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還沒起牀,小馨就鑽進了我的屋。
“哥,給我騰點地方。”她一下鑽進了我被窩,一股涼氣凍得我打了個哆嗦。
“都穿上衣服了,還冷?”我努力往裡靠了靠,和小馨保持距離,他身上的衣服就和冰塊一樣涼。
“哥,告訴你個秘密……”小馨神秘的說。
“啥?你還有秘密?”這玩了幾百遍的把戲,我早已心知肚明,小馨說的秘密,一般都是老少皆知的。
“這次是真的,你知道嗎?昨天我們在山上遇到的那幾個人,被狼給吃了……”小馨趴在我耳朵上,就像怕人聽見一樣,小聲的說。
“那幾個人,讓狼給吃了……啊?”我一下清醒了。
“誰?護林隊的?”我問。
“哪有啊,被我們打暈的那幾個……”小馨皺着眉頭,對我的智商提出了質疑。
“我們走後,狼出洞了?”我驚道。
“嗯,電視上這麼說的,只剩下衣服了了,骨頭都沒了……”
我想起了幻象裡出現的那一幕,幾十只巨狼在啃咬着幾具屍體,那屍體已經換成了中年男子幾個人。
“全死了?”我問。
“沒有,就倆,根據電視上說,被吃的好像是那倆韓國人……”
“哦?”我陷入了沉思。
“這算秘密嗎?”小馨不忘提醒我。
“你說呢?都上電視了……”我瞪了小馨一眼。
“呃……討厭。”小馨白了我一眼,把被子一掀,飛身下牀衝了出去。
我好不容易捂的那點暖和氣又變成了水蒸氣,飄向了房頂……
快中午的時候,我和小馨來到二叔家,見到了所謂的探測雨方石的儀器。
我一直以爲,這東西既然能叫‘儀器’,那就應該像個儀器樣,就算不能做工精良,製作精細,外表華麗,怎麼也要有幾個按鈕吧。
可等看到這雨方石探測器時,小馨先開口了:“這不是指南針嗎?”
的確,這東西和最簡易的指南針沒什麼區別,就是一個鬧鐘平放在地上,上邊放了個指針。
“就是用它?”我拿在手裡翻來覆去觀察着,在找有螺絲的地方。
“嗯,就是它。”二叔說。
“能不能拆開開看看?”我終於發現了機關,探測儀的背面有兩個孔,有點像插鑰匙的那種,橢圓形的。
二叔一把奪了過去,拒絕道:“那可不行!就知道你不老實。”
我苦笑了一下,很沮喪,也很失望。
我家老祖咋這麼出息呢?弄一個破鬧鈴當寶貝,不過看這東西的年頭還真不能短了,顏色是暗紅色,有點像青銅,但很重。
“這破東西怎麼找石頭?”我問二叔。
“保持水平,靠近石頭的時候指針自動會指向有石頭的方向。”二叔說。
“就這麼簡單?”小馨都覺得無趣了。
“後邊還有開關,把鑰匙插進去就行。”二叔又說。
“我們走了,對這破東西沒興趣。”我趁興而來,敗興而去。
二叔也沒多說話,小心的把探測儀放進盒子裡,蓋上蓋,又放進牆上的暗格裡。
在我走出門的那一刻,探測儀上的指針轉動了一下。可惜二叔並沒有發現……
二叔的養豬場面積不是很大,房子卻蓋了很多,這探測儀就放在靠東的第一個屋裡。
剛走出門,就看到院子裡停着兩輛轎車。
轎車和黑狼的車是一樣的,也是四個圈的標誌。
“看到沒?這年頭,到哪說理去,一個收豬的都開這麼好的車,人比人,氣死人啊。”我對小馨感嘆着。
我來到車旁邊,看開車的司機竟然坐在車裡,就上前搭話:“大哥,收豬的嗎?”
這司機師傅楞了一下,滿臉的不解:“收豬?”
