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別墅。
池晌冥坐在沙發上,臉色很難看。
天狗站在他旁邊,樑達同幾個男人圍在一起,幾人似乎在開一場小型會議。
樑達望着衆人說道:“現在是我們新安最危難的時刻,希望大家能伸出援手,我們共同抵抗李國成。”
在李國成開始發動攻擊的第一時間,控制着新安巨大財力的操盤手就已察覺到了不對勁,爲了證明自己的猜想,操盤手分別用了幾個小賬戶進行試探,結果自然是跟那些沒有收手的人一樣,被李國成給無情的吃掉了。在得到了肯定的結果後,操盤手立刻就通知了樑達。
坐在池晌冥正對面的是一個身材微胖的男人,叼着一根雪茄,此人名叫洪啓展,早年間也是新安的一代猛人,但因爲當年新安上任龍頭將位置傳給了池晌冥,洪啓展轉而在商界發展,幫新安控制手上的錢財,創建了洪氏,後來因爲跟池晌冥的關係不好,交出了新安的一部分財務權,自立山頭,算是保住了洪氏,但從此,他和池晌冥也撕破了臉,不過他一直都沒有退出新安。
“樑達,你開玩笑麼?我雖然還是新安的人,但你最好能給個合適的理由我,我憑什麼要幫池晌冥。我被新安邊緣化的時候,怎麼沒見人出來幫幫我?現在新安有難就想到我了?真可笑。”洪啓展不屑的撇撇嘴。
池晌冥臉色很陰沉,要不是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請這些人回來。
在座的人,曾經都是新安的大佬,往前十年二十年,這些都是地下世界的猛人,但後來池晌冥統一了新安後,逐漸將這些人邊緣化,將他們踢出局,現在新安有難,如果不是到了池晌冥真應付不來的狀況下,他是絕不會拉下面子來請這些人回來。
“老洪,雖說你這些年不在新安了,但你心裡清楚,你在商場上的那些事,我樑達多多少少也幫了你一些忙,你可不能這麼不講情面,再說了,不管你跟龍頭之間有什麼恩怨,但你畢竟還是新安的人,現在是新安有難,你難道不幫一把?”樑達和洪啓展還有些交情,也能說上一些話。
“幫新安,我在所不辭,但我今天幫了新安,明天等某些人緩過勁來,再來對付我,我有這麼傻麼?”洪啓展望着池晌冥說道。
樑達語塞,當年要不是他臣服於池晌冥,現在應該跟在座的人差不多的境地。
池晌冥淡淡一笑,“老洪,你何苦將當年的那些事記在心上?雖說我們兩人有恩怨,但你畢竟是新安的人,我也沒有趕盡殺絕不是?沒有了新安這棵大樹,你也沒有今天。”
池晌冥算是很給洪啓展面子了,但顯然在洪啓展的心中,當年的那口氣還是咽不下去。
“沒有趕盡殺絕?哈哈,池晌冥你說的真是好聽,當年,你將新安的資金抽走,留給了我一個洪氏空殼,我每天像狗一樣到處找人投資,幸虧天不亡我,讓我找到了人投資,這樣纔有今天的洪氏,如果說我沒絕,那是天意,跟你池晌冥沒什麼關係吧!”洪啓展冷笑說道。
“當年我也是迫不得已,新安的狀況你心裡也有數……”
池晌冥還在說,但洪啓展
一揮手將他的話打斷。
“池晌冥,你別說那些沒用的話,當年是怎麼回事,在座的每一個人心裡都很清楚,你以爲你幾句鬼話,我們就會改變想法?你也太天真了。”
池晌冥臉色很難看,天狗緩緩走到池晌冥身邊,一伸手,從兜裡拿出了一隻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洪啓展。
“說吧,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天狗冷冷說道。
樑達愣住了,這些人基本都是他用面子請來的,現在不能保證他請來人安全,樑達的面子過不去。
“天狗,你住手,我們是來找老洪商量正事的。”
池晌冥冷笑說道:“你們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新安就算破產了,沒有錢了,卻還有二十萬兄弟,識相的,就給我拿錢出來應付這次的事情,否則,誰也沒有好日子過。”
天狗和池晌冥根本不管樑達的話,直接撕破臉。
洪啓展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也沒有想到,池晌冥居然敢直接就這樣逼他們就範。
要知道,不管怎麼說,現在他洪啓展還是新安的一員,兄弟相殘,這是道上的忌諱。
“你打死了我,你也得不到好處,沒有了我,洪氏一分錢都不會出。”洪啓展也是猛人,當年在道上,也是一刀一刀砍出來的,這個時候,身上那股子氣勢再次顯現了出來。
砰……
衆人目瞪口呆,其餘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天狗就在洪啓展的腿上打了一槍。
洪啓展慘叫了一聲,在地上翻滾着,腿上鮮血直流。
池晌冥陰冷笑着,從茶几上拿起了雪茄,抽了一口,然後將眼神望向了其他人。
