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天這樣,面對鳳凌楚,她是絲毫拒絕的辦法也沒有,因爲她沒有其他辦法保護商家人,她無權無勢。鳳凌楚卻能夠肆意妄爲,明知道他耍的什麼手段,她們卻無能爲力抵抗。因爲他敢作敢爲,頂頭不忌。
她認識到這個世道的封建,也該認識一切爲權利至上!無權無勢的人,終究活該在這世道被踐踏在腳底下。
容無影覺得,自己突然想明白了什麼……將手輕覆上小腹,她明白,她想要安寧沒有錯。可是,自來的身份,就註定了她不能如尋常人那樣活在世外。所以,她想活,必須要做的就是迎難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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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家的船上,商霖好不容易穴道自動解開,就立即爬坐起來。可是,才動了一下,就覺得腰痠背痛,腿居然抽筋了。
“公子爺!”一旁的小北也立即驚喚。“您慢着點兒!”
“少夫人呢?”商霖一把抓住小北的手問道。
小北眸光一時閃爍不定:“那個,她、少夫人她……”
商霖見小北如此吞吞吐吐,便一把推開他,徑直又要往外面去。因爲腿還抽筋,便是瘸拐着。
“公子爺,您就別去了,當心你的腳啊!”小北急忙上前想攔住商霖。
這時,艙門被拉開,商霖下意識回頭,卻見是商夫人紅着眼睛站在艙門口。
“娘,那……影兒呢?”商霖斟酌了一下,喚出容無影的名字問道。
商夫人眸光閃爍,歉疚的低頭道:“是娘沒有用,她、她已經……”
“她被凌王帶走了?”商霖皺眉肯定,見商夫人沒有否認,便露出惱火的神色:“欺人太甚!”說着,就又要往外衝:“我去救影兒回來!”
商夫人聞言一把抱住商霖的胳膊喊道:“你救什麼救,她是你能夠救得出來的嗎?你也不想想,凌王分明是衝着她來的,她需要你救嗎?!”
“這還有王法嗎,他憑什麼那麼做,影兒本是他不要的,如今又來明搶人回去,也太無法無天了。”商霖怒道。
“憑什麼?憑他是凌王,憑他就是這南陵的半個天!”商夫人也氣道,只是也不知道是氣商霖還是氣鳳凌楚。“只要他說你一句有罪,藐視皇族,你就得脫層皮,跟着全家受累!還不一定能夠救出影兒,何況,你覺得你是在救她嗎?也許凌王對她並不會壞!”
商霖身子一顫,終究是不掙扎着要衝出去了,卻忍不住捏緊拳頭,一臉的憤怒。
商夫人見商霖冷靜下來,嘆了口氣道:“影兒是個好孩子,可惜咱們家沒有那個福分。”
“可是我娶了她,就該擔當她的一切!”商霖覺得無力的爭辯道,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心底一股無名火亂竄。覺得,不論其他,既然她是他的妻子,不論三個月,還是一天,他都該做到爲夫的責任。
商夫人眸光一閃,眼睛溼潤道:“那你更不必去了,她已經被娘休了!”
“什麼?”商霖驚訝的看着商夫人。
“休書是少夫人寫的!”商夫人身邊的婢女趕緊跟着幫忙澄清,“是凌王威脅,少夫人抓着夫人的手按的印!”
“對對,是這樣的!”沒有跟容無影離開的蘭江與蘭溪也連聲附和。她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隱約還是鬧明白,凌王是“強搶”了她們主子過去。如果大小姐想起她們來帶過去她們可以跟着沾光,而如果想不起來,或者不是沾光,以後她們可就是商家的丫頭了。
自然是趕緊幫助主母說話,好爲以後的日子鋪路。
商家母子卻沒有心思去管倆個小丫頭怎麼想,商霖一時怔住,彷彿最後一點留人的理由也沒有了。大約也知道,凌王既然追來,不然不會傷她……也該是知道她的好的。可是,心底卻有股莫名的空落落的感覺不知從何而來……
“夫人!”這時,一個婢女小心翼翼的從外探了一下頭。
“什麼事?”商夫人隨即問道。
婢女猶豫了一下道:“那個……君瀾姑娘高燒不退,說是實在太痛苦,受不了……又在鬧尋死呢。”
這話一出,商夫人立即冷了臉呵斥:“你們告訴她,想死沒有人攔着她,但要死就等上岸在能點火的地方,也好燒了乾淨。別跳海里污了水,連累無辜的魚蝦。被老百姓吃了,還害了無辜的人。”
商霖聞言不禁皺眉,跟着便往外走。
“你去哪裡?”商夫人當即呵斥。
商霖眸光閃爍:“我——”
“不許去,你若是去了,我立即撤了所有看,將藥丟進海里,真就讓她死去。”商夫人呵斥道。
商霖腳步一頓,神色掙扎。
“本來讓你娶影兒,是答應救她的條件。如今影兒走了,我沒有趕人,已經算客氣了,你別以爲娘真不敢那麼做!”商夫人警告道,說罷便甩袖出門。
商霖卻是知道,商夫人不是開玩笑的,最終也沒有邁出門檻。而心底此時也是十分煩躁,這幾天他也已經勸過君瀾很多回,如今除了老生常談,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想着有僕人看着,她應該也鬧不出什麼事情來。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正在這時,艙外傳來一陣呼救聲。
商霖一驚,趕緊奔出船艙,卻見走道里一陣紛亂。
“怎麼回事?”隔壁房間的商夫人忙也出來問道。
纔來報君瀾尋死的丫頭又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不好了,君瀾姑娘放火自焚了!”
“什麼?”商夫人大驚,差沒有氣暈過去。
商霖臉色一變,立即忍着腿部的疼痛向前奔去。
商夫人這也纔回神,跟着大喊:“霖兒!”說着也快步追去,“真是不省心的東西,還放火自焚?這是要燒死咱們一船人嗎?我這還救人救出罪過來了!”
船上一陣混亂之後,火得以撲滅,所幸發現的及時,只是君瀾的牀鋪以及被單被燒燬,並無人員傷亡。
商夫人站在艙門口看了一眼艙內的情形,卻是譏諷的笑了,轉而看向小鳥依人被商霖扶着的君瀾。
君瀾臉色蒼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下意識往商霖身邊靠了一點。
商夫人見此,眉頭皺起,一把扯過君瀾的手將她推開。
“嵐兒!”商霖下意識就想去拉人。
“不許碰她,否則我現在就讓人將她丟下海去!”商夫人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