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和她現在的關係到底算什麼,男女朋友?肯定不是,情人?也不算,我倆在一起時,幾乎沒談過對彼此的感情,而且也不可能去談,她的現狀就已經阻止了我們進一步發展的可能。
那又算什麼?我只能理解成這是在幫她解脫痛苦,解脫她內心的痛苦。
可是,這兩天我卻發現,她對我的感情有些變化,已經不是單純的爲了上牀,爲了報復她老公,而是產生了依賴……
“唉,真沒意思,出去走走?”坐在我另一邊的老三忽然嘆息起來。
“怎麼沒意思?”我扭頭一看,老三已經退出了遊戲。
“遊戲啊,玩夠了。”
“玩夠了?真的假的?”能從老三嘴裡說出‘玩夠了’這三個字,我覺得是今年最大的新聞。
“真的,自從你盜號之後,我就覺得遊戲沒意思了,倒是健身房那比較好玩。”
“哦,原來是這樣。”
聽老三這麼一說,我還真有同感。
一想到健身房四樓的那些高科技設備,一想到進入幻境後那種奇妙的感覺,我也有想再去體驗的衝動。
“要不現在去看看?”我提議。
“太晚了,下次吧,出去溜達溜達,悶得慌。”老三開始下機。
“好。”
我也把電腦結賬,告訴小金幾個,我和老三先走一步,讓他們玩好。
走出網吧,來到街上,天空竟然飄起了幾片雪花。
y市歷年雪大,春節前也下過一場大雪,足足持續了一天一夜。
如今,再看雪花飄飄,心情忽然變得憂鬱起來。
“有心事?”我和老三走在大路中間,這個地方相對偏僻,十點以後幾乎沒有車輛,所以不用擔心人身安全。
“在想那天晚上的事……”老三踱着方步,緩緩的說。
“噢?打架那晚?”
“嗯,從那天起,我老是心神不寧,感覺像被鬼魂附體一樣。”老三說的挺滲人。
“驚嚇過度吧。”我不置可否的回道。
“你不害怕嗎?”老三忽然問我。
“害怕?這倒沒有,每個人可能都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事,就像我,心跳有時候就會忽然加快,有時候我盯着一個人的眼睛,似乎就能讀出他的內心,你說,這是不是也很可怕呢?”
“我從小就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特殊的地方,那些‘數學天才’,‘物理天才’等等超出常人的存在就是證明,只是沒想到你也有不同常人的地方。”老三笑着說。
“仔細想想,沒準你也有的。”我開玩笑說。
聽了我的話,老三忽然停了下來,看着自己的雙手。
“怎麼?想什麼呢?走啊!”我催促道。
“我好像也出了點問題。”老三皺着眉頭說。
“什麼?”我被老三的樣子弄蒙了,拉他的手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
“我的力氣,比以前更大了。”
“靠,這算什麼?最近伙食好唄,過年過的。”我氣的打了老三一拳,這小子那副嚴肅的樣子真嚇了我一跳。
“嘿嘿,走吧,下雪真好啊。”老三也笑了,把話題又扯到了天氣上。
“明天三瘋說要分人,你帶三個我帶三個,你先挑吧。”我想起了晚上三瘋說的話,問老三。
“男的隨便,女的嘛,我要那個雙眼皮的,姓劉是吧?”老三心中原來早有人選。
“你小子,眼光不錯,改天我告訴冰沁雅去……”
“卑鄙!你要是敢說,我和你拼命!”
“男人呢,永遠不知道滿足,一個還不夠嗎?別太貪心了,最後一個也得不到啊。”我慢悠悠的說。
“就跟你不是男人似的!你難道還嫌女人多?再說了,我不是一個都沒有嘛。”
“也是,這年頭,二十多歲,還沒被處理過的男人,也算是極品了。”我打擊起老三。
“你懂什麼,我是想把我的第一次留到新婚那晚……”
“我呸!你不噁心我能行嗎?”我做了一個要嘔吐的動作。
“嘿嘿,不知道哪個女人,能有這個福氣呢?”老三差點唱了起來。
沒和女人上過牀的男人還這麼囂張,真是頭一次見!
……
第二天,上班不到半個小時,在小金公司的會議室裡,我和老三就把新來的六個小弟瓜分了。
雙眼皮女生姓劉,給老三做了‘秘書’。
單眼皮女生姓趙,被我接收了。
剩下的四個男兵,我按照體格,選了兩個魁梧結實的,一個姓孫,一個姓王。
三瘋又繼續了昨天的話題。
老三雖然在具體業務上不歸三瘋管,但這種整體的學習機會,他沒有理由去逃避。
又是一上午,我實在想不通三瘋怎麼能有這麼多話說,一句話他能翻來覆去的重複幾十遍而絲毫不覺得乏味,更絕的是每次重複說的都跟第一次提到似的,這絕對是一種境界。
後來,隨着我接觸的韓國人數量的增多,參加的會議也越來越多,慢慢才發現,這反反覆覆重複一個問題,樂此不疲的拿一件事來噁心聽衆,是韓國人的通病。
不過,這個時候我已經在用心了,用心去聽三瘋說的每一句話。
三瘋的囉嗦對工作肯定會造成拖累,但對我的學習,卻大有好處,有時候,很多話你想去表達,卻不知道該用哪幾個詞語,該用哪幾個語法,往往在猶豫間就變得支支吾吾了。
比方打電話時,遇到對方繁忙佔線,我們漢語直接說佔線即可,可韓國語裡的佔線卻是用‘通話中’來代替的。
‘通話中’,‘佔線’,‘對方忙’這些在中文都是一個意思,後邊兩個會經常用到,可韓語裡邊如果你直接說‘對方忙’,別人就會聽不懂你想說什麼。
類似的日常用語太多太多,以前想表達的意思之所以表達不清楚,根本原因有時候不是自己不懂這個單詞,而是不知道怎麼用合適。
吃完午飯,我們連喝水的機會都沒有就又被三瘋叫進了會議室。
和上午一樣,這小子邊盯着小劉和小趙那扁平的胸脯,邊把上午講述的內容又重複了一遍。
我不得不利用漢語文化的多樣性,把同樣的內容,用另外一種方式再給他們翻譯一次。
老三雖然也被叫到會議室,但他卻成了旁聽,所有開口的機會被三瘋強制性的加到了我身上,他倒也樂的消遣,就是不停的打哈欠,弄的三瘋很丟面子。
“辦公室建好了,無翻譯你過來看看要安什麼樣的門吧。”
就在老三再次閉上眼睛,將要進入夢鄉時,建築隊長打過來的電話,把他又給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