“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們商量的,我是以新安龍頭的身份命令你們,一人二十億,少一分錢,你們就等着收屍吧。”
衆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池晌冥會猖狂到這種境界,二十億,基本上已經是這裡在座的人大半身家了,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不過,此時的場面衆人也見到了,如果不答應,能不能走出別墅都不一定。
“成不成,一句話!”池晌冥將雪茄點着了之後說道。
洪啓展捂着自己的大腿,臉上冷汗直流,從口袋中掏出了支票簿,寫了一張支票,放在桌上。
洪啓展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其餘人就更不用說了,紛紛拿錢出來。
池晌冥陰冷笑着,天狗將支票收了起來,交給手下,現在是最困難的時候,這些錢必須立刻就投進股市,才能跟李國成抗衡。
“今天大家爲我池晌冥做的事情,我都看在了眼裡,我保證,只要新安在,你們就能繼續痛痛快快的賺錢,不送……”衆人趕緊離開,誰還敢在這裡多呆一分鐘啊,萬一池晌冥變卦他們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
衆人走後,忽然間洪啓展坐了起來,從褲管中抽出了一代血漿。
“天狗,戲演得不錯啊,這些人都是貪生怕死的貨。”洪啓展淡淡笑着,從茶几上的盒子裡拿出了一根雪茄,點着了抽着。
原來,剛剛的一切都是洪啓展和池晌冥聯合演的一場戲,誰能相信,一
向不和的兩人,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聯手。
“你也一樣!不當演員真是浪費了。”惜字如金的天狗居然也說話了。
“我的那份呢?”洪啓展伸出了手,衝着天狗。
池晌冥冷冷笑了起來,望着洪啓展。“你的那份?什麼?”
洪啓展臉色變了,“池晌冥,我們說好了的,事成之後,你得你應該得的,然後拿出20億給我。”
“哦!你說這事啊,你那二十億,我先借着用用,還有你本金的二十億,我都一併先收下了,事成之後,我會跟你算利息的,至少比銀行的利息高!”池晌冥冷笑着說道。
“好你個池晌冥,陰我!”洪啓展臉色劇變。
天狗緩緩走到池晌冥的身邊,用槍口對準了洪啓展褲腿上的那個破洞。
“天狗,你幹什麼?”洪啓展眼睛都直了。
砰……
天狗又開槍了,然而這一次,槍裡裝的可不是沒有子彈頭的子彈,而是真正的實彈。
子彈穿過了洪啓展的大腿,鮮血激射,洪啓展捂着腿狂嚎起來。
“演戲就要演全套,否則,讓別人看見你這條腿沒事,豈不是穿幫了。”
說完之後,一行人離開,再也不管地上的洪啓展。洪啓展知道自己被耍了,但此時,他至少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不是?
李國成有條不紊的調動着各路資金,打壓還在繼續。在李志眼中,李國成這次的操作大失水準,他們手上的資金雖然很充裕,但畢竟不可能做到同時狙擊接近二十家上市公司,就更別提這些公司清一色都是中等上市公司,動不動身價就百億。
“李先生,再這樣下去,我們的資金就快撐不住了。”負責計算資金量的計算師在重新計算了投資和後續資金後說道。
“沒關係,池晌冥絕對不會不動手,只要他動手,我們就開始收網。”
在李志和整個團隊的眼中,李國成這次是在賭博,他們有些不明白,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李國成卻願意用自己的整個商業帝國來賭,萬一輸了,李國成會被打回原形,資產至少會縮水三分之二,這樣做,值得麼?
當然,其他人都對李國成唯命是從,但李志不會,因爲他跟李國成之間還有另外一層關係,他是李國成的養子。
“老爹,這麼做合適麼?”李志問道。在有外人的時候,李治更多的是叫李國成李先生,但在自己人面前,李國成更喜歡他叫自己老爹。
“在我眼中,沒有什麼是不合適的,你只用照做就行。”李國成望着李志說道。
“但我們萬一輸了,或者我們的把戲被池晌冥看穿,我們將會很慘。”李志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我欠他的,我們李家全家都欠他的,即便再來一次,我也會毫不猶豫,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我只告訴你一點,即便我們今天失敗,將來的回報也會遠遠大於今天的投入,無論是做任何事情,眼光都要放的長遠一點。”李國成淡淡笑着,眼神望向了遠方,李志有些搞不明白,自己這位老爹究竟在想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