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傾離開後,鍾離夜旋身往回走:“說吧。”
江弄微微皺了皺眉,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
鍾離夜也不催他,就這麼站在一旁,等他開口。
江弄看了一眼鍾離夜:“那日,鳳妃強行要進冷宮,末寒雖是攔住了鳳妃,但是,小魚兒似乎說了什麼惹怒了鳳妃,鳳妃便將人帶回了鳳棲宮。”
鍾離夜看着江弄,臉上神色未變:“這些末寒信裡都有說。”
江弄低下眸:“後來,不知小魚兒是不是在鳳棲宮還說了什麼,被送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沒有意識了。”
鍾離夜蹙眉:“沒有意識了是怎麼回事?”
“滿身都是傷痕,夜晚時,高燒,太醫個個都束手無策,小魚兒沒能熬到第二天,冷月趕回來之時。”
“末寒一直在宮中,朕離開時也下了聖旨,爲何還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聖旨之事,臣不知,只是,鳳妃是主,若只是將小魚兒帶走,末寒也不能護得太過,否則,麻煩更甚,只是,末寒自己也不知,小魚兒竟會遭到如此折磨吧。”這件事,所有人都唏噓不已,若是知道鳳妃竟會下這樣的毒手,當初又怎麼會讓小魚兒就這樣被帶走呢?但是,人生沒有從來的可能,誰也都想不到的當初成了如今這樣挽不回來了的悲傷。
鍾離夜沉默良久:“末寒與小魚兒失蹤是怎麼回事?”
別說末寒想不到,就算是他,也不會覺得鳳妃有這樣的膽子敢將小魚兒打死,鳳妃,可真是越發的目中無人了。
“具體的臣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冷月離宮再進宮的時候,末寒就已經帶着小魚兒的屍體離開了,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
末寒做事從來不是這麼沒有交代的人,如今這樣,只能說明是真的因爲小魚兒的事而傷心了。
“爲何瞞着。”
江弄低下頭:“因爲姑娘。”
鍾離夜怔了怔,他似乎都要忘記了北慕傾對於小魚兒是有多親近,從來不是那種願意親近人的性子,可一旦親近了的,那便是別人都羨慕的護短了。他們是怕他爲難吧?因爲知道,傾兒若是知道了小魚兒的事,那必定不會讓鳳妃好過。
“這事,傾兒早晚會知道,而,鳳妃,也確實是欠了傾兒一條人命。”欠的是人命,而不是一個解釋,所以,鍾離夜已經認定了鳳妃該爲小魚兒嘗命了嗎?
江弄看着鍾離夜:“皇上,最近,幽王時常進出左相府。”
鍾離夜皺眉:“何時開始的?”
“就在幽王回京之後,忽然就同左相親近了起來。”
鍾離夜望着門外的天色:“讓鍾姑娘注意着點解語樓。”末了又加了句:“這事,不要讓容華知道。
江弄抿了脣:“是,皇上。”
幽王也左相,兩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什麼明白的了,可是,容華是左相的女兒,這件事情上,無論過去的情分如何,這會兒,都註定了要成爲對峙的局面。
容華,年少時的一個選擇,註定了她後來的很多事情都不再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