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嘴上說着要把她這樣那樣辦,可那次真正逼迫過她,好吧,即使有那麼一兩次,可哪回真的狠下心來辦她了?哪一次不是威逼利誘,卻從未動真格的?結果她倒好,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她就沒命地哭起來了,真當他……唉算了算了,倪玄波煩躁地抓着自己的頭髮,“沒在我這,你擔心的話,我讓人幫着一起去找……哎呀你別哭了行不行……”
終於得到答案了,葉海伊也不知道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更擔心了。
但不管怎樣,她都沒心思和倪玄波說話了,至於讓他幫着找?呵呵,除非她腦袋壞了。
“你要是敢現在掛電話,我就不告訴你谷谷在哪?”
他一語道出葉海伊心中所想,等聽到那邊突然安靜了下來,倪玄波無不諷刺地勾了勾脣角,他真不知道自己喜歡那個女人什麼了?強取豪奪慣了的倪玄波,卻也有自己的底線,他這輩子嘴不稀罕的就是搶別人的女人,更不耐哄女人。
結果因爲一個葉海伊,什麼底線都沒了。
“你知道?”她的聲音裡還帶着哭腔,可已經鎮定很多了。倪玄波抓着電話的手緊了緊,吐出一口濁氣。真的是要瘋了,他腦子裡竟然全是葉海伊睜着溼漉漉的大眼睛,一臉無辜地看着自己的畫面,那紅紅的眼,紅紅的鼻子,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真的要瘋了!
“不知道。”他沒好氣地掛了電話,重重地坐回沙發。怎麼辦,強迫不得,打不得,唯一的威脅又失去了作用,至於誘惑,呵呵,那個女人貌似不缺錢,更不缺男人。
可她爲什麼不喜歡他呢,他就比邵璟差那麼多嗎?笑話,倪玄波閉上眼,躺在沙發靠背上,他怎麼會比邵璟差?
電話又響了,閉着眼都知道是誰打來的,“喂?”
“你知道谷谷被誰抱走的?”
“葉海伊,求人得有求人的態度。”
葉海伊心中一凜,壓下心底的恨意和屈辱,“我求你。”
“呵,用嘴巴求誰不會啊。”倪玄波懶懶地睜開眼,拿起茶几上的相框,帶着薄繭的大拇指細細摩擦着那張青春洋溢的面龐,那個美麗的不像凡人的姑娘,他心中的白月光,一個連他自己都不忍褻瀆的人。
“那你想怎麼樣?”
倪玄波把相框送到嘴邊,碰了碰照片里人的臉,冷冰冰的,沒有真人舒服。
“陪我睡一晚,我就告訴你,怎麼樣?”他說得輕飄飄的,像是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所以沒人看到他眼底的小心翼翼,甚至帶着祈求的試探,他想要她,這種渴望和以前那些女人。
倘若有生之年能得到她,他必示弱珍寶,餘生獨寵她一人。她想要的,他給的起的,都不會吝嗇分毫。
葉海伊需要大口地吸氣才能迫使自己鎮定下來,她覺得自己這是瘋了,也只有瘋子纔會相信倪玄波的鬼話,甚至想從他這裡下手。一個字都懶得多講,直接掐斷了電話。
倪玄波把手機挪開了些,看着已經黑了的手機屏,生平第一次自嘲地笑了,這是拒絕了嗎?他就這麼叫人難以忍受嗎?
“波爺,您找我?”
倪玄波懶懶得撩起眼皮,漆黑的雙手死死地攥着拘謹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佑火今年有28了吧?”
佑火心頭一震,不知道波爺問這個是什麼意思,面上的表情越發恭敬,“是,佑火沒有背叛波爺。”
“沒有背叛。”倪玄波輕飄飄地重複了句,不帶任何感情se彩地笑了,“但也沒有幫我是吧?交給你的任務全都完不成,那我還要你何用呢?”
佑火心裡苦啊,波爺交給她的任務本來就是不可能完成的,如果說把瑜小姐直接綁來見他還有百分之五的可能性的話,那麼讓瑜小姐自己來見波爺的可能性就是負的。都把人給嚇昏了,哪個女人還敢巴巴地往上湊?
最關鍵的是,波爺有的瑜小姐也不缺,波爺的優勢邵少全有,甚至還有過之。說句大膽的話,如果讓她來選擇,也一定是邵少。
只有變態纔會有和變態過一輩子的想法。
“佑火接受懲罰。”她恭敬地跪了下去,腦袋磕在冷硬的白玉瓷磚地板上。
倪玄波嘎嘎地笑了,這變態的笑聲配上那扭曲的面龐,叫人不寒而慄。佑火連呼吸都停止了,死死地咬着下脣,纔沒讓自己的身子顫抖。
倪玄波笑夠了,一腳踹到匍匐在地的人身上,“你真的以爲我不敢動你嗎?”
他力道不輕,佑火不敢反抗,僵硬地倒在一邊,腦袋磕到地板,沉重又清晰的一聲響,可她卻吭都沒吭一聲,再次恭敬地跪好,逆來順受,乖巧聽話地讓人發不出脾氣。
倪玄波終於緩緩頓了下來,手抓住她的烏黑色頭髮,“知道谷谷去哪了嗎?”
幾乎沒有思考便條件反射地回答了,“不知。”
“昨天去的有什麼人?”
佑火的腦袋依然磕着地板,剛纔撞那麼一下,已是烏青一片,觸目驚心,可她卻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把昨天看到的人的名字都報了出來。她心底雖早已有反抗之心,可多年積威,讓她不得不恭敬小心,況且,現在還不是硬碰硬的時候。
“佑火,”倪玄波冰冷地掉冰渣子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下一秒佑火便拿出十二分的恭敬,“是。”
“聽說你喜歡佑木,是麼?”
她知道這樣的事情瞞不住波爺,確切說跟了波爺這麼多年,她早就明白,只要是他想知道的,沒有事情能真的瞞得住他。剛纔提到谷谷的那一瞬,她都要以爲這真的是波爺做的了,但很快就被否定了,波爺喜歡快意恩仇,他陰毒狠辣的手段不少,但從不屑於隱瞞自己的目的。
換句話說,波爺這個人,變態地簡單粗暴。
依然是恭敬溫順的“是”。倪玄波勾了勾脣角,也不知是滿意還是戲謔,輕輕鬆鬆就把人給拽了起來,見到她頭頂那礙眼的鴿子蛋般大小的烏青,拿手戳了戳,直到佑火忍不住蹙眉才鬆開,問了一句超級無厘頭的話,“你會哭嗎?”
饒是訓練有素的佑火也被震到了,遲疑了兩秒,點點頭,“會。”
“那好,等下記得哭。”
在佑火還沒反應過來,波爺已經拉下她外套的拉鍊,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等下可別做傻事,我今天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