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無影輕瞥了千璣一眼,突然就笑了:“秋意,將本妃的披風給千璣姑娘吧!”
經容無影這一提醒,衆人這才發現,千璣摔倒的時候,裙襬撕裂,正露出雪白的大腿。容無影離得不遠,周圍又有桌椅擋着,如果她直接送去披風還好。但這一提醒,便將所有人的視線引到千璣身上。
千璣頓時變了臉色,手一揮,連忙爬起來,這才遮掩住了大腿。但第一時間卻去看南宮辰的臉色。卻見他眸深如淵,千璣頓覺人也墜入了深淵,下意識抖了一下。
“丟人現眼,還不滾下去!”南宮辰沉聲道。千璣連忙青白着一張臉退了下去。可是,一衆人的眼睛還是忍不住往她婀娜的身段上瞄。尤其是那個耶律答,一雙眼睛狼一樣,只往千璣若隱若現的大腿上瞄。
千璣走後,容無影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蓮魘,倒沒有再說什麼。
一一敬完酒,蓮魘便帶着念晏子朝衆人告退,按照禮儀的最後一步送人洞房了。而容無影見此,一下緊張起來。可是,她又不能去將人拉回來。雖然她都已經告訴念晏子,但是其實不敢把事實說出來,怕她不能夠接受……如今就怕她一時犯傻。
於是,雖然人還在席間,所以已經心不在焉。
而後眸光往席間瞄了一眼,發現百里無鬼不在,稍微有些鬆神。
酒席吃的差不多,有的賓客已經告辭。可是,容無影還端坐着,拿着筷子,一樣東西挑起來品嚐一口。南宮辰不禁看向容無影,開口道:“凌王妃今日看起來十分空閒,都不急着回去帶孩子嗎?”
容無影聞言,放下筷子含笑問道:“辰王殿下這是在趕本妃嗎!”
南宮辰挑眉:“這婚宴也差不多了,新人也入了洞房。本王是怕是凌王妃不好意思直接吃完走人,所以也就不刻意留客了,沒有想到倒是讓凌王妃覺着本王是不歡迎貴客了。”
——
洞房內,二人剛進房,念晏子就立即將房門關上。蓮魘因得她的舉動看了她一眼,就見念晏子以及扯了蓋頭深吸了口氣:“憋死我了!”
說話間一邊摔着蓋頭,一邊大步往房內的桌子走去,看見滿桌的菜餚果點,便坐了下來。首先就倒了一杯水,仰頭灌了下去。
“哈!”喝飽之後,念晏子大呼了口氣,而後又去扯頭上的鳳冠。可是,突然手臂一緊被人握住。
念晏子自然知道這屋裡只有兩個人,不禁心房一顫,有些迷濛疑惑的看向阻止她動作的蓮魘。對上蓮魘無波的眸,念晏子耳根頓時發燙。
“怎、怎麼了?”
蓮魘卻垂了眼,一手拉下她的手腕。而後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了念晏子:“雖然是簡陋了一點,不過按照該有的規矩來,纔是正經。”
念晏子愕然的看着那杯酒,想說不懂他什麼意思都不可能。
什麼叫按規矩來是正經?這都關上房門只有他們倆個了,有沒有規矩只他們自己知道。所以……他這是什麼意思?
怔愣的片刻,蓮魘自主圈住了她的手臂,與她的手臂交纏。
念晏子更覺得耳根燙到了臉頰,突然不知所措了。
近距離的接觸,彼此的呼吸那麼近,念晏子方寸大亂,所以在蓮魘因得她的發怔擡眸看她的時候,念晏子心又是一顫,下意識就垂眼喝了酒。
隨後,酒杯就被蓮魘拿走放回了桌案上!
念晏子又是一陣慌亂,這時蓮魘又主動擡手過來幫她取下了鳳冠。再牽過她的手,驚的她下意識想甩開。可是,蓮魘彷彿早就料到她會甩脫,所以用了一點力,拉着已經驚傻的念晏子往一旁的紅帳走去。
好在走近榻邊的時候,念晏子猛然回神,一下子猛然睜開蓮魘的手,驚的往旁跳出一大步,雙手護住自己胸口驚問道:“你你你要幹什麼?”
蓮魘慣常平靜的眸底彷彿浮現一絲詫異,反而一副不懂念晏子作爲的表情。
“今天是咱們成親的日子!”蓮魘語氣平和的說道,單聽這聲音卻聽不出一個新郎該有的喜悅。
可是,意思念晏子是聽出來了。忙又後退一大步,瞪大眼睛看着蓮魘:“可是可是……可是你不明白主上真實的意思嗎?”
“主上親自賜婚,這不是真實的意思?”蓮魘反問,彷彿是不理解念晏子了。
念晏子檀口微張,突然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啊,南宮辰並沒有直接攤開來說過什麼!
如果她現在直接說出來,會不會太傷他自尊?說他要靠出賣色相,才能保命?
短暫的功夫,念晏子心底已經百轉千回,掙扎半晌,突然就鬆開手,而後昂着臉朝蓮魘湊了過去揚聲道:“別開玩笑了行不,對着我這張臉,你難道還有興致與我洞房?”
不等蓮魘給出反應,念晏子就揮了揮手道:“你這千年不變的冰山表情開個玩笑還真是能夠忽悠死人!”
說着就故作鎮定的轉身往一旁的桌邊走去,可是,才轉身手腕就被抓住。念晏子心頭又是一悸,卻被猛然拉的後退,撞進了一個堅實的胸膛。還不及反應,只覺身子被扭,眼前一黑,一張俊美的容顏就壓了下來。
念晏子驚駭不已,不過好在蓮魘在與她鼻尖相對的時候停住。
“你心底可有我?”蓮魘問道。
轟的一聲,念晏子突然覺得腦海裡血液沸騰,羞的差點找個地洞鑽進去:“你你你你我我……”怎麼會這樣,他問這什麼意思?這一切都錯了亂了,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這是不討厭的意思!”蓮魘瞭然。
“可……”
念晏子想解釋什麼,就在這時卻覺得眼前俊顏又放大一點,而後一個清淺的吻落在她的脣瓣。轟,念晏子突然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他他他……他吻了她?!
“那麼,成親洞房就是該辦的事實了!”蓮魘的聲音溫柔如水,但其實又與平時沒有什麼區別般。而後,這個吻便由念晏子驚大的櫻脣攤入。
蓮魘的吻很輕很柔,彷彿春風化雨般,瞬間溼潤了念晏子的心,也使得她渾身顫軟。不過理智在崩潰邊緣扯她回現實——念晏子猛然推開蓮魘,一連後退好幾步,一直退到幾丈遠的桌邊,愕然的捂着被侵犯的脣瓣,擡手不可置信的指着蓮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