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菀辰如鷹般的目光驟然一緊,咬牙切齒的問道,“你承認了?”
司徒嫣有些不知所措,心裡更是擔心夜菀辰會殺了她,她極力辯解道,“皇上,臣妾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臣妾愛你啊,皇上對臣妾冷漠如冰,卻對她萬般g愛,臣妾的心裡很不甘,臣妾就是因爲愛皇上,所以才見不得皇上對她好,臣妾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皇上就饒了臣妾吧。”
夜菀辰無視她的懇求,他隨手拿起一把劍,目光幽冷的望着她。
司徒嫣大驚失‘色’,繼續拼命求饒道,“皇上,你不能殺了臣妾,臣妾是你的皇后啊...啊...”
夜菀辰完全沒有耐心聽她的訴求,他揮起長劍,對着她的手臂和‘腿’上各劃了一刀,司徒嫣還未說完的話便化爲一聲聲慘叫。
“這兩刀是你加在婉貴妃身上的,朕就還給你,以後婉貴妃若是再受到一點的傷害,朕都會從你的身上討回來,你最好祈禱婉貴妃一直安好。”
夜菀辰冷漠的說完,收起長劍轉身離開,似乎連一秒鐘都不想在那裡停留。
司徒嫣蜷縮在地上,臉上淚水,眼中的恨意卻更深更濃。
漣漪宮內,月牙西斜,如風和蘇絡璃一直靜靜的守候在陸婉的寢殿外,彼此沉默無聲。
許久蘇絡璃先開口打破沉靜,她望了一眼如風,故作平靜的問道,“這麼晚了,你不陪在夏靈的身邊,不擔心她會害怕嗎?”
“她已經睡着了。”如風面無表情的回答。
“你喜歡她?”
“是。”如風簡潔而答,沒有絲毫的猶豫,蘇絡璃聽了,心中有些失落。
而她卻繼續犯賤般的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如風目光沉靜的看着她,似乎並沒有打算告訴她。
蘇絡璃失笑,繼而解釋道,“長夜漫漫,有些無聊,所以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可以不回答。”
如風本就沒有向別人說出心事的習慣,所以他真的就保持沉默,什麼也沒再說。
蘇絡璃的心事卻更加沉重低落,她與如風認識快十年了,如風面對她的時候,臉上始終沒有過多的表情,而他與夏靈認識才不過數月,竟然就喜歡上了她。
她也承認,夏靈比她可愛,尤其是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總是很容易就得到別人的憐愛。
想了很多,她回過神來提醒道,“可是她畢竟是大‘玉’國的公主,現在也只是暫時的失去記憶,你有沒有想過,如若有一天她恢復了記憶,要回到大‘玉’國,你該怎麼辦?”
“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只在意當下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
蘇絡璃啞口無言,心中有些酸澀,她假裝擡頭看着頭頂的月亮,只是不希望如風看到她眼中複雜的情緒。
太后雖然每天都在長樂宮內,但外面發生的事情,她卻瞭如指掌。
用完早膳,秋菊陪着她在御‘花’園中散步,清晨的陽光沒有正午陽光的毒辣,夾雜着晨風和‘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聽說皇上又把婉貴妃帶回宮了?”
身邊的秋菊姑姑忍不住慈眉善目的笑道,“太后,你終於承認她的身份了。”
“有嗎?”太后自己都有些意外,竟然無意間就將“婉貴妃”這三個字輕鬆的說了出來。
“可不是麼?”秋菊繼續笑道,“太后是不是也覺得那個丫頭其實並沒有那麼討厭?”
太后卻依舊一本正經的糾正道,“哀家可沒有這麼說,哀家方纔不過是一時口誤,哀家怎麼會承認她這種‘女’人?”
“太后可曾聽說婉貴妃受了重傷?”
太后沉了沉目光,說道,“哀家已經聽說了,而且哀家也已經知道是誰做的。”
秋菊很意外,不可思議的問道,“太后知道了?是誰?”
太后緘口不語,表情嚴肅,似乎並不願意說出來。
這時,司徒嫣蹣跚着從一邊走來,她直接跪在太后的面前,傷心難過的哭訴道,“母后,你一定要爲嫣兒做主啊,要不然嫣兒真的沒辦法活下去了。”
太后見她手臂上有傷,着實一驚,她迅速擔憂的問道,“嫣兒,你的手臂怎麼了?”
