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哥,別人喊我陳老闆可以,你可別喊!”
“哈哈!”
陳華這話一出,衆人皆鬨堂大笑。
辰峰雖然當了幾個月的老師,但主管的名號還掛在海聯酒吧,現在他依舊是海聯酒吧的主管,和陳華是平級的。但陳華可不會真把辰峰當平級對待,人家是柳哥身邊的大紅人,他就一打工的,人比人比死人啊!
深夜,整個海聯酒吧一片歡騰,各種各樣的節目應有盡有,全部擺上了檯面。
辰峰看得出,陳華還是下了功夫的,什麼鋼管舞、雜技表演,什麼花樣都來了。他甚至不知從哪借了只無牙齒的老虎,表演了一場‘美女與野獸’,看得人驚心動魄,全場的人都在尖叫。
海聯酒吧,不愧是荊城最豪華的酒吧。
辰峰一羣人在酒吧裡還在喝,搖色子喝酒,饒是以辰峰的體質也有些受不住,更何況他背後的傷還沒好,酒喝多了傷身。
辰峰藉口上廁所,跑到廁所裡吐了一番,將胃裡喝的酒水全吐了出來,纔好受一些。這並不是他酒量不行,只是不想損害自己的身體。
酒吧的氣味實在太悶了,他走出後門,站到一條空曠的街道邊。
三三兩兩的人在街邊行走,偶有摩托車隊呼嘯而過,晚風吹來,讓人有了一絲涼意,辰峰站了許久,不知不覺中,頭腦清醒了許多,渾身都舒服了。
他圍着海聯酒吧走了半圈,繞到了前門,他走了進去,忽然看見芳楠坐在了吧檯前,而她的旁邊,一個穿白衣西服的男子面帶微笑說着什麼。
“美女,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不!”
“你一個人坐在這,肯定很寂寞吧,不如我們一起來聊聊。”
芳楠警惕地往旁邊挪了挪,兩人中間隔了一個空位,對他的防備心很重。
白衣青年笑了笑,打了個響指:“服務員,給這位美女來一杯雞尾酒。”說着,他抽出幾張紅色的鈔票,遞了過去。
吧檯後的服務員是這裡的老員工了,他早就知道芳楠是辰峰的馬子,看見有人打芳楠的主意,哪敢收錢的,他趕緊將鈔票還給了白衣青年。
“這位先生,請客也要自願的。”
“自願,我是自願的啊?”青年不解的道。
“我說的是,女方自願。”服務員笑着道。
“我靠!”青年摸不着頭腦了,這是個什麼酒吧?竟然還有這種奇葩的規矩,有錢不賺是傻子啊!
“那行,雞尾酒我喝,行了吧。”他將鈔票繼續遞了過去。
誰知,服務員竟然不收了,他道:“對不起先生,雞尾酒賣光了。”
“什麼!”白衣青年這就惱火了,酒櫃上面不多得是嗎!這服務員是存心氣他不成?
沒錯!服務員就是成心氣他,只要討好了辰峰,升職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哪裡會管一個顧客的感受啊。
芳楠被逗樂了,捂着嘴偷笑。白衣青年不死心,往芳楠那邊挪過去,誰知剛挪到一半,一個人忽然隔到了兩人中間。
辰峰笑眯眯的道:“我們又見面了。”
看着突然插進來的辰峰,白衣青年愣了愣,乾笑兩聲道:“呃……是啊,天涯何處不相逢,我們這是有緣。”
“有緣?”辰峰淡淡笑道:“我看吶,是冤家路窄纔對!”
服務員在後頭竊笑不已,調戲峰哥的馬子被抓個現行,這下有好戲看了!
“小楠,後面的場景可能有些血腥,你可以先回避一下。”辰峰對芳楠笑道。
“真是個暴力狂。”芳楠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她雖然很討厭那個白衣男子,可人家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啊,只希望辰峰別下手太狠了。
辰峰揉了揉拳頭,指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白衣青年訕笑道:“兄弟,誤會,誤會啊!我和那位美女只是友好地交流,沒別的意思。”
“友好的交流?那我們也來交流交流!”
話音一落,辰峰一拳頭揍了上去,狠狠打在白衣青年的臉上。辰峰這一拳只用了三分力道,雖然只有三分,可足夠讓普通人頭昏眼花,鼻血直噴了。
哪知道,一拳頭打完,白衣青年臉上看不出一點淤青,好像沒事人似的,只是揉了揉鼻子,眉頭深深皺起道:“兄弟,你不會沒吃飯吧,力氣這麼小?”
辰峰目瞪口呆,就連吧檯後面的服務員也震驚萬分,辰峰的一拳頭威力他是知道的,一扇牆都能給打個窟窿,難道這傢伙的臉皮比城牆還厚?
辰峰不死心,他咬了咬牙,再次一拳頭打了上去,這一擊他用了十分的力道,雖然喝了酒後狀態不佳,但這一拳下去,絕對能將一扇牆給打垮!他就不信了,這人的臉皮真的比城牆還厚!
