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無影腳步一頓,回道:“你就當我做不到見死不救吧!”
君瀾一愣,眸光閃爍道:“不論如何,謝謝你,我記住你這個人情了!”
“等你好了再說吧!”容無影淡淡一笑,便轉身離去。
君瀾望着容無影離開的倩影,一時間眸光十分複雜,直到容無影人走了,久久也沒有移開視線。
用過晚膳之後,容無影便換上夜行衣。輕車熟路的摸到了凌王府,而後便入無人之境,目的地不是鳳凌楚的書房,而是關押念晏子的竹林小樓。只因她這次功力大增,感官靈敏度增高。連帶着輕功的速率更高,所以一路來都沒有被人發現,輕鬆無阻的到了竹樓門外。
竹樓裡,念晏子正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神情盡顯煩躁。
“怎麼這麼冷呢?”念晏子又翻了一個身對着榻裡,自言自語的道。
“你再多翻幾次,就不冷了!”突然,一道清淺的聲音響起,驚的念晏子立即跳起來,轉而驚喜的看向榻外:“玲……”
可是那個熟悉的名字還沒有喊出口,就被一隻手捂住。念晏子一擡眼,見得容無影的眼,又是嚇了一跳,身子誇張的往後一彈:“譁,你——”速度怎麼這麼快了?
後面的話還未出口,就因爲容無影一個噤聲的手勢咽回了了喉嚨裡。
念晏子這才感覺到蹊蹺,詫異的看着容無影:“你今天怎麼鬼鬼祟祟的?”再一看,屋內一片漆黑,更是覺得事情不對勁。
“你身上的那塊‘天蠶冰魄’呢?”容無影朝念晏子伸出手問道。
念晏子納悶:“你要那個做什麼?”
“拿來給我!”容無影直接開口索要。
念晏子卻是無辜的攤攤手:“可是不在我這裡啊,你不知道,我的蠱盅都被你男人沒收了嗎。他還天天讓他的女衛逼迫我沐浴洗頭,那倆個兇殘的女人,連我白天園子裡捉來逗趣的螞蟻都不放過,我哪裡還有什麼‘天蠶冰魄’!”
容無影聞言訝異:“原來他不是隻捏死了裡面的蟲子,蠱盅不是還在你手裡的嗎?而且,離了蠱盅,你是怎麼活的?”
說到這裡,念晏子卻是嘆了口氣:“哎,原來你不知道啊?就幾天前啊,他把我的蠱盅拿走了。說借去玩玩,每天白天的時候纔會還給我!我離了蠱盅,六個時辰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容無影聽得這裡,頓覺失算。這件事看得出,鳳凌楚顯然已經防備上了七殺。
念晏子體質特殊需要以蠱草孢粉維持蠱體,而那個蠱草藏在她的“金蠱盅”底部生長,平時離不得身。原來只要每日灑水,蠱草就能常年不敗。後來念晏子偶然發現“天蠶冰魄”可以充當水分,而且不會影響蠱蟲生長,便投機取巧的將那東西藏在了底部的泥土裡。
她其實不信百里無鬼,擔心他給的“天蠶冰魄”有什麼問題,所以就將“天蠶冰魄”給了鳳凌楚。他既醫術非凡,而且還能順理成章的完成遊戲,想必也能看出那東西有什麼問題。
而念晏子這裡,他們不能接觸,那麼冰魄應該就不會有問題,她這才偷溜進來問念晏子拿。
“幾天前,是四天前嗎?”
“對啊,四天前的晚上,你這不是知道嗎!”念晏子說道,而後又覺得問題不對,忙疑惑的看着容無影:“誒,你和你男人吵架啦?不會又跟上次一樣,出了什麼誣陷的事情,他又把你甩了吧?”
容無影心頭一悸,感覺被戳到了痛處!她算是被甩了……可是這跟上次的性質完全不同。
“是的,所以我準備也殺了你的心上人,給我作伴!”容無影應道,並且睨着念晏子。
“切!”念晏子聞言,嗤笑一聲,但看她眼神冰冷,便疑惑的道:“你……不是開玩笑的?”
“他殺了我祖母,你說呢?”容無影反問。
“什麼?他……”念晏子聞言驚訝不已,但趕緊捂住嘴。
這時,窗外傳來動靜,卻是兩個人影印在窗櫺上。
“這麼晚了還自言自語,你就算不嫌累,難道不覺得口乾舌燥嗎?天天這樣,你有完沒完?”外面一個女子不耐煩的道。
念晏子隨口回道:“我樂意,我高興,有本事你們把我放出去啊?放我出去,我還吵你們,我就是有病了!可你們敢嗎?哼哼!你們白天嫌我逗螞蟻無聊;我爬樹你們又嫌給我洗衣服麻煩;我玩狗尾巴草,你們又懷疑我做毒想害你們。非得攆我回屋睡覺,你們當我是豬啊,白天睡睡睡,晚上哪裡還睡得着?”
“你不睡覺,也可以看書,屋子裡不是你叫找的那麼多書擱着嗎?就沒有看你翻過一本!”
說着還及上鞋子走到了門邊,跟兩個女衛吼叫:“你們也不看看你們找的什麼破書:《金剛經》、《華嚴經》《大悲咒》你們當我要去削髮爲尼呢?本姑奶奶連男人毛都還沒有摸過呢,纔不上你們的當!”
“你——”門外倆女衛語塞。
可是不待對方反應過來反駁,念晏子又扯着嗓子罵:“你你你什麼你?讓你們來個人陪我嘮嗑,你們又不陪,我自己練口技,自己和自己說話都不成!你們想要清靜,乾脆跟白天摁死那些螞蟻一樣喪心病狂的摁死我算了!然後把你們自己賣了,看你們值不值當十萬兩白銀陪給你們主子。”
“算了,別跟她吵了,簡直是個瘋子!”外面一個女衛勸道,而後映在窗櫺上的人影就消失了,終究是敗下陣去。
“哼,告訴你們,別再來叨擾本姑奶奶和自己個兒聊天了!否則的話,本姑奶奶不僅今晚聊,明晚聊,以後夜夜都聊,吵死你們。”念晏子拋出警告的話往回走。
容無影冷靜的站在牀邊,睨着念晏子。
念晏子撇撇嘴像只鬥勝的公雞般昂首挺胸回到榻邊,跟着問道:“對了,剛纔咱們說到哪裡了?”
“我摁死你的心上人!”容無影從善如流的道。
念晏子剛纔的吊兒郎當立即化爲烏有,忙緊張的看向容無影:“究竟怎麼了?蓮魘爲什麼要殺你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