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無影應道,可是,才應聲就聽得隔壁嬰孩的啼哭,“咦?”於是立即站起身。
鳳凌楚的手已經往下圈去,卻被容無影不經意推開:“好像孩子哭了,我去看看!”說着就往外走去,根本也沒有發現鳳凌楚懊惱的表情。
鳳凌楚心底叫苦不迭,也只得頹然坐下。只因隔壁有奶孃時不時的要餵奶,除非容無影帶孩子回房,他卻也不大方便過去,想想都鬱氣纏身!
原來容無影去哪兒忙什麼,他都有理由跟着。現在好了,現實有了更好的理由讓他被拒千里之外了,雖然實際上只是隔壁——
“王爺!”鳳凌楚正自個兒在屋裡生悶氣,就聽見喚聲。擡頭就見容無影抱着孩子進屋,身後跟着同樣抱着孩子的十一和十三。
鳳凌楚趕緊上前接過容無影懷裡的女兒,容無影卻是讓過:“讓我抱一會兒,月子裡都不讓好好抱,難得我下地了。”說着臉還往孩子襁褓裡貼了一點,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鳳凌楚見她這樣子,也不忍心“拆散”,只得隨了她!
而後接過十一懷裡的兒子,小云黎一看見鳳凌楚就咧開了小嘴,彷彿已經會認人了一般。
鳳凌楚朝着兒子微微一笑,心情轉瞬大好。什麼鬱氣啊,不滿啊,頓時蕩然無存。
“什麼事?”開口卻問十三。
“是辰王又到訪了!”十三說道。
鳳凌楚神色頓時淡了幾分,不過開口道:“請到正廳吧!”
容無影看向鳳凌楚道:“我和你一道去吧,辰王這時間掐的也準,怕主要衝着我來的,該見的,終究躲避不過。我倒要看看,他想怎麼樣。”
鳳凌楚打心眼裡是不想容無影與西越那些人再有任何交集,可是,想到示弱的可能是讓對方更猖狂,覺得他們害怕又好欺負。所以,該見還是要見!
“也好!”鳳凌楚說道,“嚴格來說,他也算你的教父!”
隨後,夫妻二人一人抱了一個孩子,在一衆隨從的簇擁下往正廳而去。
南宮辰等人正在大廳等着!
“那是玲瓏?”千璣第一個發出質疑聲的時候,南宮辰等人也已經看見了隨在鳳凌楚身邊的容無影。當看見容無影與鳳凌楚並肩而行,鳳凌楚動作間明顯有些小心維護的狀態時,眼底不禁劃過一抹訝色,但不過轉瞬即逝。
稍後看向那個一襲藍衣,懷抱孩子,儀態卻是端莊嫺雅的女子。再看她身上透出的那股靈動又尊貴的氣韻,南宮辰眼底浮現一絲疑惑,有一瞬間,覺得眼前的人有點陌生。可是在看她的臉,分明又透着十分熟悉。
雖然算起來有三年不見,可是,他也不會忘記——他最優秀的屬下!
而彥無殤自容無影出現後,也是直直的看向她,神色雖然是平靜的,可是手分明捏着身側的殷紅劍身。
千璣好一會兒彷彿總算確定來人是他們要找的人,而這時鳳凌楚與容無影已經進門。
“辰王大駕,有失遠迎!”
鳳凌楚不是很有誠意的說道,容無影跟着朝南宮辰微欠身,算是行了禮。
南宮辰隨後站起身,迎到了門邊,開口道:“該是我抱歉,又來叨擾纔是!”說着,眸光則是正大光明落在容無影身上,“玲瓏——不,此時應該稱你凌王妃了,好久不見,如今可好?”
容無影神色坦然的對着南宮辰意味不明的眼神,微笑道:“承蒙辰王惦記,無影現在很好。從爲人賣命的殺人工具,一躍成爲萬人之上的南陵王妃,這等際遇都不好,無影也想不到怎樣纔算好了,辰王覺得呢?”
南宮辰被這麼一嗆,眸光一閃,最終還是笑道:“果然是地位不同了,說話底氣也不一樣了,很好!”
“玲瓏,你別忘記,不論你現在或以後是什麼,也都是王爺養大你的!你別忘恩負義!”千璣忍不住打抱不平道。
“不管她以前是誰,你得注意,現在她是本王的王妃,你是誰,居然這樣對本王的王妃說話!”這時,鳳凌楚冷冷的看着千璣。
千璣一怔,沒有想到鳳凌楚這樣維護容無影。
“你——”
“千璣!”南宮辰這時也冷聲喝止。
千璣憤憤不平,但也不敢再說什麼。
容無影這時看向南宮辰:“既然你們要與無影談恩情,不妨就談談,否則的話,還道我心虛不敢面對!不過,大家可以先坐下說話,沒的又說我們怠慢客人。”說着便與鳳凌楚一道走到南宮辰對面的次坐坐下,鳳凌楚自然坐上主位。
南宮辰看看這夫妻二人,鳳凌楚竟是一言不發,不免揣度鳳凌楚究竟重視容無影到了什麼程度。
“原來辰王如果只是單純的將無影養大,我是當感謝,就算將來爲你養老送終都不爲過。”待南宮辰落座後,容無影開口道。
“養老送終?”南宮辰挑眉。
而周圍的一干手下眸色皆變,紛紛看向南宮辰,也訝異的看容無影,沒有想到她敢這樣對南宮辰說話。難道她忘記,觸怒這個男人的下場了嗎?就算她現在是凌王妃,可是,如今還不知道誰能笑道最後呢。
容無影卻是面不改色的又說:“原本是該的,可是,辰王你養無影那麼多年,無影也被你驅使而手刃無數性命,沾染一身罪業。數命償我一命,也該抵消了!而容家與西越的恩怨,咱們還得另提。如果你們硬要說恩的話,那麼我容家與西越的仇卻在更前面!”
容無影這番話出,南宮辰一行卻不吱聲了,南宮辰脣瓣只是噙着淡淡的笑,羽睫微垂,不知道此時是個什麼想法!
“影兒的意思,也是本王的意思!”鳳凌楚補充。
南宮辰這時擡眸看向鳳凌楚:“凌王這意思,是要在今日與本王算西月城的賬嗎?”
鳳凌楚淡笑道:“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何況如今咱們倆國表面上還是友邦。但是,容老太君被害,我的王妃屢次遭遇西越人士的暗害,這件事辰王卻應該想好到得京都該如何與吾皇解釋。往後這和平,是否還能維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