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衆人慷慨激昂的怒喝，聖雪晴和聖寶林幾乎要瘋掉。
這一定是假的，這一定是哪裡出現了什麼問題，她們怎麼會是下賤的僕人的子女呢？
不，他們是高高在上的聖家小姐，不可能是僕人之女，不可能！
對比起兩人內心的崩潰，聖嵐也在慢慢消化着這個令她震驚的消息。
無論她如何腦洞大開的想，都沒料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這些聖家，不對，是這些無名氏竟然可以如此厚顏無恥，霸佔了聖家不要緊，竟然連自己的主子都這樣苛待，甚至還把人給弄死了。
如果聖家的列祖列宗如果知道了自己最後的血脈，竟然被僕人這樣欺壓，甚至最後連小命都保不住，不知道心中會是什麼想法？
伸手輕輕捂住胸口，聖嵐低聲道：“看，不是沒人愛你，只是他們不是值得你愛的人而已。”
見聖嵐在自言自語，聖穆瑞也有點忐忑，不知道聖嵐到底有什麼想法。
只是今天這個結局出來了，就算聖嵐不殺了他們，他們以後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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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爲奴僕的身份分被揭穿，以後他們也無法在天府城中立足了，可是這樣總比沒命了好啊！
連聖慕乾都不是她的對手，她要殺了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所以，聖穆瑞知道，自己這個選擇沒錯。
但是如果聖穆瑞知道，聖嵐本來就沒打算將聖家的人趕緊殺絕，哦，不，應該是沒打算親自“動手”將聖家趕盡殺絕，是他自己往槍口上面撞了，肯定會氣得連吐三升血。
聖嵐早就想好了，憑藉聖家的作惡多端，失去了庇護，一定會被天府城的的人和聖家的敵人活活虐死。
而現在，剛好多了一條被虐的光明正大的理由。
嗯，挺好。
半晌，聖嵐眯眼問道：“本小姐問你，本小姐的家族在哪裡？本小姐的爹孃呢？他們又在哪裡？他們有沒有什麼東西留給本小姐？”
聖穆瑞吞了吞口水，反正都說了，說清楚也沒什麼：“關於您的家族，我……奴才也不知道，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年少的老爺和夫人來到了東陵這裡落根，爲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太突兀，他們就收了我們爲僕人，教我們修煉，對外假裝我們是一家人，並且給我們賜姓‘聖’……”
聖嵐緩緩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想來爹孃是需要他們來掩飾身份，是逃離仇家，還是隱蔽蹤跡呢？
“後來，老爺和夫人都長大了，也順利成了親，只是有一天，老爺忽然失蹤了，懷孕的夫人在生下了小姐您之後就把您託付給了我們，也不見了……”
聖嵐嗤笑一聲：“因爲本小姐的爹和娘都不在，你們又是本小姐名譽上的親人，所以，久而久之你們就名正言順把自己當做是聖家對的主子？只是你們的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你們，你們只是奴才，在這樣強烈的對比讓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所以最後痛下殺手，喧賓奪主了對麼？”
聖穆瑞慚愧地低下了頭顱，牙齦咬得緊緊的。
因爲聖嵐說的很對，這完全就是他們心歷的變化過程……
一開始他也反對這樣去做，只是每當出門受到擁戴，回到家卻是個奴才，誰能夠受得了？
權利和富貴，還有那種被人崇拜的感覺，就像是誘人沉淪的魔鬼，讓他們欲罷不能。
然而越是上癮，回到家之後的落差感越是大！
不知不覺之中，他們纔會被矇蔽了眼睛……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雖然對方一臉懊惱，但是聖嵐卻知道，這只是表象。
自己的父母給了他們名字，給了他們身份，教他們修煉，讓他們能夠堂堂正正活的像一個人，他們就是這樣回報？
狼心狗肺的東西！
眼神冷芒一閃，聖嵐冷冷譏笑道：“但是你們又害怕如果有一天，本小姐爹孃回來發現本小姐死了，你們也會有滅頂之災，所以哪怕是恨不得將本小姐碎屍萬段好讓你們成爲聖家名正言順的主人，你們卻不得不忍了下來，對麼？”
聖穆瑞的脣瓣動了動，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是狡辯，在聖嵐猶如刀鋒一樣的目光下，他身軀一顫，乖乖地點頭。
