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太君當即接口道:“貴府這位小姐應當是清瑤小姐吧?還真是冰雪聰明!”
柳清瑤忙恭敬的朝容老太君頷首:“太君過獎了!”
“堂姐,我不理你了!”柳清詩卻是已然羞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忙扯着容無影就往裡跑開了。容無影面容帶笑,隨她牽着往裡走。
也知道,這種談婚論嫁的事情,並不適合她們晚輩在場!
柳清瑤望着走遠的二人,眸光微閃,便也含笑追了上去:“清詩,姐姐錯了還不成嗎!”
老柳夫人自然也沒有讓人去追,直接就親自請容老太君去了自己的院子。
柳清詩一路拉着容無影進了柳府的後園,這才停下來,擡手捂住自己的臉頰。
容無影看她這樣子,不禁莞爾:“恭喜你啊!”
柳清詩聞言轉過頭嗔看容無影:“瀲影,連你都取笑我!”
容無影笑道:“怎麼敢呢?我說的是真的,我祖母的確是受人之託來給你說親的!”
柳清詩聞言,不禁收斂笑容:“瀲影,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柳清瑤這時也走了過來,聽見二人的對話,下意識看向容無影。神色倒是顯得平靜,好像兩人之間什麼芥蒂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稍後你便知道了!”容無影只是淡笑,沒有多說什麼。因爲她與柳清瑤雖然沒有撕破臉,但心知不能將這樣的毒蛇當作朋友看待。
柳清詩見此,卻是不笑了,神色間便現出幾分忐忑來。
“我祖母只是受人之託跟你母親提一下,我相信你母親應該十分疼你,多半會問過你的意思,答應與否,其實還看你自己!”容無影出言安慰道。
柳清詩聞言想想也是,這才如露一副釋然的神色,便也不好多問那個對象是誰!
柳清瑤見此,便想開口說什麼——
“對了,你不是說想學譜曲的嗎,我特意回去整理了一下藏書閣,翻了幾本覺着不錯的,帶來給你看看!”容無影卻在這時開口,彷彿是不經意般打斷柳清瑤。身邊的筱槿立即就將手裡的禮盒獻上,柳清詩的丫頭絮兒便忙接過手。
柳清瑤眸光一亮,擡手觸上錦盒:“你還記着吶?我當初也就那麼一說!”雖然情緒還有點沒有緩過來,可是卻是真心出於感激說的這話。
“自然是記得的,你還跟我客氣?不如現在打開看看,咱們一道研究研究,這會兒祖母與你母親應該還得多說上好一會兒話呢!”容無影提議道。
“嗯,好!”柳清詩乾脆的應了,而後恍然想起柳清瑤,便對着她道:“堂姐——”
“我就不陪你們了!”柳清瑤直接說道,而後眸色複雜的看容無影一眼道:“你娘說的可真沒錯,有了你的瀲影,誰也不記得了,哪裡還記得我這個堂姐?罷了,我就先回屋了,晚些再來探你的好消息!”
“堂姐!”柳清詩卻又被柳清瑤的最後一句話說的急了,臉頰再次泛上嫣紅。
柳清瑤只是笑了一下,不再多說什麼的轉身離開。不經意間隨風帶起的香氣讓容無影微皺了一下鼻子,眼底一剎那的深思色。
“好香!”柳清詩忍不住讚道,轉而拉住容無影的胳膊道,“你聞見沒有?我堂姐身上的香氣好特別,也不知道在哪裡買的香料,我問了她卻不告訴我!誒,瀲影你知道嗎?”
容無影笑道:“我對香料方面也不是很清楚,你可聞過我用什麼香料?”
柳清詩經這麼一提醒,還真湊近容無影嗅了一下,而後道:“咦,還真是沒有,不過卻是有股暖暖的香味!”
“什麼暖暖的香味?”容無影好笑的道,轉而湊近柳清詩的耳邊道:“誒,這裡卻有幾句暖心的話,你想不想聽?我覺得秋風徐徐冷,倒是可以說來驅寒!”
“什麼?”柳清詩下意識問。
“我祖母這次是爲赫連府來說媒的!”容無影故作神秘的道。
柳清詩聞言猛然看向容無影,震驚的睜大眼睛看她:“你,你說什麼?”
容無影看她那樣子,笑盈盈的又說:“我說,我祖母是代赫連府的臨三公子來跟你說親的!”
“你你……”柳清詩再聽得這裡,臉頰已然紅的彷彿晚霞。
容無影擡手輕點了一下柳清詩的臉頰,忍不住打趣道:“不是吧,我這話還真有奇效,你看你這都燙成了這樣,不要緊吧?”
柳清詩這纔回神,趕忙背過身去,一副羞窘的不敢見人的樣子:“瀲影,你再胡說……”
“再胡說就不理我了?沒關係,我理你也是一樣的!”容無影調侃道。
身邊的小丫頭們便都忍不住捂嘴嗤嗤的笑,筱槿忙拉了一下絮兒。絮兒恍然回神,朝周圍的其他婢女一揮手,所有人便魚貫退下只餘二人。
“好了,你也別躲了,沒有人看你笑話了!”容無影打趣的說道。
柳清詩一愣,這才稍微恢復點情緒,但再看容無影,眼神卻有些欲言又止:“瀲影我……我……”
容無影握住她的手道:“你不必太介懷,當初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過我不答應你的注意,不是不想領你的情,也不是想承讓什麼。而是我與臨三公子之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柳清詩脣瓣動了動,覺得自己想問的都被容無影猜中,並說了出來,不禁有些郝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猶豫了半晌才道:“那你與凌王……”
容無影見柳清詩問到自己,清清一嘆:“到現在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我如今的立場與出境,或許也只有他才能護我!”雖然沒有說全部實話,但這也確實是她與鳳凌楚在一起的理由。不過在她自己看來是爲了躲避西越的追殺,而在柳清詩看來應該是以爲她想避禍譽王府吧!
柳清詩聞言驚訝:“就因爲這樣,不是因爲你喜歡凌王?”
容無影眸光微動:“當初與譽王府的訂婚,不也從來沒有人問過我喜歡與否?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們女子又有幾人能夠有挑剔的機會?”
柳清詩聽得這話不禁皺眉,一時間神色頗爲複雜。
稍許,柳清詩神色有些凝重的道:“瀲影,有些話,我不知道我該不該與你說,或者說,我不知道該如何與你說,關於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