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打開門的那一剎那,眉毛狠狠地擰了下,這是個百來平米的公寓,在A市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又在黃金地段,當然不會便宜,而他反感的只是這裡的佈置。紫色的窗簾紫色的地毯,打開燈的那一瞬間,屋內頓時變得流光溢彩,曖昧氣息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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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似乎還點了香,淡淡的,他從不薰香,對這個也一無所知。
把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邵汐扔到牀上,他突然覺得有點熱,脫了運動外套,出去自己倒了一杯水。
邵汐是真的醉的,無力的佈置本來是爲了一舉拿下顧允的,她長這麼大,一直嬌生慣養,哪裡受過這樣的挫折,可直到顧允那心思之後,她早就偃旗息鼓了,只是來不及收拾了……
顧允終於發現這屋子不對,不無論是佈置還是那薰香上,都不像是姑娘家的閨房,倒是更像是……夜店交易的地方。
渾身的燥熱往下涌,全都積鬱在腹下三寸之地,顧允那張溫潤無害的臉也變得猙獰,這麼多年清心寡慾,竟然着了一個小丫頭的道,偏偏他對這個小丫頭是提不起一絲的**。
回到臥室,果然看到邵汐在脫自己的衣服,隱約看到站在門口的顧允,已經被熱的沒了理智的邵汐突然撲了過去抱住了她,死命的蹭啊蹭,“顧允我要……”
顧允狠狠地吸了口氣,這下賤模樣,也配當邵璟的妹妹。
他一把把人推開,顧不得自己的不適,打了幾通電話。依着他的身份,身邊投懷送抱的女人肯定不少,但像邵汐這般做的如此過分的,還真沒有。顧允被氣得不輕,也不顧什麼邵璟的妹妹,猛邵家了,直接把人拎到花灑下,擰開開關,讓她自個兒在下面降溫。
他口乾舌燥的,端起桌上杯子,涼水咕嘟咕嘟全都喝了灌了進去,喝到最後兩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這水不對!
他現在急需一個瀉火的人,瞥了眼浴室裡半死不活的女人,嫌棄地偏過頭,身上的火根本壓不下,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一把拽起她的頭髮,“解藥!”
“什麼解藥?”邵汐笑了笑,身上的衣服都溼了,全都貼在身上,曲線畢露,可顧允毫無感覺,抓着她頭髮的手更緊了,“別給我裝傻!”
“那個薰香問題不大,只是那個水……呵呵,你得找個男人來瀉火了,哈哈哈誰能想到顧允是個gay呢……”
顧允面色變得鐵青,死死地盯着這個半死不活的女人,聲音陰沉地像來自地獄,“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很奇怪嗎?顧允你不要臉,我哥有老婆有孩子了,你還敢喜歡他,你比我還噁心你知道嗎?”
顧允那份心思根本不能公之於衆,所以他最怕的就是別人說他噁心了,尤其還是這個讓人生厭的女人。
“嗬,你不是飢渴難耐,恨不得給我下藥嗎?可惜我是看不上你,不過有人願意效勞的,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後面幾個字他咬地極重,這是高檔小區,那幾個混混進不來,而且出事了一下子就查到自己了,想通這些,顧允輕鬆地把邵汐拽了起來,拿外套把她裹好,連拖帶拽地把人帶到車上。
邵汐簡直不敢相信,顧允會因爲這個就毀了自己,她身上難受地要命,可那股燥熱感在看清自己所處的地方,還有那些人之後,頓時散了。
“顧允,你敢這麼對我,我哥不會放過你的!”
顧允嗤笑了聲,“我不怕。”
“顧允,”邵汐又擔心又害怕,身上的大衣早就被剝了,她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此時什麼氣節也顧不得了,“顧允,我錯了,我求求你……啊!”她突然捂住嘴,親眼所見跟猜測是兩碼事。
顧允竟然被個肌肉男抱了起來,往隔壁房間走了。其實也算不上房間,這是個廢棄的修車廠,以前有人賽車都是在這聚的,廢棄之後也不知怎麼到了顧允的手上,還沒來得及修改,就成了臨時的香豔場所。
顧允離開之前,拋下了句:做死她。
當時邵汐慌得泣不成聲,那可是十來個小混混啊!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一場噩夢,到了後面已經昏死過去了,再次睜眼,牀邊只有一臉鐵青的父親,還有暗自垂憐的母親。
她渾身都疼,心底明白自己這輩子怕是毀了,強撐着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爸媽,只得來父親一句:“以後你就去精神病醫院,想要活下去就給我裝瘋賣傻。”然後是母親放大的哭聲……
她渾身冰涼,戰慄不止,淚水早就模糊了雙眼,現在每每想起那段痛苦的日子,她就像重生了次。精神病院的醫生被顧允收買了,變着法子折騰她,那纔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大概是她動靜太大了,吵醒到谷谷,谷谷吧砸了下嘴,皺着小眉毛翻身。
邵汐被她的動靜下了跳,立馬不敢動了,抓着谷谷肉嘟嘟的小手,看着她像極了哥哥的眉眼,漸漸平靜了下來。
媽媽曾對她說過,一個姑娘必須愛自己,才值得別人的愛,爲了一個男人變得不像自己了,那麼,這麼姑娘就毀了。
她從小嬌生慣養,這輩子受過的委屈一隻手都數的清,被喜歡的人拒絕根本不算什麼,可她受不了,竟然幹了那樣的傻事。
吐出一口陳年濁氣,感覺到谷谷握着的小拳頭緊了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谷谷就是個小天使呢。
車子好不容易從停車位裡倒了出來,剛開了兩米,猛然一個急剎車,劉開陽驚魂未定地看着眼前不要命的男人,只見他雙手抄在衣服口袋,一臉閒適地看着自己。
“下來。”
劉開陽解了鎖,“你上來吧。”
邵璟也不再說什麼,直接上了副駕駛,目光沉沉地注視着前方,“開陽,後悔過嗎?”
劉開陽正在組織着語句,結果邵璟上來就問自己這麼一句,他愣怔了片刻,輕笑出聲,“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後悔,但他明白,再給他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他還會這麼做的。
不撞個頭破血流,他如何甘心?
邵璟意味不明笑了下,掏出手機,手指飛快地動着,“你在我邵氏集團的股份,我會按市場價買來,至於的你職務,我也會找人接替,明天讓秘書跟你談……”邵璟終於轉頭看了他一眼,“顧允,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這段友誼,這過命的交情,也到這裡吧。