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搖頭說:“不是,絕對不能拿小雅做賭注,這是對她的不尊重!你明白嗎?再說了,你不是也說過不會和我爭小雅的嗎?難道你早就對她居心不良?”說到最後,老三聲音都有點變了。
“好吧。”看到老三這樣,我有心想繼續拿冰沁雅打擊他幾句,但又忍住了,覺得那樣做太殘忍了,他和冰沁雅?那根本就不可能的,我也就沒有必要再刺激他了。
這時候,洪三瘋和元老頭不知道聊到什麼開心的事,倆人樂的前仰後合的,那樣子就跟吃了含笑半步顛似的。
奶奶的,當初面試的時候可沒說要加班啊,你洪三瘋來的第一天就讓我們晚上幹活,那加班費怎麼算?如今你還和這大煙鬼(元老頭的外號)笑的這麼開心,這不是純粹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我們的痛苦之上嗎?
再說了,我記得在韓國的時候,這些單子都是你做的啊,如今跑到中國了,就在我們面前裝大爺?真讓人上火。總要想個法子整整他纔好。
想到這裡,我對老三說:“好,聽你的,不拿冰沁雅說事,要不這樣吧,誰要是輸了,就當面頂撞洪三瘋一次,你看這樣行不?”
洪三瘋的笑聲早就吵的老三心煩了,聽我這麼一說,當即點頭表示同意。
就這樣,幾天後的一次決定我將來命運的大爭吵,就在這裡開始萌芽了。
半個小時後,下班時間到了,由於食堂開放時間是有規定的,我們在三瘋的‘吃飯後趕緊來幹活’的親切詛咒下,一臉沮喪的來到了餐廳。
剛一進門,發現李大軍三個人早已經坐在桌子前了。
“怎麼樣?那個三瘋有沒有和你們瘋啊?”李大軍一看我們進來,立馬就瞪起了好奇的小眼睛問我。
“沒有,他倒是沒瘋。”我說。
小金緊跟在我身後,聽我剛說完這句,就笑着說:“三瘋是沒瘋,不過無雙他倆快瘋了。”
李大軍一聽,精神頭更足了,眼睛都放光了:“噢?是嗎?怎麼回事?快說來聽聽。”
來基地這麼長時間,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只要是關於我的倒黴事,丟人事,他們中有一個人聽說了,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講給別人聽,包括老三在內,絕對會在我掉進井裡的那一刻,狠狠的丟一塊石頭進去。
小金先笑了一會,才說:“下午三瘋給了他倆一人一疊訂單,我覺得每人至少二百張,讓他倆今天必須都在電腦裡都打出來,還要算出總數,你說,他倆能不瘋嗎?要是我我也瘋。”
“哈哈,這三瘋真是太缺德了,這麼多的單子,怎麼能一天打完啊?”李大軍笑的非常開心,另外倆翻譯也跟着笑了起來。
老三依舊一臉沮喪,抱怨道:“唉,地獄般的生活要開始了,今天晚上還要加班,不知道幾點結束呢。”
我忽然想起今晚遊戲裡攻城戰的事,就故意裝出一副很遺憾的樣子,說:“唉,今晚我倆是玩不了遊戲了,攻城這項偉大而艱鉅的任務就只能靠你們了,務必要把沙巴克(傳奇遊戲裡城名)給我拿下來啊!”
“我日!三瘋這個畜生竟然耽誤我們的正事?”李大軍讓我這一提醒,立刻想起了晚上游戲裡還有一場重要的戰鬥,也明白沒有我倆的參與,他們四個是贏不了的,當即就拍桌子站了起來。
老三也明白了我話裡的意思,趁熱打鐵道:“是啊,大軍,小金,今晚一戰,是成是敗,就看你們的了,董存瑞能捨身炸碉堡,如今也到了你們豁出去的時候了。”
“這是豁出去的事嗎?再怎麼也要人手夠啊,少了你倆,我們連門都堵不住,看來今晚只能改變策略了,殺人爲主,奪城爲輔。洪三瘋這個混蛋……”李大軍剛剛幸災樂禍的興奮勁,現在徹底沒了。
洪三瘋來中國的第一天,就奇蹟般的把整個基地的翻譯,都得罪光了。
晚飯,是在一聲聲的抱怨和咒罵聲中結束的。
走出餐廳,我和老三一直把小金四個個送出基地的大門,才‘灑淚’分別,離別之時,這場景之悽慘,這心情之淒涼,這話語之悽苦,大有‘壯士一去兮不復返’之意境。
最慘的還是我倆,頭一次脫離了集體,頭一次被迫加夜班,去辦公室的路上,老三嘴裡一直不停的問候着三瘋的列祖列宗們。
“別埋怨了,任何事情不都是會有第一次的嗎?習慣就好了。”我對三瘋的恨絕對不亞於老三,但看他這樣子,還是忍不住想安慰幾句,當然了,至少我自己覺得我是在安慰他。
老三聽我這麼一說,氣更大了:“什麼?習慣就好了?週末加班也就罷了,晚上還要加班,得幹到幾點才能幹完呢?這半個小時我們纔算了一個訂單,按照這個速度,就算到半夜十二點,也只能完成一半啊。”
“你說的都在理,我們先儘快算吧,如果是我們的活,早晚不也是要乾的嗎?別忘了我們的賭注啊,別抱怨了,先幹活。”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辦公室,辦公室的門並沒有鎖,裡邊空無一人,看樣子三瘋和元老頭去吃飯還沒有回來。
我倆又坐回了自己的電腦旁,繼續計算着這一串串的數字。
半個小時後,老三開口了:“無雙,我一共算了四個單子了,加上下午的,你呢?”聽他的口氣似乎對自己的進度非常滿意。
“我八個。”我隨口說道。
“啊?真的假的?你還是人嗎?別騙我啊。”老三驚了,沒想到我竟然在半個小時內算了七張單子。
我把算好的單子拿起來對他晃了晃,說:“都在這呢,要不信你就過來檢查一下。”
老三看我不像撒謊的樣子,隨口說了一句‘變態’後,就低下頭,忙自己的去了。
看到老三又低頭忙去了,我也趕緊又拿起一張新單子,集中精力計算了起來。
又過了不一會,門外傳來了噪雜的談話聲,聲音由遠及近,像是朝着我們辦公室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