拳頭未至,破風聲先來,白衣青年的頭髮朝兩邊吹去,最後,鐵拳徑直印在了臉上。
嘭!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白衣青年頭部被打得向後仰了四十五度,坐的椅子也向後滑動了幾公分,卻沒有倒飛而出,依舊穩穩地坐在椅子上。
辰峰閃電般地將手縮回來,剛纔打在他臉上的瞬間,拳頭好像被針紮了一樣,整個手掌都紅腫了。
辰峰剛纔清楚地看見,白衣青年在遭受拳擊的瞬間,全身的肌肉似乎緊繃了一下,面部微微鼓盪了起來,然後他的手就像針扎一樣刺痛。
辰峰大驚失色,一拳下去,別人沒傷到,反倒自己受傷了,這是什麼情況?!
他可是練過鐵砂掌的,手比鐵板還硬,竟然能讓他感到刺痛,那普通人一拳打上去,豈不是手都要廢掉了?這人究竟用了什麼邪法!
遭受了辰峰全力一擊,白衣青年看上去沒什麼大礙,他將嘴角溢出的血液抹去後,除了臉頰略有些青腫外,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了。
“不錯,還算有點力氣。”青年點頭表示稱讚。
還算有點力氣!
辰峰徹底無語了,這人難道是妖怪變的?
青年盯着辰峰的手掌,平靜地道:“你練過鐵砂掌吧。”
“對。”辰峰老老實實地回答,從早上看到的氣箭,加上現在遭受他全力一拳竟然安然無恙,豬都猜得到,此人絕對不簡單,說不定遇到了傳說中的高手!
“哈哈,那我還得感謝你手下留情,要是你剛纔用鐵砂掌的話,我就要破相了。”青年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很自戀地說:“我這張臉可是保養了幾十年啊,破相就太不划算了。”
噗!
辰峰幾乎要吐血了,被他的鐵砂掌打中,也僅僅只是‘破相’?還要不要人活了!
白衣青年絲毫不理會辰峰的驚訝,他喃喃道:“你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就練成了鐵砂掌,達到了明勁後期,離明勁巔峰僅一步之遙,資質算是不錯了。運氣好的話,在四十歲之前達到暗勁,那就有趣了。”
“什麼意思?”辰峰盯着他問。
明勁?暗勁?這樣的詞彙他以前聽師傅說過,可他師傅並沒有詳細解釋,只是教他一個勁地練。
辰峰越發覺得此人的深不可測。
“唉,這解釋起來就麻煩了,我這人最怕麻煩,一大堆專業術語,說了你也不懂。”白衣青年苦惱地摸了摸頭,道,“不如這樣,我給你簡單說一下。”
“剛纔打我的一瞬間,是不是有刺痛的感覺?”
“對!”辰峰的拳頭都紅腫了,肯定是遭到了強烈的反擊,才成這樣的。
“暗勁勃發,噴勁如針,就算是一個蚊子落到你身上,也能被暗勁噴死,這就是暗勁層次!”白衣青年解釋道,“剛纔你打在我臉上,我用暗勁反擊,就造成了這樣的效果。”
“暗勁!”辰峰目光中迸發出強烈的光彩。
猶記得,他的師傅盤腿坐在樹林之間,秋風起而落葉下,當師傅從林間站起時,身上一片落葉也沒沾上,別說是落葉了,就是一點灰塵也沒有!
這就是暗勁,在灰塵達到身上的瞬間,就被暗勁震落,一羽不能加,蟲蠅不能落,說的就是暗勁的效果。
“呵呵,看來你也知道暗勁,不過暗勁你是不用想了,沒有機緣的人根本練不上,你還是想想如何達到明勁巔峰吧。”白衣青年笑着道。
“明勁巔峰……”
事態變化無常,前幾分鐘,辰峰還將他當成調戲媳婦的仇敵,現在卻將他當成了一位武學大師,這樣的感覺實在太怪異了。
雖然請教他會顯得很‘沒面子’,但辰峰不會在意這些,不識擡舉的人才叫愚蠢,他拱了拱手恭敬的道:“懇請大師指點。”
“誒!你千萬別這麼客氣!我不是什麼大師,我只是一個路過荊城的閒散人士,以調戲良家婦女爲樂。”白衣青年賊笑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能交個朋友。”
辰峰感到一陣惡寒,不愧是武學大師,這麼有氣度!儘管調戲良家婦女的愛好實在太奇葩了點,但辰峰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想到這裡,辰峰都自嘲般的笑了笑,人家是明目張膽的調戲,自己就比較無恥了,喜歡陰着來。
“不知道友尊姓大名。”辰峰笑着問。
白衣青年對辰峰友好地伸出手,微笑道:“孫青陽。”
“辰峰。”辰峰伸出手,兩雙手緊握在一起。
吧檯後面的服務員也看愣住了,剛纔還嚷着打打殺殺呢,怎麼現在突然握手言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