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趕緊去吧,苗老爺,就去衙門評評理去,該賠錢就賠錢!”而有人已經付諸行動,跟着催促起苗老爺來。可是這些人也精着的,卻不直說是誰應該賠錢。
“走走,說的對,別耽誤大家的時間了。”一人帶頭羣衆起鬨,有人甚至可是推搡苗老爺,苗老爺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苗老爺急的不行,情急間大喊:“我我,我算了,我還是等合約到期再來說道這事兒。”說着就要推開人羣離開,並且對着周圍喊,“阿亮,你們這些狗奴才,不知道護爺一把?”
“老、老爺!”離的幾丈遠的地方有人迴應,卻是苗老爺身邊的家僕不知道怎麼就被擠的老遠,使得他此時孤掌難鳴,十分被動。
苗老爺見人羣越來越亂,不禁大急,跟着失態的嚷嚷:“我不要了,不要了,你們別攔着我,我回家去還不成嗎?”
鳳凌楚對疏落使了個眼色,疏落望向人羣,不多時,阿亮排除萬難到得自家老爺身邊連搶帶護的將苗老爺拉出了人羣,匆匆忙忙的上了一輛馬車揚長而去。
苗老爺一走,場面頓時又有片刻的安靜。
“那麼剩下的這些人呢,有告的,大家就結伴去衙門好了!”鳳凌楚揚聲說道。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有志一同做出後退的動作。
“我、我們也還是等兩天吧!”有人就說,同樣的,一個人起了頭,立即也有人附和。說着,便陸陸續續不請自離,不消片刻,便都走的差不多了。最後剩下幾個,卻是支支吾吾一臉爲難的樣子。而孫老爺見得這幾個人,心中大石已除,自覺還容易處理。
便走到幾人身邊,歉意的道:“張老爺、周老爺,你們的貨且放心,明日一準按時交付!”
幾人聽得這句準,趕忙漾起笑臉:“誒誒,那好,那我們就等你貨了!”
“是啊,沒事我們這就回去了!”其他人也附和,於是孫府門前很快一空,只剩下寧靖主僕十幾個人。
“寧二公子,看來這裡也不需要麻煩你了,這裡就不送了!”孫老爺這時腰板挺的也直了,而不待寧靖迴應。就轉對商老爺以及鳳凌楚等人,看鳳凌楚的眼神更是激動的發紅,但卻忙道:“凌爺與商老爺不棄,還請進府一談。”
鳳凌楚沒有說什麼,便回身扶着容無影相攜往孫府而去。其體貼小心的態度,與剛纔面對苗老爺等人時判若兩人,讓孫府一衆人都忍不住側眸多看了二人一眼。
剛進的孫府,到得正廳,孫老爺就率領一家人,朝鳳凌楚深深一拜:“凌爺,救命之大恩難以言謝,請你受老夫一拜。”一家人隨後也恭敬的朝鳳凌楚拜下。
鳳凌楚淡淡的看着一衆人,卻是道:“你們不必謝我,要謝謝我夫人吧。是我夫人心善,爲你們抱不平,包括昨夜救火的策略,也是她給出的。只是她有孕在身,身子不方便出行,我不放心跟過來看看罷了。”
此言一出,孫家人一愣,看看商家夫婦,而後趕忙朝容無影拜下。
容無影客氣道:“孫老爺不必如此客氣,其實人誰沒有困難的時候?現在主要的問題是,你們接下來是什麼狀況,可有好的打算?”
聞言,孫老爺又是一陣愁眉苦臉,除了一聲嘆息,卻是沒有辦法的樣子。
商夫人忙問:“孫老爺,你別隻嘆氣啊,有什麼困難可以說出來。咱們既然在這兒了,就一同合計合計。”轉而看向容無影,“凌夫人與凌爺的才能你也是看見的,剛纔那麼三言兩語就幫你嚇走那些要債的,你還怕什麼?”
孫老爺聞言看向容無影,卻是有幾分期盼。但看容無影面目溫婉帶笑,彷彿給了無言的鼓勵與支持,孫老爺的心都不禁定了幾分,便將如今的情況說了出來。
容無影聽完後道:“簡而言之,就是交不出木料的部分按三倍補償法,至少有五十幾萬兩的欠債?”
孫老爺點頭,一臉的愁苦:“而今就算把孫家家底掏空,估計短時間內也只能湊足二十萬兩。而除了銀子這個問題外,孫家的信譽也因此完了。雖然是人爲放火,可是,如今兇手未明,我們便有管理疏忽的自責問題。如此‘馬虎’如果被有心人一宣揚,以後怕也東山難起。”
商夫人聽了也是皺起眉頭,不禁看向商老爺,商老爺這時道:“我那賬面能夠流動湊數的,能有十萬兩。”
聞言,孫老爺眸光一亮,頓時感覺的看向商老爺:“商兄,你如此慷慨,我我……”說着眼圈又紅了。
容無影看看雙方,也推了一下鳳凌楚,鳳凌楚也纔開口:“而如果木料如期交付,不算違約賠償,你們損失金額大約是多少?”鳳凌楚問道。
孫老爺聞言疑惑,卻還是道:“粗略算了一下損失,差不多二十萬兩左右,剛好是整個家底。可惜……那些木料卻是燒廢了。”
“這些殺千刀的惡人,真是比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還狠心吶,我們又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老天怎麼就不開開眼收了這些人呢?”孫夫人便在旁邊咬牙切齒的抹淚,孫甜兒趕緊安慰的遞上帕子,而後眼睛看向鳳凌楚與容無影。此時此刻,面對天人般的夫妻,孫甜兒真心希望他們是能救苦救難,讓他們一家脫離苦海的神祗。
“夫君,你有辦法弄到木料嗎?”容無影推了一下鳳凌楚的手問道。鳳凌楚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而後神色平靜的看向孫老爺:“你們只要拿得出銀子,東西自然不是問題。”
鳳凌楚此話一出,孫家人頓時瞪大眼睛,而商家人倒是淡定,不禁爲孫家鬆了口氣。一點也不懷疑,堂堂凌王的能力。
“凌爺,你這意思是?你……你有木料賣給孫家?”孫老爺聲音顫抖着問。
對比孫老爺的表情,鳳凌楚就像個事外人一般,只淡淡的道:“將你們損失的木料和交貨日期做個清單,所需白銀準備好即可。至於交付的日期以及損失,端看你們整理出清單的效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