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家了,等下再找個有經驗的保姆。”
葉海伊點了下頭,輕輕地拍着谷谷的背,溫柔恬靜。
車子在路上行駛着,葉海伊瞥了一眼窗外,並沒有感受到什麼異域風情,大概每一個城市的馬路都差不多吧,車子拐了一個彎,沒多久就到了一棟豪華的別墅前,整棟房子由綠色和白色構成,三面環着,中間有加熱游泳池,還有一個小花園,房子很大,甚至比A市郊區的那棟別墅還要大上許多。
“有點像宮殿。”葉海抿了抿脣,朝白女士笑笑,“好漂亮。”
白女士見她一路都面無表情都板着一張臉,忍不住擔心了一路,這下終於見她笑了,“等下讓家裡的傭人見見你們,一樓是客廳和展廳,二樓是傭人住的地方還有客房,三樓是我們的臥室,四樓和五樓是你爸爸的收藏室,你和墨熙的房間都在三樓。”
“谷谷的嬰兒房還沒收拾出來,不過很快的,小伊你們先坐一下。”
雖然這也是自己的家,但葉海伊還是有些拘謹,一個是因爲陌生的環境,二是完全沒見過的裝修風格,墨熙倒一直都是淡淡的,只有在葉海伊看他的時候,會抿脣一笑。
葉海伊在心底嘆了下氣,到嘴的話還是給嚥下去,是真的又怎麼樣呢?結果都不會變了,最多隻能讓自己更難過。
再說,墨熙是不會騙她的……
自我疏導了一番,終於好受點了,谷谷也在她懷裡睡着了。
白女士掛斷電話,身後跟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一身幹練地西裝,頭髮梳地一絲不苟,恭敬地朝他們鞠躬,用磕磕碰碰地中文和他們打招呼:“徐先生,瑜小姐。”
“這是米婭,我們家的管家,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叫她,家裡還有三個負責打掃的女傭,兩名廚師,一名園丁,門外那棟房子住的全是保安,我們家世做玉石生意的,保安少不了,佑木是他們中的頭兒,反正你也是認識了。”
葉海伊點點頭,還是覺得挺難適應這麼多人的。
“小伊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了。”
“那墨熙呢?”
許墨熙也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裡抱着熟睡的谷谷,原本就儒雅的氣質變得更加地柔和,白女士會心一笑,“要是沒什麼就先上樓休息吧,這裡是電梯,先給你們錄個指紋。”
二人都依言做了,到了三樓,白女士帶他們到了兩個房間前,突然朝他們眨了眨眼,“粉紅色的是小伊的房間,墨熙你睡旁邊藍色的,我先說,我不贊同婚前同居,最多隻能接吻。”
饒是許墨熙也有些尷尬,輕咳一聲點點頭。
白女士滿意了,輕拍了下手,“好了,把谷谷給小伊,墨熙你到我房間來一趟,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葉海伊微微蹙眉,“媽,墨熙纔剛來,這樣不好吧?”
白女士不明所以,看着許墨熙開口,“你需要先休息下嗎?”
“我沒事,”說着動作輕柔地把谷谷遞到葉海伊的懷裡,“小伊我等下再來找你。”
葉海伊動了動嘴,只好點頭。
房間佈置地很溫馨,陽光充足,每一個角落都很用心,是一個套房,裡面有獨立的陽臺有衛生間,還有一間不大的健身房。她把谷谷放到牀上,又輕輕地替她蓋好被子。打開衣櫥,挑了件淺色的長裙,去了衛生間。
“你怎麼來了?我媽和你說什麼了?”葉海伊擦着頭髮出來,就看到許墨熙坐在她房間的椅子上,託着下巴觀察熟睡的谷谷。
許墨熙站了起來,拿過她手裡的毛巾,想要給她擦頭髮,卻被葉海伊給躲過了,發現自己的反應過激了,葉海伊連忙乾乾一笑,“那個不用了,幹得差不多了。”
如果還是在愛丁堡的時候,她大概不會覺得這有什麼,可現在他們成了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了,她倒是先尷尬上了。
許墨熙這回卻固執抓起她的髮尾,輕輕擦拭着,“沒說什麼,就是讓我先學西班牙語,以後進公司用得到。”
“墨熙,你真的想進公司嗎?你沒必要因爲我就這麼委屈自己的……”
“我覺得挺好的,做生意賺錢多啊。”
“可你是要那諾貝爾獎的人好嗎?”
許墨熙直接笑了,他怕吵到谷谷,笑聲壓得很低,“誰跟你說我能拿諾貝爾獎的?”
“難道不是嗎?墨熙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一個天才,真的,別浪費了,做生意不適合你,還是繼續弄你的研究吧,等你拿個諾貝爾獎,我也跟着沾光啊!”
她說得神采飛揚的,就像以前她和身邊的同學介紹他的時候,“這是我最好的朋友許墨熙,他可是一個天才,很厲害的!”
“墨熙?”
對着她晶亮的眸子,許墨熙又笑了,突然擡手捏捏她的小巧的鼻尖,“傻瓜。”
“我是認真的墨熙。”
“我也是認真的,做研究等叔叔身體好了之後都不遲,在生意方面我雖然沒有邵璟的天賦,但好歹跟了我姑父幾年,說不定能幫點忙。”
聽到‘邵璟’二字的時候,葉海伊的心口還是狠狠地痛了下,但很快又平復了,“你姑父?”
“對啊,我那個姑父是輪胎大王,我去愛丁堡後就投奔了我小姑姑。”當時他小姑姑還是恨他父母的,所以對他也沒多少好臉色,好在姑父還是挺欣賞他的,跟在他身邊學了不少的東西。
“你看我說的對吧,”葉海伊頭髮擦得差不多幹了,隨意撥拉了兩下,“墨熙你就是一個勤奮的天才,一天時間裡做的事情比別人一週都要多。”
“被你誇地都要飄起來了。”
葉海伊皺皺鼻子,“那你自己看着辦吧,我也不勸你了,不過——”
她突然附到許墨熙的耳邊,“墨熙,我爸情況很不好,在A市的醫院裡查出來是腦癌晚期,所以……”她沒再繼續說下去,故作輕鬆地聳聳肩,“如果你真的要幫我,我很感激,但你考慮清楚,連我自己都一團亂麻,一切都是未知的。”
許墨熙也就是愣了兩秒就接受了,“別擔心,還有我。”許墨熙揉揉她的腦袋,半眯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十多個小時的飛機,他們都很累了,張琛安從醫院打電話過啦,說晚上不回來了。但是礙於白女士也在場,葉海伊沒多問,可從頭至尾聽張琛安使出十八般武藝應對白女士的各種問題,她也真心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