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女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他手上用力將她狠狠抱在懷裡、狠狠的圈在自己的懷裡,將臉躲進了她的發間,可他眸中的淚水卻流到了她的發上,在她的心裡落下了一滴小雨滴,在她平靜的心海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在他懷中的她忍不住的揚起嘴角,伸手悄悄的朝着他尷尬的地方移去。
她能感覺到他身子自然的一僵,而後身前一亮看着他眼中的詫異和不可置信,看着他那好像是發現了神蹟的目光,像是溫柔的桃花突然綻放開來,而後就是脣上無止盡的繾綣和說不清的想念愛意。
許久,他才放開她,仔細的看着她睜開的明亮眸子,那如漆一樣的眸子,光潔如玉的肌膚,此時她不是之前的安詳而是她慣有的活潑,是他看不夠的活潑。
“你剛剛說的,我打你你不反手,我掐你你也不喊疼的。”夏盼兒在她的懷中仰着頭對着他說道。
“嗯,我說的。”他慎重的點頭。好聽帶着沙啞的聲音更加迷人心魂,讓夏盼兒對他越加眷戀和喜愛,再一次的伸手纏上他的腰封將腦袋貼在他的懷裡,好好的感受了一下這久違的溫暖,察覺到背上溫柔的手感,她慢慢道:“其實,我早就醒了,早在那日就醒了,我只是想哄着你玩,想看看你對我的愛有多深。”
她抱着的人猛然將她拉開,眼裡滿是震驚:“你早醒了?那你爲什麼……”話說到一半他又停了下來,重新擁她入懷“沒事,現在醒了就好。”
這下倒讓夏盼兒疑惑,這個好像不是薛洛宇的性格,他應該會和自己理論纔對的,怎麼會這樣好就沒事了?不過人家不問你也不好讓他問吧,她在他背上的手輕輕順着他,想了一會兒還是道:“那個我是因爲——”
她的話未完,形式又發生轉變,他一個翻身在她的身上,看着身下人的害怕他道:“我知道。”然後就是一個不可阻擋的侵略,那勢如破竹的陣勢讓夏盼兒看着害怕忙伸手阻止道:“我餓了、我餓了。”
薛洛宇擡頭看着她,見她眸中害怕之意如此明顯,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鬍渣子道:“不巧,我也餓了。”
隨後又是繼續侵略,以一個瘦弱之軀的夏盼兒如何能阻擋一個餓了三天的男人?
她本想的是可以好好的休息幾天,可沒想到這人竟是這樣的執着讓她像好好的吃一頓飯都沒得,所以這幾日她都在找着機會然後吃一顆自己制好的類似壓縮餅乾的壓縮藥丸,可以讓她不會感受到飢餓。
所以說,想法是很飽滿的,可現實往往是骨感的。
酒足飯飽以後,夏盼兒舒服的躺在房內特質的吊牀上,薛洛宇坐在一邊爲她細心地剝着橘子,只看的夏盼兒手中的橘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失,然後就聽的她迅速的嚥下口中的食物道:“這事還沒完,那日的事情不過是個開端,後面還會有許多事情要發生,可我們預料不到後面的東西,只能在這裡等着他出題。”
薛洛宇將手中剛剝好的橘肉遞給她將手肘放在膝蓋上,繼續剝着拿來的全新完整橘子繼續剝着道:“他們在暗,我們在明,不過他們既是落葵的團伙也是要爲她報仇,想來是不會善罷甘休,以後你切莫一人出去,我會通知人去調查這件事情。”
手裡的橘子又剝好一個,他遞給她,嘴裡突然被塞了一瓣,他乖順張口嚥下。
“對了。”薛洛宇轉過身子面對夏盼兒,繼續低着頭看着手裡的橘子道:“你醒來的事情,我已經派人通知父皇了。”
擡頭看了一眼夏盼兒見她臉上沒有詫異,將手裡的橘子果肉一瓣一瓣的掰開遞給她“三日後父皇要給你金牌,所以宮中會爲你擺宴。”
他繼續朝她遞着橘子,但她卻是沒有接去,他疑惑擡頭就看到夏盼兒睜着眼睛圓着嘴巴,好像是極其的吃驚和興奮。
這是表示她很興奮嗎?還是說很激動?
“你說金牌?”她張着一張嘴拉着他的手激動道:“是免死金牌嗎?是嗎是嗎?”
薛洛宇眉頭輕顫兩下將手裡的橘子塞到夏盼兒的嘴裡,然後無奈道:“免死金牌?你這腦子怎麼想的?你要那東西幹嘛?有我在,你還怕死?”
四串連問直問的夏盼兒有些呆愣,然後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對吼!我拿免死金牌幹嘛?有你在我還怕什麼死,是吧?”她嬉笑着朝他靠去。
“也是。”看着夏盼兒如此主動,薛洛宇怎一個開心可以表達!