“是啊,今年什麼價啊?”冷風動的我真哆嗦。
“老弟你搞錯了,我們不是收豬的。”司機師傅說。
“哦,不好意思啊,嘿嘿。”我尷尬的笑了笑,小馨也樂的全身發顫。
“笑什麼笑?回屋去!”我瞪了小馨一眼,就朝正屋走去。
剛走到屋門口,門就被打開了,幾個彪形大漢從裡邊走了出來。
這幫傢伙啥時候進來的?車是他們的?
二嬸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哎呀,這就走啊,不喝口水再走?”
“不用了,謝了。”一個穿着棕色西裝,看上去不到四十歲的大漢說道。
“二嬸,他們是幹嘛的?”看到那兩輛車駛出了院子,我問。
“送禮的!”二嬸笑道。
“送禮?”我疑惑的看着二嬸,老無家不是什麼大戶,家族裡有幾個有出息的我都心知肚明,開着這樣的車來送禮的親戚,還真想不起來。
這時,二叔也進屋了。
二叔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二嬸說了算,二叔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沉默,他本來性格就內向,有二嬸這個管家婆,他倒省事了,一個人樂的逍遙。
“來的是誰?”二叔問。
“送年禮的。”二嬸說。
“哦,送什麼?”
“我還沒打開看呢,來,過來一塊看看,他們說還要去大哥那送,估計比我們的禮要好吧……”二嬸把地上的黑皮箱拿到桌子上,打開了。
“啊!!!!”
一看皮箱裡,我們四個全楞了,二嬸忍不住叫出聲來。
皮箱裡放的竟然是一疊疊嶄新的人民幣!
“二叔發財了!”小馨驚叫道。
“孩他爸,這,這不是做夢吧。”二嬸眼睛都直了。
“至少五十萬吧!”我猜測着。
“見者有份啊……”小馨說。
“天上掉餡餅了……”二嬸接着說。
除了二叔,我們三個人不停的表達自己內心的喜悅和驚歎。
只是每個人心裡都明白,說話只是爲了緩解心裡的緊張和不安。
“小雙,小馨,走,去你家。”二叔終於說話了。
二嬸看了二叔一眼,問:“錢怎麼辦?”
“帶着。”
……
二叔的摩托三輪車已經買了很多年了,一開動起來除了喇叭不響其他地方似乎都在響,比老爸的‘波音747’強不了多少。
可誰又能想的到,就這麼一個破三輪車的後車鬥裡,竟然會放着六十萬人民幣!
有人爲了幾萬塊錢都能殺人,二叔這帶着六十萬現金從村外一直開到我家,就沒遇到一個劫道的……
進了家門,老爸老媽正坐在屋內。
桌子上也放着一個皮箱。
和二叔的一模一樣。
老爸眉頭緊鎖,老媽也露出擔憂的神色。
“人都走了?”二叔把皮箱也放在了桌子上,問。
“認識?”二叔又問。
“能猜個**不離十吧。”老爸說。
“誰啊?”小馨問。
“應該和你早上說的秘密有關。”我猜測到。
“啊,在山上遇到的人?”小馨恍然道。
我看向老爸,老爸點點頭。
“這是多少錢?”二叔問。
“60萬。”老爸說。
一百二十萬啊,百萬富翁就這麼簡單?
我一個月才一千塊錢工資啊,一年一萬二,就是不吃不喝也要幹上一百二十年才行!!
這世上,誰不愛錢?想想這需要一百二十年才能奮鬥到的結果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擺在我眼前,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報警?”二叔問。
“不行!”老爸搖頭。
“還給他們?”小馨問。
“他們不會收的。”老爸還是搖頭。
“那怎麼辦?”小馨急了。
“我只是有點奇怪。”老爸緩緩的說。
“奇怪什麼?”小馨問。
“人,是我們打傷的,後來給狼吃了,就算事情公開了,抓的也是我們,可爲啥姓蘇的這麼緊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