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觸景傷情(四)
聽到夏微涼和自己說話的聲音的時候,樸安好才擡起頭,而擡起頭就發現自己已經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
“安好,我發現一個問題,你只有和你媽媽和爸爸打電話的時候纔會在掛斷電話的時候說‘再見’”。夏微涼說。
“你都聽見了啊?”樸安好看着夏微涼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表情,心裡還在思量着自己該擺出一個怎樣合適的表情才能迴應上她,嘴巴里卻早已經說出回話來。
“我看你從寢室出來就在打電話,叫你你沒聽見,就一直跟過來,等你打完電話再把早餐給你。”夏微涼把手裡提着的塑料袋遞給安好。
“謝謝。你真好。讓我想起我媽了。”樸安好結果遞來的早飯,一個蕎麥饅頭,兩個燒麥,還有一盒純牛奶。
“是吧?那我還真是榮幸。對啦,夠了沒?”夏微涼準備會自己教室去。本來不想這麼問的,但是,還是還是忍不住。
“完全夠。”樸安好示意夏微涼趕緊上去。說起早餐,如果不能一起去食堂,通常都是夏微涼去食堂買早飯回來吃。每次都送到教室親自給她。雖然樸安好也表示下次就是由她去買,不過夏微涼總是說,我跑得比你快。比較省時間。於是,樸安好就不再說什麼。
剛好坐到位子上,早自習的鈴聲就響起來。真是幸運啊。剛剛好。
早上背誦口譯課上的筆記。
用書上說的同義習語借用法翻譯成漢語就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呵~有情人,終成眷屬?
回憶真是見縫插針,稍稍疏忽,就席捲而來。
陸錦年和樸安好算不算有情人,可是怎麼沒有終成眷屬呢?所以這些民俗諺語其實不是針對所有人。總有例外。偏偏自己和陸錦年就是這例外!這是被樸安好想過無數次的問題,一個人的時候,和大家站在一起的時候。
你先不嫌煩啊。
煩啊。
那就不要再想同一個問題了。想破腦子也沒用的。
我不是故意要想起的。
合上書,任由思緒四處蔓延。走廊外面不時有老師穿來穿去,和念初中的時候真像。
距離下早自習還有二十分鐘,樸安好卻在也看不進去一個單詞。從文具袋裡拿出鉛筆在攤開的草稿本上胡亂的畫一些花紋和花朵。很久沒有畫過這些,畫出來的圖案有些變味了。不再是從前的感覺。從前畫出來的東西都是靈活生動的,現在卻很木訥,一點也不好看。
這麼想着,樸安好隨手就把剛剛那一頁紙撕了下來,揉成紙團扔進抽屜裡。
對啦,夏微涼還真仔細,我確實是和媽媽和爸爸打電話告別的時候才說再見兩個字的,一般人都是說的拜拜。
爲什麼呢。
因爲再見,是再見啊。
我想和你再見。我們會再見的。
樸安好的媽媽王玉麗說,再見啊,就是再見,期待你下次還打電話過來的意思。總之就是充滿期待的心情。
還有誰曾經也說過類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