“那是什麼金牌啊?”夏盼兒舒適的靠在薛洛宇的懷裡,身體不自覺慢慢傾斜。
薛洛宇抱着她的身體在她耳邊道:“自然是關於你的神術啊!
暖風從她的耳旁進入,像是三月的微風,溫暖、輕柔,又像是小貓的皮毛軟軟的在她耳邊觸碰,讓她發癢、發笑着朝他胸膛裡面繼續擠去。
他順勢接過她的身體將她抱在懷裡往身後大牀走去。
“金牌神醫?金牌神醫!耶!”
房內她高亢的聲音清晰傳出。
……
城外,一個殘缺的破廟處。
廟裡圍着許多穿着黑衣的人,爲首的人坐在一處,安逸的烤着白皙修長的雙手。
“主子。”有一穿黑衣的人從人羣裡走出單膝跪在那爲首男子身前低着頭顱,淺聲說道:“您該回去了。”
爲首男子依舊在火上熱着雙手,絲毫沒有因爲他的話語而有絲毫的停頓,帽檐低垂,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不知他是喜還是怒。
晚風習習,在廟外颳着,有絲餘的風透過縫隙傳進,吹動爲首男子身前的火堆閃了火勢。
那跪下的人只覺得周身陰冷逼近,可還是硬擠出話來道:“主子來這裡時間太長了,若不回去,只怕家裡人要派人來找了,且也不利。”
旁邊站着的人面面相窺不知是該求着他回去,還是同意他留下,主子的性情難以琢磨,即使家裡人要求了,他們也絕不敢求他回去,這隻能讓他自己同意,主子從來厭惡讓人要求。
“啪嚦”燃着的火焰發着爆裂的聲響,火苗像是要四處逃竄一樣,未見那男子怎麼動作就看到先前跪下請求的人突然摔倒在地,不過掙扎幾下便就七竅流血而死,一時間,死亡之氣,縈繞在周身。
衆人心裡驚訝,卻像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只是須臾又都恢復了原狀,閉緊了嘴巴,不敢再出聲。
“你們也要吾回去?”男子發出聲音,淡漠、悠遠、充滿隨意,就像只是在隨便說着他人的事而已,也絲毫沒有因爲那突然倒地而亡的人有什麼別的感覺,卻是因爲這樣而讓人更加害怕。
圍着衆人聽到男子聲音慌忙跪下齊聲道:“主子喜歡就好。”
爲首男子笑出聲來,一個起身在他們沒注意到的時候幾個跳躍便就消失在了破廟裡。
跪着的衆人擡頭時已不見那男子身影,只能轉頭看着身邊人的臉色,背部彎曲,儼然跌坐下去。
心裡也打鬥呼出一口氣,覺得輕鬆一些。
破廟一尊雕塑後走出另一個人,身形佝僂,衣服和那爲首之人相同,也帶着黑帽,胸前戴着金鍊子鑲綠寶石,手裡拿着一根神色的蛇形柺杖,慢慢的走到剛剛男子所坐的地方,昂起脖子好像是在看着那人離去的方向。
一衆黑衣人看到那佝僂之人連忙直起身子恭敬道:“見過長老。”
“他不肯回去?”那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動之人,嘆了口氣繼續道:“如今形勢危急,主子竟還不重視嘛!也罷,就讓他最後任性一晚!我們要加快腳步了,這裡的人好像是發現我們了。”
廟外,晚風依舊。
那人在空中幾個飄逸的飛掠,躲過巡城的士兵,安穩的落在了榮王府的屋頂之上,他小心的趴在榮王府的屋檐上,伸手拉了拉帽檐,彎起嘴角朝着夏盼兒的房屋極速走去。
前些日子他聽說她一直未醒,竟是讓他沒由的擔憂許久可又有信心相信她能做到,今日無意間知道她醒了,他就想來看她,看看她是不是安好,若是安好,那他就可以與她好好的再玩一玩。
雖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奇怪,可他就是想來看、想和她比試一下,腳步耐不住想法,所以他就趕來了,但此時他才清醒過來,自己根本不知道夏盼兒她住在哪裡。
隨意跳躍幾個屋檐,拉開瓦片往下看去竟是都找不到那人的所在。
他氣急,跳下屋檐,躲在暗處,剛想繼續,看突然到有人走來,忙好生在一根柱子的暗處躲好。
“我說你整日跟着我做什麼?”紫菊一隻手裡提着一盞燈籠,另一隻手裡提了一個小茶壺,說着又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見他臉上絲毫沒有一絲關於窘迫的表情,直在心裡噴火想要滅了他。
自從那日之後,她每日晚上準時要去灌些井水的時候,他也就會準時的跟在她的身邊,直到她提着井水回了屋裡,他纔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