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聽我這麼一說,微微愣了一下,說:“嗯,你問吧。”說着就把臉扭向了一邊,似乎想逃避什麼。
“嗯,那好吧,我有什麼可就說什麼了。我和老三雖然來公司最晚,但第二天就從別人那裡聽到你和那馬步魚關係有些親密,這本來是你的私事,我是無權過問的,但我今天不得不把這事弄清楚。”
“看你平時和我們也有說有笑的,雖然從一開始我們對你和馬步魚在的事無法理解,但也看不出來你有不願意的地方,再加上你是女的,我們也不是那麼熟悉,所以也就不好打聽你私事。”
“可今天小馨在辦公室看到的一幕,似乎說明了你和他的關係並不像是兩廂情願,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我們都覺得你跟馬步魚在一起虧大了,他都四十多歲了,長的什麼德行大家都看到了,你爲什麼會和他湊一起呢?”
“韓國人在中國吃喝嫖賭,啥事都做,想必你也很清楚,正常的女孩是不會跟這種人好的,我想來想去,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爲了錢,可我覺得那小子也不能有錢吧,在所有的韓國人裡邊,他地位是最低的,你爲什麼偏偏就跟他好了呢?是不是有難言之隱?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如果是,我希望今天晚上你能和我們說說,如果不是,你的確是自願的,那就當我沒問過,你自己想想看吧。我的話說完了。”
老三這時也一本正經的說:“對啊,小胡,你要是有苦衷,就跟我們幾個說,看我們有沒有能幫上你的,至於保密問題你就放心吧,無雙就是因爲口風嚴,畢業的時候還被國家安全局看中了,差點做了間諜,我呢,也曾經去市公安局面試過,沒被選中的原因是我嘴巴太嚴,他們問什麼我都不說……”
“胖子,閉嘴!”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小馨先聽出不對味了,趕緊制止了老三的跑火車。
“我是爲了緩和下氣氛,緩和下氣氛……”老三嘿嘿笑了兩聲,又不說話了。
小馨也勸道:“小胡姐姐,你要是有委屈就說出來,不用怕,有我呢,他們要是敢欺負你,我非打的他們一個個生活不能自理不可,你就大膽的說吧,我們是真想幫你……”
小胡依舊不敢和我正視,只是豎着耳朵聽着,不一會,眼淚掉下來了。
我們三個相互望了一眼,都默契的不再說話,想等小胡開口。
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小胡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終於說話了:“好吧,既然你們都看到了,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那我就從頭開始說吧。”
“嗯,不着急,你慢慢說。”由於屋裡就一把椅子,我邊說邊坐在了牀上,小馨則依舊站在小胡身邊,手扶着她的肩膀,像是在鼓勵她。
“我家是農村的,家裡很窮,我是家裡的老大,下邊還有兩個妹妹,爲了供妹妹上學,初中剛畢業我就出來打工了,由於我長的不好看,人又笨,換了很多工作都沒幹好,後來就去了一個韓國餐廳當服務員。”
“那個餐廳的老闆娘對我挺好,平時晚上沒事就和我聊天,還教我學韓語,對我就跟對親閨女似的,雖然工資不高,可這個免費學外語的機會卻很難得,我就在那一直幹下去了。”
“去年冬天的時候,金次長來我們這裡吃飯,我就認識了他,他和老闆挺熟悉的,慢慢從他嘴裡知道了我的情況,從那時候起,每次來吃飯都會給我點小費,我也沒想太多,就覺得他人心眼挺好的,時間長了,也就越來越熟了。”
“今年夏天,我爸爸病了,要做手術,我把所有的錢都給家裡匯過去了,可還是差很多,我四處借錢也沒借到,走投無路的時候,他來了,幫我把醫藥費拿齊了,我特別感激他。”
“他也沒着急讓我還錢,本來我想,如果在這裡繼續幹下去,慢慢就能還清了,可哪知道沒幹幾個月餐廳老闆就不幹了,全家回國了,我一下又失業了,雖然也找了幾份工作,但都不理想,後來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眼看就要吃不上飯了,這個時候,他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他那裡住……”
老三坐牀上,趴我後邊小聲說:“怎麼聽着跟電視裡的情節似的,太老套了吧。”
我沒有放聲,繼續聽她講述。
“是我太天真的,就覺得他平時對我挺好,也沒想太多,就去了他那裡,他住的地方的確和他電話裡說的一樣,是一套公寓,有兩個臥室,我就在那裡住下了。”
“後來,有一天晚上,他忽然進了我房間,說讓我還錢,我當時就傻了,因爲我根本就還不起,我就求他,他說可以先不還,但有個要求,那就是讓我和他好,讓我陪他睡覺……”
小馨聽到這裡,氣的一巴掌拍了在身後的牆上:“這個禽獸,竟然這麼卑鄙,太可恨了!等我去再揍他一頓。”說着就要往外走、
老三也是怒火中燒,罵道:“王八蛋,等我去摔死他……”也準備下牀。
我也強忍着心中的氣憤,想還是把故事聽完再說,就喊道:“你倆這麼衝動幹嘛?都給我老實呆着!一會我和你們一起去。”
“小胡,你接着說。”看到小馨和老三都乖乖的回到了原地,我又對小胡說。
“我膽子小,腦子又笨,再加上害怕,就同意了……開始他對我確實也挺好的,雖然人長的不好看,對我還是不錯的,可後來慢慢就變了,不僅讓我給他洗衣服做飯,還,還……反正就是特別變態,我說不出口,這個時候我就想離開他了。”
“可他不肯放我走,又是威脅我又是嚇唬我,再不就是拿還錢來逼我,那時候,剛好我媽媽又摔傷了,就和他又借了一筆錢,欠的就更多了,而我每次要去找工作,都被他用各種理由給阻止了,他說他的公司要招翻譯,會帶我去給他乾的,會多給我一些錢。”
“我就又信他了,跟他來到這裡,結果和他說的根本不一樣,他開始答應我一個月會給我兩千塊錢,結果就給我五百,每次問他,他都哄我說等等會漲工資的,可一直沒有給漲,一來二去就拖到了今天……”
“今天他在辦公室裡對我動手動腳,被小馨看到了,就打了他,說真的,我心裡覺得也特別解氣,謝謝你,小馨。”說道這裡,小胡感激的看了小馨一眼。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