
石韜一把奪過對方手中的水袋,然後策馬來到孟斧頭的身前,對着腦袋就是一陣猛澆。
孟斧頭很快恢復神智。
不顧孟斧頭那一臉的傻樣,石韜獰笑着跳下馬來,順手撿起一把刀,卻朝自稱王彌那人走去。
“你要作甚?”道士一臉慌亂道。
石韜森然一笑,道:“呵呵,當然是殺人咯!”
踢踏!踢踏!
遠處響起馬蹄聲。
道士哆嗦道:“這下……這下恐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望着騎馬而來的那羣人,石韜舉着的刀隨即放下,臉上卻露出笑來。
十米開外,青衣跳下馬來,彷彿投林鳥兒般撲向石韜。
石韜早已張開雙臂,準備迎接“勞拉”的擁抱,不想女刺客竟突然頓住身形。
瞄了一眼神志不清的幾名匪人,青衣臉上突然浮現一抹煞氣:“這些人,打算對郎君不利?”
石韜苦笑道:“估計是劉淵或齊王的人!”
青衣轉身對虎子、小夏等人命令道:“將這些人剁了喂狗!”
“……”石韜。
“……”道士。
虎子卻是興奮不已,抽出腰間的青衣刃,走向其中一名匪人。
“等等!”石韜出聲阻止。
剛纔那種情況,石韜若不下手,最後極有可能會自食其果,但此刻卻不同,此刻自己這方人多勢衆,殺人便失去了意義,石韜說道:“暫且留下他們的性命,我打算問問他們究竟受何人指使,先綁了再說吧!”
石韜發話,青衣乖巧的點了點頭,虎子等人很快找來繩索,將幾名匪人綁了個結實。
等一切安排妥當,石韜走向年輕道士,拱手行禮:“多兄臺兄解圍!”
道士神色異樣道:“你是桃花郎?”
石韜點頭:“嘿,不錯,在下石韜,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道士突然伸手道:“剛纔無功不受祿,所以不敢接受桃花郎的饋贈,現在麼,我便不客氣了!”
“哈哈,一塊玻璃鏡,如何能表達我的謝意,兄臺若肯賞臉,何不到家中小歇,我石七郎絕不會讓兄臺失望便是!”
“在下郭璞,桃花郎之盛情,郭某心領了,不過今日郭某實在抽不開身,不如改日再到府上叨擾如何?”
眼前這個傢伙,居然懂得迷幻之術,石韜因此起了拉攏之心,見對方似乎不願與自己結交,石韜心生一計:“郭兄剛纔所施展的法術,應該是一種幻術吧?”
“你也懂得幻術?”郭璞先是一愣,隨即恍然道:“呵呵,郭某早該猜到了,那日在望月樓,七郎聚燭火之光,照亮舞池,不正是幻化之術麼?”
“郭兄也去望月樓觀看酒水發佈會了麼?”這下換做石韜感到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