“好！很好！”聖嵐怒極，嘴角的笑更加明豔，嚇得聖穆瑞連忙道，“嵐小姐，您說過……會放過我們的！”
“放過你們？”聖嵐冷笑，“如果說本小姐反悔了呢？”
“你……”聖穆瑞眼眸猛地睜大，幾乎是嘶吼了起來，“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聖嵐擡腳狠狠踢在他的胸骨上，將他整個人踹起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一旁的人紛紛揮動雙手大叫。
“踢得好！踢死他！”
“這樣的惡僕！殺了他！”
“殺了他！”
……
聖嵐不緊不慢又一次走到了口吐鮮血的聖穆瑞面前，幽幽道：“還記得本小姐怎麼說，再說謊就殺了你的，看來你忘記了啊……”
聖穆瑞感覺五臟六腑都挪位了一樣痛苦，炙熱灼燒着，一邊吐血，一邊哭喊道：“我……”
聖嵐眯眼，甩手就打了他一巴掌，瞬間把聖穆瑞打得呲牙咧嘴：“我？我什麼我？你有資格在我面前說我？”
聖穆瑞看着面前巧笑倩兮的精靈少女，怕得連連後退，一邊抽自己巴掌，一邊哭喊道：“奴才錯了！奴才錯了！但是奴才真的沒有再騙您了啊！”
“還沒有？本小姐問你，本小姐爹孃留下來的東西呢？”聖嵐可不吃這一套，一腳踩在了他的肩膀上，雙手抱拳道，“一筆一筆，都說清楚。”
一說到兩人留下的東西，聖穆瑞頓時就傻眼了。
完了！
主子他們留下的東西，早就被他們揮霍光了！
否則，他們怎麼一下子培養出了這麼多大玄師，那些都是用玄晶和丹藥砸出來的啊！
“嗯，看來你是不想說了？”
聖嵐緩緩挑起眉梢，嚇得聖穆瑞急忙跪地瘋狂磕頭：“小姐，小姐……那些東西……這都過去了十幾年了……我們也……”
眼看聖嵐的眼神越來越冷，聖穆瑞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忽然想起什麼，他雙眸一亮，急忙道：“有一把匕首，拿一把匕首是小姐您的孃親留給您的……很珍貴，我們都動不了它。”
“哦？這麼說來，如果你們動得了它，它早就被你們處理了是麼？”聖嵐眯眼危險道。
聖穆瑞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仙人闆闆的，無論自己怎麼說都是錯啊！
“不是不是……這個……”
聖嵐懶得再跟他瞎墨跡，伸手一揮道：“除了匕首還有什麼？”
言罷，就是一雙眼緊緊盯着對方，盯得他渾身冒冷汗，一句屁話都不敢瞎掰。
“還有一塊拳頭大小的黑色石頭，不過這個石頭在被聖慕乾收起來了，你不是撿了他的戒指麼？就在那裡面……別的東西，真的……都沒有了……”
聖嵐也知道對方不敢說謊了，只是一把匕首，一顆石頭，想要靠這兩個找到自己的爹孃，有點困難。
點了點頭，聖嵐又問：“名字呢？他們叫什麼？”
聖穆瑞表情尷尬變了變，吞了吞口水，道：“這個……我們不知道……奴才只知道，夫人喚老爺叫蒼，而老爺叫夫人作零兒。”
蒼？零？
再加上自己的姓，聖蒼？
“聖蒼……聖蒼……”聖嵐彷彿念着這個名字，已經下定決心，就算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把他們都找到。
聖穆瑞哆哆嗦嗦又道：“小姐……奴才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您了……不知道您……”
聖嵐擡眸，輕蔑的眼神看了聖穆瑞、聖寶林和一旁半生不死的聖晴雪、聖柳峰、九長老等等，聳了聳肩道：“放心吧，本小姐說了，不殺你們就是不殺你們，只是從今天開始，你們已經沒有資格再姓‘聖’。”
“對！你們沒資格姓聖！”
“說的好，一羣狼心狗肺的騙子！大騙子！”
“滾出去天府城，你們這些垃圾！”
……
一直高高在上的衆人，何時曾受過這般的辱罵，真是讓他們又急又怒，可偏偏在聖嵐這個煞神面前，他們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怎麼，沒聽到麼？”聖嵐睨着聖穆瑞，聖穆瑞連忙點頭，“聽到了……聽到了……從今天開始……奴才們就恢復原姓。”
“嗯……”聖嵐滿意點頭，隨後想起什麼，回頭道，“對了，你們姓什麼來着的？”
聖穆瑞的臉上有些難堪，半晌才結結巴巴道：“狗……”
“什麼？”聖嵐一懵，驚愕道，“你再說一遍。”
聖穆瑞，不對，應該是狗穆瑞只能硬着脖子，重複了一遍：“狗！”
“噗……”有人實在是忍不住了，指着狗家的一羣人，笑得前俯後仰。
“哈哈哈……狗？他們竟然姓狗！竟然有人姓狗？”
“這是什麼破姓！難怪要霸佔了人家的姓氏，狗，嘖嘖，依我看，叫什麼狗，叫狗不如吧！”
“哈哈哈，那還要再加一個豬字！”
“對！他們就是一羣豬狗不如的東西！”
“狗，哈哈哈，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