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啊?”鳳煒正在疑惑,而後便聽見腳步聲靠近。頓時,鳳煒驚奇的瞪大眼睛:“七皇叔,我怎麼感覺我耳力比以前好啦?我也聽見有好些人過來了,可是怎麼還沒有過來呢?”
這話聽來奇怪,鳳凌楚卻是笑着輕拍了下他的肩膀道:“這就是那一成功力給你的好處,不僅耳力好了,你看看遠處會發現視力也好了很多。”
“凌王殿下,熱水與浴桶都準備好了,是否現在拿進殿去?”鳳凌楚話落,屋外便傳來宮婢的聲音。
“進來吧!”鳳凌楚對着殿外道。
隨後,赫連皇后與皇太后也跟了進來。二位後宮之主一見端坐在牀邊,臉色紅潤的鳳煒,頓時不約而同的露出驚喜的笑容。
“煒兒,你好了?”赫連皇后快一步衝到牀邊,一把將鳳煒抱住。
皇太后也是驚喜,一時插不進去,便看向鳳凌楚道:“哀家就說喊你來是最好的!”又看看鳳煒是滿目欣慰。這纔是她最想看見的狀態,子孫和睦,皇族大興啊。而後,不禁又想到柳清瑤那一茬,以及赫連皇后的話。
這一系列事情看起來並無關聯,但最終卻是導致明日的賜婚勢在必行,容無影凌王妃的位置無可取代。有那麼一瞬間皇太后心底閃過一絲疑惑,可是很快被自己否定。其他不說,就柳清瑤剛纔的那些個表現,她覺得也絕對不能姑息養奸。
如今看來,也只能等明日指婚,認下容無影這個兒媳婦了。
“還有七日便是除夕了,到時候……叫上她一道進宮來過吧!”皇太后稍後開口道。
鳳凌楚聞言眸光燦亮,自然明白皇太后口裡的“她”指的是誰,卻是不緊不慢的應道:“謝母后成全,兒臣省得了!”
一旁的赫連皇后聽了,不禁看了皇太后眼,也露出會心的笑,擡手摸摸鳳煒的小臉蛋,感覺懸着的一顆心也終於是放下了。
——
容府裡,容無影猛然驚醒,卻發覺出了一身冷汗。一時間睜着眼睛望着上方的帳頂,那瞬間神思還有點恍惚。周圍此時很安靜,可是,仔細聽了聽,還是能夠聽見外面婢女們低低的交談聲。
“我這是怎麼了?”容無影不禁自言自語,擡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想起剛剛夢見的情景還是心有餘悸。
明明已經醒來,可是心口的沉悶感覺卻還在。剛纔她夢見,和彥無殤在懸崖邊說話,而後一起過橋。才過了橋,彥無殤便砍斷吊橋,任她隨橋掉落。她堪堪抓住斷橋,順着斷橋盪到懸崖的另一邊正要往上爬。這時,上方陰影蓋下。她當時都沒有來得及擡頭,就見當頭繡金的寬大黑袍一揮,橋的另一邊也被砍斷,而後她再無依附的跌落萬丈深淵——
到最後她都沒有看清那個人的臉,可是夢裡袖袍掀起的香味彷彿還殘留在鼻息間,熟悉到她不敢置信,卻是心都痛了。
“怎麼會做這種夢呢?”容無影坐起身,搖了搖頭,暗笑自己這段時間精神被折騰的太緊張了,確實是見着那個色中餓鬼就怕了。
轉而從袖子裡摸出鳳凌楚給的玉鑰,又看看帳勾處掛的夜明燈,心底的那一絲不適便徹底被甜蜜浸染吞噬的只剩幸福感。
這玉鑰對她而言不是無價的財富,她甚至知道自己或許一輩子也動用不到那些東西。但鳳凌楚給了她這個,就等於託付了全部的信任。這信任一併承載的,還有他真摯的深情。
“準備熱水,我要沐浴!”稍許,容無影釋懷的站起身,對外喚道。
待淨過身,時辰已經不早。而在這時,容老太君那邊傳了話來,問容無影去不去一道用膳。
容無影在下雪之前基本上都和容老太君一道用膳,只是近來膳食時間不定,不想老人家等久了擔心,才分開時間用了。估計容老太君也是孤單寂寞久了,這又惦記上了。
當容無影到得容老太君的院子時,晚膳正好備齊上了桌。
“嗯,又有孫女愛吃的糖醋排骨。可怎麼一樣的飯菜在孫女院子不覺得,在奶奶這兒到門口孫女都聞香而饞了呢!”容無影進門嗅得食物的香氣,不禁垂涎的道。
“這還沒有吃呢,嘴巴就這麼甜!”容老太君一手捻動着佛珠,望着進來的容無影笑道。知道她這話意指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才更有味道,也表現出了對她這個奶奶的依戀親近之情。
容無影笑着在容老太君身邊坐下,親手幫彼此布了碗筷。容老太君這才放下佛珠,容無影便已經先舀了一小碗蟲草鴨煲湯遞去。
“嗯,我孫女盛的湯也是不一般的香啊。”容老太君嗅了嗅湯味兒,就笑眯眯的道。
一旁伺候的衆僕見祖孫二人如此也都露出會心的笑,容嬤嬤跟着開口道:“那老太君您多喝一點,這蟲草湯也很適合您補身子。”
“等一下!”容老太君剛要上嘴,容無影便阻止道。
所有人便疑惑看向容無影,容無影掃了一眼桌上開口道:“祖母原來不是用的銀器嗎?怎麼改用玉碗了?”
容嬤嬤趕忙解釋道:“哦,是這樣的,原來的那套銀器在廚房清洗的時候,被染上雞蛋清,發黑了,庫房裡一時也只有玉器和瓷器,奴婢便只得拿了玉器過來。不過,這些飯菜都已經試過毒了,大小姐放心好了。”
“是分別試的嗎?”容無影又問。
“是分別試的啊!”容嬤嬤如實答道,十分奇怪容無影這個問題,想着總不能把菜全部攪和在一起試吧?!
“好了,多大的事情啊,誰會跟我一個老婆子過不去呢?”容老太君見容無影謹慎的樣子,不禁笑她太多心了,便端起玉碗置於脣瓣。
“奶奶!”容無影想阻止,容老太君卻還是喝了下去。
“你這孩子,緊張什麼呀?”容老太君笑着嗔看容無影,卻是好端端的模樣。
容無影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原來還好,如今“鬼奪”到了帝京,也還不知道躲在哪裡。他們對付不了自己,也許就會狗急跳牆對付她身邊的人,所以她不得不防。
“哎呦——”正在這時,容老太君突然臉色大變,下意識痛苦的捂住心口。
容無影一驚,忙看向容老太君:“奶奶?”
“噗——”緊接着,容老太君一口血噴出,撒了一桌的菜餚。
“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