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一臉嚴肅地說:“所以您老爲了能給您孫女一個交代就不管真兇是誰?
隨便拉一個出來墊背,也算是把兇手繩之以法,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不知道的還以爲您和疑犯有過節,除了嚴懲以外就不在乎別的。”
“你和歹徒認識?”陳學建看向這個年輕人,這年輕人眼神太過於威嚴,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顧焱道:“不認識!”
顧飛又不是歹徒,和真正的歹徒他確實也不認識,也不知道是誰不是。
韓曦心裡翻了一個白眼,這大將軍隨口說起謊來還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曹大人,他們是?”陳學建多年閱人無數,敢肯定眼前這位年輕人不簡單,他自身的氣場很是強大,很有震懾力。
“陳老,這不怕是沒給您把事情辦妥,本官特意去找右相借的兩個人,陳老放心,這二位的人品,絕對沒問題。其他人您不相信,右相爲人怎樣您老心裡很清楚對吧?”
曹縣令不想節外生枝只能搬右相了,說別人震懾力不夠,陳學建也不會輕易相信。
再說,他也沒有全然胡說八道不是,他本來就是要去丞相府的,眼前這位也是丞相兒子當朝大將軍,也算是丞相府的。
陳學建顯然還是有點不怎麼相信,“當真?”
畢竟右相府的人,可不是說借就可以借的。曹縣令的老師,是右相的得意門生他又不是。
“您看本官像是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曹縣令該端架子時還是端足了架子,這點拿捏還是有的。
陳學建雖不情願,但礙於右相還是把人請了進去,聞迅趕來的陳詩琴爹孃,也是哭紅了眼。特別是陳夫人,面容憔悴,雙眼已經哭腫,一身素衣。
“這位是?”韓曦一眼就看到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姐,雖看着也傷心,但衣着卻十分華麗,顏色比較素淨看起來纔沒那麼奇怪。
“這是小女陳思怡,和詩琴是孿生姐妹。”一旁抹淚的夫人接了韓曦的話。
韓曦看着丫鬟,直奔主題,懶得拐彎抹角的,直接開口問道:“你就是當時的另一個證人丫鬟小蓮?”
“是,是奴婢!”小蓮有些被嚇到,不知道是被韓曦嚇到,還是被韓曦突然的問話嚇到。
韓曦看到了小蓮眼神裡的閃躲,“你把那天的經過再說一遍。”
同時好奇她在閃躲什麼,剛剛的話沒什麼問題,就只是簡單的詢問,也是很例行公事的在問,是在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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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看了一眼老太爺,得到允許才說道:“那日奴婢正陪着小小姐在後花園散步,那日小小姐和夫人鬧得有些不愉快,心生悶氣,在後花園待的時間比較長,期間奴婢還回房給小小姐拿過一次披風,夜裡有點涼,小小姐從小體弱,哪怕是夏日也容易受風寒生病。
奴婢和小小姐大概在子時纔回房,原本小小姐的閨閣不會經過柴房,只因府上最近在翻新,回房的路就這邊好走些,所以才繞路經過柴房這裡。
奴婢在前面給小小姐掌燈,小小姐心裡一直悶氣未消,走得也比較慢,若不是露氣有點重小小姐也沒打算回房。
在靠近柴房時就聽到有聲響,小小姐嚇得不敢出聲,站在了原地沒敢動。
奴婢斗膽的吼了一句:‘誰?’但無人回答 ,奴婢壯着膽子慢慢挪過去,結果就看到有個人正站着在提褲子,好像是喝醉酒的樣子,恍恍惚惚的都站不穩,後背上還插着小姐的髮簪,地上就躺着我們家小姐,一動不動的,還衣衫不整。
奴婢當即嚇得大叫出了聲,隨後小小姐跟過來見狀也叫了出來,家丁聽到我們的叫聲趕過來,然後制服了歹徒困了起來。”
“你們從發出尖叫,到家丁趕過來有多長時間?”韓曦問陳思怡。
陳思怡想了想,不是很確定的說:“一刻鐘不到。”
具體多久她是真記不清,那時早就嚇壞了,哪裡還有心思去注意其他東西。
韓曦再次確認到:“所以這段時間,兇手沒跑也沒對你們做什麼,就在站在那裡等着家丁來制服他?”
“好像是沒動,一直背對着我們,家丁過來一棍子敲暈了他,綁起來才後去報的官。
原本父親想亂棍打死他爲姐姐報仇,但爺爺曾經爲官,公私分明,不讓動私刑,這才讓下人去報了官。”陳思怡回憶到。
韓曦依舊問陳思怡,“你們就沒想過他爲什麼會原地不動等着被抓?良心發現?有良心還會幹出這種事?”
這小姐看着柔柔弱弱,但思路頭腦卻很清晰。
陳思怡一下被問住,這細節她確實一直沒注意過,現在一聽確實也是,哪怕就是她,害怕極了也不會留在原地等着被抓,跑都來不及。
“他被我們小姐刺傷,可能一時間動彈不了!”丫鬟見小小姐答不上來話解圍到。
韓曦依舊看着陳思怡,說:“仵作驗屍,死亡時間大於你們發現時間,髮簪也並沒有刺到要害要他性命,他能在這段時間毀人清白卻沒時間逃跑?還是說小姐髮簪上有毒,能讓人動彈不得?”
“姑娘這話什麼意思?”陳夫人沒明白爲什麼老是針對她女兒?
“我們驗過傷,疑犯後背傷口周圍發黑,傷口呈暗紅色,而仵作證實,當日疑犯傷口是沒有毒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小姐髮簪上塗有毒藥,而這種毒很是特殊,它不會很快顯示出來,會讓人慢慢失去知覺失去意識,最後神志不清呆呆傻傻的。”
陳老算是聽出來,“曹縣令,這位姑娘這話什麼意思?”
“陳老,她說的沒錯,我們剛從大牢過來,疑犯此時沒有任何反應,也請來何大夫親自驗傷,確實中毒,現在何大夫在替他解毒,本官有個不情之請。”曹縣令見陳學建沒發脾氣趕緊順坡下。
“請說。”陳學建半晌才道,他也在思量這事,最後決定了才說。
曹縣令:“開棺驗屍!”
陳夫人一聽立馬不願意,“小女明日出殯,這……”
“夫人,比起讓小姐蒙冤受辱哪個重要?你們就沒想過這是有人在針對你們?”韓曦打斷陳夫人的話。
“開棺!”陳學建心下已經有了主意。
“爹!”
這下陳老爺和陳夫人都有些不願意,不管怎麼說死者爲大,這不是存心讓他們的女兒不得安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