司徒嫣哭的更加傷心,她哽咽着說道,“母后,皇上...皇上昨晚去秋月宮,殺了嫣兒的陪嫁丫鬟冰蘭,還把嫣兒刺傷了...母后說的沒錯,皇上真的瘋了...他險些就把嫣兒給殺了。”
“皇上爲什麼要這麼做?”
“嫣兒也不知道,聽說婉貴妃出宮後被人刺傷,皇上就認定是嫣兒所爲,所以纔去找嫣兒,說是要爲婉貴妃報仇。”司徒嫣聲淚俱下,一張巴掌大的臉上哭的梨‘花’帶雨。
太后聞言,只是輕輕嘆息一聲,轉而十分嚴肅的問道,“嫣兒,婉貴妃受傷真的和你沒有關係嗎?”
司徒嫣心中一顫,卻不敢擡眸去看太后的眼睛,她垂下眼眸,頗有些心虛的回答道,“沒有,昨天嫣兒一直和母后在一起,怎麼還會派人去刺殺她?”
“當真?”太后的語氣不禁加重一份,眼神也更加嚴肅。
司徒嫣眼底閃過一絲不安,卻依舊固執的堅持道,“是,母后該不會也在懷疑嫣兒吧?”
太后的眼裡稍稍有些失望,她幽幽的說道,“嫣兒,哀家也年輕過,你的心事哀家明白,只要你跟哀家說實話,哀家絕對不會怪罪你。”
司徒嫣的心裡開始有些動搖,糾結片刻,她只好如實坦白道,“母后,嫣兒只是一時糊塗,因爲嫣兒實在是太討厭她了,她一出現就獨佔皇上全部的g愛,嫣兒每天夜裡都獨守空房,心裡實在是不甘心啊。”
“你覺得你殺了她,皇上就會去秋月宮了嗎?”太后無奈的‘抽’了一口氣,許久才繼續說道,“嫣兒,你要明白,皇上是一國之君,後宮也絕對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你的心‘胸’如此狹隘,將來如何管理好整個後宮?”
司徒嫣隨即驚恐不安的說道,“母后,嫣兒知錯了,嫣兒以後再也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了。”
太后緩了緩氣,繼續苦口婆心的忠告道,“嫣兒,雖然這一次皇上刺傷你,皇上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是你也要從這件事中汲取教訓,若想真的得到皇上的g愛,就應該多迎合皇上的喜好,一味的清除皇上身邊的‘女’人,只會讓皇上更加討厭你,你是皇后,就應該有母儀天下的‘胸’懷與度量。”
“謝母后提點,嫣兒知道了。”
“好了,你身上還有傷,就不要一直跪在這裡了,回秋月宮好好休息吧,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出現在皇上的面前,順便獨自反思一下,以後該如何得到皇上的愛。”太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緩的說道。
“是。”司徒嫣站起身來退了出去,只是踏出房‘門’時,她眼中的委屈瞬間變爲屈辱與不甘,她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
因爲陸婉,冰蘭死了,這筆債她一定要討回來!
司徒嫣走後,一直站在太后身邊的秋菊姑姑難以置信的問道,“婉貴妃受傷是皇后娘娘所爲?”
“是啊,起初哀家也不敢相信,哀家一直覺得嫣兒這孩子‘性’子溫和安良,沒想到心竟會如此狠厲,看來哀家還是不夠了解她。”
“奴婢也覺得十分震驚,還好婉貴妃躲過一劫並無大礙,不然這件事情真不知道會如何收場。”
太后目光深遠,思慮片刻,有些擔憂的說道,“嫣兒這纔剛剛當上皇后沒多久,竟會如此耍手段,現在的後宮只有兩個‘女’人就已經開始明爭暗鬥了,看來以後定會不得安寧了。”
秋菊笑了笑,道,“太后,你想的有些遠了,太后當下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奴婢瞧着太后的臉,總感覺比起往日,明顯白希亮澤了很多,太后是不是已經悄悄用了婉貴妃送來的美顏‘露’了?”
“哀家怎麼會用她送來的東西?”太后隨之嗤之以鼻,開口辯解道,“那瓶美顏‘露’,哀家早就讓小太監拿去扔了。”
“真的?”秋菊忍不住想要笑。
太后有些不太自然的輕咳了一聲,轉而不太情願的承認道,“好吧,哀家的確用了,效果真的有那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